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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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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误会了,小僧并非是要觊觎施主重宝,而是这大悲印乃是我佛门师祖佛印禅师的舍利炼化,我佛门弟子,见此宝便如见师祖,不免有此一问,只可惜小僧半个身子已融到了巨兽的骨肉之中,不然自当顶礼相拜。”那“半个人”说道此处,神色多是肃穆。

柳铮闻此,不由觉得诧异,便催动木台,朝那“半个人”靠去,等到他和真儿,看见这人所处时,两人神色均是不由微变。

此时此际,他二人才看清,并非那“半个人”只有半个身子,而是这人自腰以下,半个身子早已深深的嵌入到了那顶上的壁中,早已与这巨兽早已连为了一体。

“大师这是?”羽真道,不由怜悯道。

“这是贫僧的劫数。”那半个人无喜无悲,又道。

“贫僧本是碧落之海的苦行僧了缘,受我那师兄三念所托,带我那师侄来北国苦修,却无意间入了这冥血之河,落难于此。想来已有百年。”

“大师是三念大师的师弟?”柳铮闻言吃惊道。

“施主可是识得我那三念师兄?”了缘也是动容。

“三念大师数次救我于危难,大恩还不曾谢过。”柳铮道。

“原来如此,我那师兄乃是半路出家,入我苦行,百年想必已是佛法圆满,本应是慈悲渡人,施主倒不用在意。”了缘点头道。说话间,他身上百年所积秽物,片片落下,更显得沧桑之极。

柳铮见此心中极是不忍道:“大师如此慈悲,究竟何故会与这巨兽融为一处,以至蒙尘于此?”

“说及此事,却也话长,百年前我与我那阿难师侄到此,遇到了这河中恶兽,它欲将我二人吞如腹中,为保我那师侄无虞,我以佛法与这恶兽缠斗,最后虽封了那恶兽的双目,斩去它一臂,却最终敌不过它,万般无奈之下,我以法体为器,耗去大半修为,施展出了轮台相溶之法,将它定在了这河底之中,所以才有今日这般模样。”

“而轮台相融之法,是我师祖佛印禅师双目失明时,所悟出的神通道法,本就是佛魔共灭,舍身饲虎的神通,是以再过百年,等我这身皮囊融入这恶兽骨髓之中,那时便能让此恶兽不再为祸世人。”了缘说道此处,神色却安泰下来道。

”施主不用为贫僧烦恼,了缘此生注定有此一劫。这百年的化骨之苦,以至油尽灯枯,但若能让此凶兽伏诛,倒也不负我这一世苦行了。”了缘道。

“但就算如此,大师这也太…….”。听到此,柳铮与真儿无不动容,万料不倒世上竟由此胸怀之人,不由生出崇敬之意,不胜唏嘘道。

“天意如此,自有定数,我等修道之人应知勉强不得,只是,贫僧此刻仍有那执念不去,而这执念便是我那师侄阿难,他年少心智,佛路坎坷,自那日与我分离之后,此际却不知沦落到了何处,唉,善哉善哉。”了缘道,容色却愈显得枯槁。

见了缘如此,此际却放不下自己的师侄阿难,柳铮心中愈加崇敬眼前这只有半个身子的佛门高僧,当下躬身道:“大师舍身除魔,柳铮敬佩不已,柳铮不才,阿难的下落我愿为大师寻得一二。”

了缘闻此,心中大喜,口宣佛号道:“如此,便是有劳施主小友。小僧感激不尽。”

柳铮微微点头,见了缘眉心欢喜神色,心中却怅然若失。

而此刻羽真皱眉道:“大师所托,我们必当竭尽心力才是,但你我现在都被困在这巨兽腹中,又哪里逃的出去。”

柳铮闻此,顿时脸上现出尴尬之色,无奈朝了缘看去。

而那了缘闻此,反倒郎朗笑道:“这个小施主倒是无需担心,小僧能够相托,自然能助小施主出去,我在这里已有百年,早已知晓这恶兽的秉性,这恶兽每逢这河水中怨气极浓之时,便会以臂上无数孔洞吸取河底的怨气到腹中,算算时日,便就是七日之后了,那时,小施主只要顺这这怪物呼吸之间,从当年我斩断的断臂创口之中逃去便可。”

柳铮闻言大喜,转念又道:“大师可要和我等一同离开?”

“我自祭出这轮台相溶之法时,便已注定要尘消此处,自然是离不开了。”言罢,了缘一礼,却运起了周身佛法,牢牢护住了心脉。

而此时柳铮也留意到,此时的壁上,已满是化骨之水蜿蜒,想来是了缘要用佛力抵消化骨之祸了,顿时心中不忍,便要祭起盲僧六卷与大悲印要护住了缘周身。却给羽真按下道:“大师所修乃是苦行,铮哥何必阻了大师一番机缘。”

柳铮闻言心中豁然,便不再担心了缘起来。

这巨兽腹中,既不见日月,二人自然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也不知何时那化骨之水终于是退了下去,四周又广阔了起来。

而此时的真儿早已跳下了木台,盈盈身影四下飘去。此时她手中多了一白色玉瓶,正将那缕缕碧水接入瓶中。

柳铮见此不禁骇然道:“这化骨之水可溶万物,真儿不可!”

“区区化骨水,师傅给我的袖中瓶可是我浣纱涧至宝,这化骨之水就算可溶万物,却也融不了它。”羽真得意一笑,手中玉瓶一晃,眼见那瓶中已有碧色摇荡,俨然已经有半瓶化骨之水给羽真装在了瓶中。

柳铮松了口气,徐徐道:“看来蓝师叔对你还真好。”

羽真白了一眼柳铮道:“那是自然,可不像于老头,对你不是打就是骂。”

“师尊待我很好,虽然他凶些,比不上何先生洒脱,但…..”柳铮摇头道。

“但还是让你来这种鬼地方送死。”羽真接口道,却将已经装满化骨之水的袖中瓶掷给了柳铮。

“拿着,本姑娘这种东西还不缺,你带着这化骨之水,或许还能做防身之用。”

羽真说道此时,神色软软,竟让柳铮不忍驳于她。

“行了,我错了好不好,于师叔哪儿都好。”羽真见柳铮神色复杂,声音也软了下来道。

“罢了。”柳铮微微摇头,回头却向那壁上的了缘看去,只见化骨之水早已退去,露出了缘的身子来,只是此时的了缘的皮肤焦黑,神色肃穆而凝重,显见是忍受过这莫大伤痛。但纵是如此,了缘身上的佛光却耀人双目,让人不可仰视。

“了缘大师好精纯的佛力,如果我们没有大悲印这等至宝,我和真儿哪里能在这化骨之水中活下来。”柳铮心道。同时想起了缘说自己曾封了这巨兽的双目,并斩下这巨兽一臂。心中顿时明了之那巨兽双眼佛印的由来。不由对了缘更是崇敬。

“大师心性空明,佛法竟是如此高深。”柳铮对了缘道。

了缘神色仍是肃穆,良久调息后才口宣佛号道:“施主过谦了,贫僧苦修数百年才有今日造化。施主年纪轻轻,却身怀玄门道法,他日成就可不是了缘可比。”

“此外,施主想必也是求道之路颇艰,经历众生之苦,如若不然,那大悲之印乃是我佛门至宝,又岂是施主这等修为能够催动的了?”

了缘说道此处反倒赞许之色朝柳铮看来。

柳铮心中一愣,想起自己少年离家,屡遭巨变,又因那天殇邪剑为世之种种不容。心中顿时起了一丝空明,这空明非树下悟道的灵犀闪动,也并非当头棒喝的醍醐灌顶,这空明一现而逝,却早已有一丝佛念印如他紫府之中。

了缘见此,不由点头道:”施主虽不入我佛门,却与我佛大有机缘。”说罢,了缘掌中便多了一串念珠,竟与那三念和尚的一般无二。

“这如意念珠,乃是师祖佛印禅师所留,虽不是什么宝物,却能宁心静气,我留之无用,便是赠与两位吧。”了缘说道,那念珠更是朝柳与真儿铮徐徐飞来。

“出家人的东西,我可不要。”真儿道,一挥袖念珠便到了柳铮身前。

而了缘见此却并不生气,只微微闭眼,入定起来。

柳铮苦笑,却终是伸手接过了那念珠,入手之时,只觉微微佛力流转,果然心静许多,不由朝了缘行礼后,便落下了木台,正想调息一番,却不妨羽真手一拂,自己身上道袍就碎成了千万片。

柳铮容貌并不出众,此时他已不是弱冠之年,裸露的胸膛已多是男子气息。

真儿脸上涌上红晕,眼光落在了柳铮胸前的凶物的之上。

“这就是逆鳞榜上的天殇邪剑么。”真儿道,脸上却露出复杂神色来。

“你这是干什么?”柳铮微有愠怒道。

“看下你身子又怎样,别忘了,我可是娶你过门了。”真儿浅浅一笑,伸手便幻化出一青色道袍给了柳铮道。

“你那道袍破成那般,我可以不喜欢跟着一个叫花子。”羽真道。

柳铮微恼道:“没人逼你跟着这个叫花子的。”却还是换了道袍。而这道袍一穿在柳铮身上,居然十分得体,显出几分柳铮平日不曾有的英武。

真儿见此似乎极是满意,踮脚对着柳铮耳垂呵气道;“这才像我娶的人嘛。”

柳铮脸上没来由一红,背过身子道:“怎又胡说,还是早作准备,免得七日后,没力气逃出去。”

真儿轻轻一笑,却不争辩,也背过身子,同柳铮一块调息打坐起来。

而这巨兽腹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那化骨之水盈虚几次后。终是有一天,两人突觉得翻天覆地的震动,似乎这巨兽正挥舞七条手臂,正隆隆向河床深处挤去,柳铮和真儿心中了悟,顿时双双睁开眼来。

“算来也是这个时候了。”了缘此时沉声道。

“这凶兽吸取怨气只有半个时辰,贫僧那时会以佛法送两位出去,两位需把握时机,等到凶兽呼吸最为绵长的那一刻,冲出这巨兽腹中,寻找到当日贫僧当日留下的断臂之处,方可逃出生天。”了缘又道。

“这时机稍纵即逝,若是错过,怕是贫僧也帮不了施主第二次。还请小友慎重。”了缘说道此处,朝二人看来,眼中颇是赞许慈悲之色,而他身上早已佛光乍现,一时间照的整个凶兽腹中,如同白昼。

柳铮与真儿见此对望一眼,眼中自有凝重,但更多却是对了缘的感激,他二人并未言语,均是静心感受周遭愈来愈狂暴的气息,这气息时而如疾风割面,时而如大山撞来,一呼一吸之间,显见是这巨兽吸取怨气已到了紧要之时。

而在这气息之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柳铮身上衣衫却湿了大半,此时的他与真儿,自知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已是十二分的精神打起,哪敢懈怠半分?

忽然,柳铮突觉的右手掌心中多了一丝滑腻,真儿的手指如玉,牢牢的扣住了他的手。

但就在此时,了缘突然喝道:“小友现在不走,还待何时!”,这话音一落,柳铮只觉满天佛光一阵晃动,变成一股浩然之力,裹着他与真儿变向那气息涌来之处飞去。

而柳铮与真儿心领神会,两人重天道法已是催到顶峰,身子顺着这浩然佛力,如同两枚顽石越出了巨兽腹部上边的一处所在,来到了一腥臭难当之处,柳铮抬眼看去,见东南几十丈外有佛光点点,当下不再犹豫,一扯真儿,已奔到了佛光近前。

“真是了缘大师留下的断臂之处。”真儿展颜道,但下一刻,两人却心中均是又沉了下去。

只见那断臂之处有数丈不止,只是此时此刻,早已佛力寥寥无几,长久下来,又给那巨兽生出的骨肉堵了严实,哪里又逃出出去?而这骨肉的坚韧,他门早已领教过,绝非他二人可以破开!

真儿见此,双目转动间脱口道:“铮哥,把那装化骨之水的“袖中瓶”给我!”

柳铮见真儿神色凝重,虽不知她想起什么,但还是拿出了袖中瓶。但见真儿丝毫不做作,一指为决,只是一引,那化骨之水便成了一股水箭,全数落在那堵住去路的巨兽骨肉之上。

但听声嘶力竭的怒吼声震人双耳,那正在吸取怨气的巨兽突然痛苦嘶吼起来。

“这是什么,啊……!”

而随着巨兽嘶吼,那本挡在二人身前的骨肉竟已然被化骨之水化去了大半,柳铮心中一喜,两人纵身一越,终是逃出了这巨兽腹中!

但下一刻,两人眼前却是七只巨大触手纠缠在一处,朝二人撞来,显见是这巨兽骨肉被化,痛不可当,竟下意识的朝疼痛猛力砸来。

而这巨兽一只触手的力道便足以移山,已非他二人可挡,更别说七只一同撞来。

柳铮见此苦笑,心道:了缘大师如此助我,好不容易逃出这巨兽肚子,却终是免不了一死,难道这便是天意?

而这时真儿纵是智计百般,也是无济于事,他二人手中相握,此时不由紧了几分,当下均是闭眼,只等这七只触手落下,将它二人撞的粉身碎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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