“凤姐姐,您想梳云掠月自是由着您便是了,何必拿我们来做桥?难道您好生打扮就能赛过我们了,我瞧着可不像。”
一句话,竟让王熙凤差点闪歪了腰。
看着史老太君、邢夫人、王夫人和一众公子、小姐们忍俊不禁的样子,赔笑的同时,也不禁狠狠瞪了老太君的某位心肝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你个颦儿丫头,就知道和我闹。这大庭广众下连一点颜面都不给我留,我往常可算是白疼你了。”
“是吗?我还以为凤姐姐你伺候姑婆乃是常理,哪想还有什么企图?既然你这么想要颜面,那我便夸上你一回吧。”
只听那那宛如九天之乐一般,令人蚀.骨.销.魂的声音难得赞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如此看来,凤姐姐倒是更像仙子哩。”
一席话,让众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贾蔷也没想到这王熙凤刚才说的巧话,眨眼间便被人还了回来,还教她喜不自禁,不禁抬眸看向了这位红楼世界的“绛珠仙子”,当世才人。
只见她十一、二岁的年纪,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具备几分倾国之貌。
那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冰如西子胜三分,当真是一个绝世佳人。
再加上她此刻换了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头上罩了一顶白色雪帽,妆扮极为俊美,连贾蔷也忍不住多加打量。
这倒是让林黛玉察觉到了什么,一双如水美眸转向贾蔷,见他眸光平淡却不掩欣赏之色,
心中有些羞恼的同时,也矜持问道:
“可是东府的蔷哥儿?”
贾蔷没想到这丫头还端着一层身份来问好,心中好笑之余,不免拱手行礼,颔首问候道:
“贾蔷见过林姑姑。”
“林姑姑?蔷哥儿,我们这么几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难不成你只看到了你的‘林姑姑’?”
一声戏谑的调侃让林黛玉晕飞双颊的同时,也让王熙凤难得抚掌大笑,高声赞道:
“看颦儿那张巧嘴厉害,还是云儿犯直的本事无双。叫你刚才还拿我开顽笑,现在可被还回去了吧?”
这一席话让林黛玉有些着恼,若非顾及着贾蔷这个“外人”,怕是早不端着身子,上前好好惩治这说话荤素不忌的凤辣子了。
饶是如此,贾蔷也没想到这些闺阁女儿门相处如此“热闹”,不禁多看了一眼,
此时一面画有寒潭鹤影的折扇轻敲他的肩膀,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只听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不羁之声,难得打趣道:
“蔷哥儿,这林姐姐不说和宝哥哥青梅竹马,便是和你差着一辈的身份上都不是你能随便肖想的。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可得收收心啊。”
“呸!你个云儿好没道理,也来拿我打趣?”
这次林黛玉是彻底忍不住了,非要羞红着脸上前狠狠教训史湘云一回,偏这丫头对初次见面的贾蔷毫不见外,直接躲到了他的身后。
这让贾蔷立刻闻到了她身上的一股处.子之香。
这清香之气令人倾心,不由让他多打量了几眼这位有“魏晋遗风”的浊世佳人。
但见她十一、二岁年纪,生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真是一个稀世姿色。
再加上她一副公子装扮,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头戴一定挖云额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又围着大貂属风领,
里面穿半新靠色三镶领袖秋色盘锦五色绣龙窄小掩衿银鼠短袄,内衬水红都装缎狐坎褶子,束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官绦,好一个风.流佳人。
见贾蔷眸中闪过惊.艳之色,史湘云忙制止道:
“蔷哥儿,林丫头是你姑姑,我也是你姑姑。你不能肖想她,可也不能肖想我啊,否则咱们岂不是乱了纲常?”
这次不用林黛玉发恼,一侧的史老太君便没好气的敲了这丫头的额头一下,笑着啐道:
“当着蔷哥儿的面,你们几个做长辈的也不知道多收敛自己,这些岂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能随便说的?也不怕蔷哥儿笑话。”
史湘云吐了吐舌头,这才不再说笑了。
只是到底担心林黛玉不放过自己,终究没离开贾蔷身边。
见状,他倒是开口缓颊几句,令人如沐春风,道:
“老祖宗,若是如此,那才是将咱们的关系没得远了去。
若是有朝一日林姑姑和史姑姑在我面前,也如同在宝叔叔面前一般顽笑,百无禁忌,那咱们东、西两府便亲如一体了,先前赦老爷所担忧之事也不复存在。
否则,这岂不是提醒蔷儿乃是府上的‘外人’么?”
“我为你考虑,怕你被府上的这几个娇小姐过多打搅,你倒好,怪我这老婆子多事了?”
史老太君对贾蔷的这番言谈举止很是“嗔恼”,可面上却难掩喜色,当下环顾身边的邢夫人、王夫人和珍大奶奶尤氏没好气的“数落”道:
“我看咱们不适合和她们呆在一起了,这都开始怨起了我的不是。罢罢罢,既如此,咱们就让他们这们几个小人多加亲近亲近。
尤氏,我听说那会芳园景色不错,你可能带我们游览一番?”
“这自是可以的,只是老祖宗刚来,要不要休息休息再做打算?“
尤氏有些犹豫的问道。
却见史老太君一摆手,满面笑容的说道:
“哪里还要在休息,我刚才都是坐轿来的,在府中也不曾活动手脚,这身子都有些僵了。正是要好好走动一番的时候,哪能在找时候?咱们这就去吧。”
“也好,那老祖宗、大太太、二太太,咱们先去逛一逛这会芳园的东、西两部精致吧。”
尤氏略一思忖,就点头应答下来:
“由于南、北两部正再施工,景色却是不如这东、西两部原生态,等那两处施工完成了,您再来看这边的风景。”
“也好,这边就交给蔷哥儿了。”
说到最后,史老太君笑着提醒道:
“蔷哥儿,作为东道之主,你可不要亏待了你的这些个长辈啊。”
“老祖宗放心就是。”
贾蔷颔首说道,随后和西府的大奶奶李纨、琏二奶奶王熙凤并宝玉、林黛玉等目送史老太君、邢夫人、王夫人、珍大奶奶尤氏并她们的丫鬟鸳鸯、琥珀、金钏、玉钏、银蝶等先去观景了。
回过神来,不理会林黛玉似笑非笑、史湘云戏谑勾唇的神色,生怕自己再被人说“目中无人”,当先便向着李纨、探春、迎春、惜春挨个行礼,道:
“贾蔷见过大婶婶、见过二姑姑、也见过三姑姑和小姑姑。”
谁想,他这规规矩矩,行礼如仪,还惹出另一个人的不平来,只听那人站出来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