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很生气,若是护卫身份,他就当作没听见,憨憨一笑了之。
可现在,他的身份是死士头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姜佑说的话。
老子才不是傻子!
“姑爷,我来救你啦!”徐彪飞身跳下屋顶,落在院子中心的石板上。
又装作平时傻憨憨的护卫模样,呲牙一笑。
姜佑心里一急,脑门冒汗:卧槽,你别乱来!
果然,徐彪一动,七戒挟持姜佑又往后退一步,并且急吼道:“退后!要不然洒家杀了他。”
禅杖上的铜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七戒躲在姜佑身后,眼神锐利,紧盯院子里来路不明的护卫。
徐彪伸手憨憨地摸摸脑袋,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住不动。
屋顶上的天速:???
你是要置你家姑爷于死地呀!
和尚明显畏惧,可徐彪不管不顾,还是上前半步,这可能彻底激怒七戒。
“退后!退后!退后!”
几乎撕扯地连喊三个退后,七戒额上青筋暴起,抵在姜佑后腰上的匕首握的愈发紧。
姜佑觉得后腰刺痛,想来匕首已经刺破皮肤。
莫大的危机感笼罩心头。
“徐彪,快退!姑爷我要被你害死了。”姜佑也急道。
耳边磨得锃光发亮的月牙铲,或是下一刻就能把他的头颅给完整切下来,留下的不过是碗大的疤。
看着姜佑急切的样子,院子中央位置的徐彪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暗探。
可真是会忍耐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显露真功夫!
“姑爷,我能打过他,你放心,我会救你的。”徐彪还是挠挠脑袋,憨憨说道。
姜佑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我的彪啊,你到底看没看清楚状况?
“退下,要不洒家真的动手了!”七戒威胁道。
现在他也看的出来,徐彪果真如姜佑先前所说的那样,是个傻子。
做事不顾及后果。
七戒看向屋顶上的天速,喊道:“大人,派个傻子出来搅局,很好玩吗?还是当洒家真的不敢动手。”
天速始终站在屋顶上,单手扶腰,因为这里视线高,更加宽阔,便于她的出手。
“和尚,你不必理会他,他见自己主人被要挟,喊打喊杀地要救,这很正常,毕竟他脑子有问题。”
天速轻笑一声,瞄了一眼地上的徐彪。
也不知道这样说,事后他会不会找我算账,天速脑子闪过这个想法。
徐彪这样做估计有他自己的想法,现在这个憨憨模样倒是比之前的高冷可爱多了。
天速暗自摇头,回身看了街上已经退至边缘位置的长安县县衙一干人等。
方才喊话的刘县令也小跑退远,生怕一会打斗波及到他。
隔着一道院墙,天速指给七戒看:“两匹马就拴在巷子口,要走就走。”
七戒在屋子里,瞧不见马匹,但他知道,天速不会骗自己。
因为他的耐心已经用尽,天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让他退后!”七戒说道。
天速笑吟吟地摇摇头:“我可指挥不动他。”
确实指挥不动,因为徐彪刚才凭借手里的唐横,拿到了此次的指挥权。
他无论做什么,天速都没有权利干预。
七戒又耸耸姜佑,命令道:“叫你的人退后。”
姜佑汗颜,要想保住小命,只得赶紧命令道:“徐彪,赶紧往后退,算姑爷我求你了。”
徐彪听罢,先是撅撅嘴巴,十分不解的样子,而后果真往后退了两步。
七戒看罢,心里窃喜,没想到手里的姜佑还有点作用。
见徐彪退后,七戒小心翼翼地移动而出,绕着徐彪和屋顶上的天速往门口移动。
一步一趋,步子极为小心谨慎,他重点防守天速。
内卫司的人可不是等闲之辈,若松懈片刻,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
“咻——”
破空声响起。
七戒瞳孔一震,抵在姜佑后腰上的匕首下意识地往前一刺,同时心里愤恨道:你们不仁,别怪洒家不义,就算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破空声响起,不同于天速的玉珠子,声音极小。
这次的声音很大,震得七戒耳膜疼痛。
余光一晃,瞧见一颗石子朝自己飞了过来。
七戒自知躲闪不及,索性也懒得躲,直接拉姜佑垫背。
石子像子弹一样正中七戒太阳穴,那里瞬间红了一大片,七戒轰然倒地,脑袋像针刺了一样痛。
手里的匕首还握着,匕首上沾有血迹。
一步之遥的姜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方才就觉得不对劲,还好时刻注意徐彪的动作。
果然这憨憨护卫不听命令,擅自动手。
徐彪手中石子飞出的那一刻,姜佑就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前扑。
可七戒还是用匕首在姜佑的后腰上留下一个口子。
但幸好不太深,破皮而已!
按理说,武僧七戒不可能失手,但是他刚才忽略了一个重要事情。
姜佑曾经说过徐彪是个傻子,而徐彪从屋顶跳下来的行为以及他后来的傻笑,让七戒打心里认为这就是个傻子。
傻子的武功能有多高强?
所以七戒将一大半,近乎八成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屋顶上的妖娆女人,天速身上。
因为她才是最能威胁这场绑票行为的高手。
没有给予徐彪过多关注,是姜佑能活下来的一个重要因素。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两大高手间的默契配合。
徐彪和天速无论哪一个,都能单方面吊打武僧七戒。
徐彪刚才跳下屋顶,又被姜佑命令退后。
他没有往来路退,而是选择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
就等着七戒即将退出院子,来到门口位置。
而徐彪站的方位,正好能看见七戒的半边脑袋。
于是,徐彪动手了。
屋顶上的天速只是吸引七戒注意力的诱饵,真正的杀招则是徐彪来做。
他将早就藏在手中的石子,以寸劲而发,正中七戒要害太阳穴。
七戒中招,脑瓜子一瞬间的刺痛,让他丢失了对姜佑的控制权。
此刻他弯腰捂着发红的太阳穴,狠狠地甩了几下脑袋,才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