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云起身边,有两大护法。
左护法青梧,稳重且有想法,作智囊之用。
右护法徐彪,武功高强,作打手之用。
日常徐彪以护卫身份作掩护,待在姜佑身边监视。
事实证明,徐彪的演技比赵二虎高上不知多少。
几个月来,姜佑都没有对徐彪产生过怀疑。
他认为徐彪哪点都好,就是驾车速度太慢。
……
屋顶上,两位大高手在说话。
徐彪高冷,天速则是想从身边男人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但目前看来,她失败了。
手背支在翘臀上,天速搔首弄姿,眨着美眸,嘴角噙笑。
“喂,大个子,你说咱们目标相同,那指挥权归谁?”天速觉得有必要确定指挥权的归属。
徐彪没来之前,天速出身内卫司,武功高强,刘县令也不敢与其相争,所以指挥权自然落在她的手里。
可现在徐彪来了,天速拿不准他的实力,也拿不准他的身份。
只知道他出身上将军府,而被七戒挟持的人是上将军府的姑爷,和他密切相关。
徐彪收起脸上诡异笑容,认真看了天速一眼,觉得这女人很漂亮,但是很危险,很可能搅乱自己的计划。
所以指挥权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徐彪将手中墨黑长刀往前一横,横在天速面前,声音浑厚:“认识吗?”
听姑爷说,这把刀是内卫司司首送给他的。
徐彪在来的路上看过这柄刀,刀是好刀,削铁如泥,难得一见的货色。
温司首也是舍得。
终于问了……天速心里嘀咕道。
妖娆的一张脸蛋瞬间暗淡下来,其实大汉刚一上来,她就注意到了这柄刀。
此刀名曰“唐横”。
仿古书中唐横刀,其刀身狭直,小镡,长柄,可双手握持。
温衡曾以它发挥“人马俱碎”的威力。
“唐横”许多年未曾问世,传言温衡将它奉在百花院花魁楼密封,以作纪念。
为何“唐横”出现在了这里?
天速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自然认识,温司首之佩刀,但为何出现在你的手里?”
徐彪轻飘飘一句回应道:“温司首将此刀,送给了我家姑爷。”
“姜佑?”天速声音情不自禁地提高几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两道修长剑眉皱成倒八形,天速吃惊到家了。
她认识的温衡,绝不可能将自己的成名横刀送给别人,而且还是送给一小小赘婿。
大理寺监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速很好奇,也很担忧。
温衡在改变,可身处内卫司,改变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胸脯撑起皮甲,呼之欲出,嗓子眼堵着一口气,久久排散不出,天速需要一个解释。
“没错,唐横是你主子的佩刀,佩刀现在在我手里,你得听我指挥。”
徐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以“唐横”作要挟,内卫司上下级分明,温司首对内卫司有绝对的控制权。
温司首将自己宝刀送给姜佑,这说明了一个道理:二人关系不一般。
内卫司除开司首温衡,其他人瞧见姜佑,可是要尊敬有加的。
天速虽为三十六天罡之一,瞧见此刀,亦如温衡亲临。
所以徐彪的指挥权跑不脱。
天速心情复杂,眼睛死死地盯着唐横,回去后,她一定会亲口质问温衡,到底怎么一回事。
……
……
不知过了多久,武僧七戒要求的两匹快马已经牵来,就拴在巷子外。
产自蛮国的马匹,肌肉发达,耐力十足,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刘县令扶扶头上的乌纱帽,再看了头上两人一眼,按照刚才商量好的,他要负责喊话,把七戒给骗出来。
清清嗓子,刘县令扶住腰,喂微微挺胸,站在巷子口抬起脑袋,死命地朝院子喊着:“快马两匹已经准备好了,速速放开人质,本官保你安全出城!”
声音穿透力十足。
躲在屋子里的七戒揉揉脖子,起身,上前拍拍姜佑的肩膀说道:“走吧?放心,洒家说到做到,只要安全出城,定不会伤你性命。”
他可是看在陆云起的份上,要不然换作旁人落在他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官眷小姐死后,七戒的心性就变了。
变得嗜杀,变得不择手段。
姜佑叹了一口气,经过刚才短暂交谈,他发现这和尚的脑回路不正常。
行事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说不杀就不杀?
姜佑可不信。
被抓住衣领站起来,姜佑装模作样地请求道:“大师,你能不能换个肩膀,这边压麻了。”
七戒皱眉,一想也是,常人被百斤重的禅杖压住,那可是要酸痛不适好几日的。
所以就痛快答应了姜佑的请求,给他换了一只肩膀。
同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从后边抵在姜佑的后腰。
姜佑脊柱骨一凉,回头看了七戒一眼,心想你这和尚也不用这么小心吧?
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至于加个双重保险?
七戒给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解释道:“外边坏人多,洒家留个心眼,您不会介意吧?”
坏人?
你是在说自己吗?
介意?
老子当然介意。
可那管用吗?
姜佑内心的小人无能狂怒,最终还是在七戒的挟持下慢慢走出屋子。
刚一出屋子,就看见侧边屋顶上站着两个人。
嘿!徐彪这厮怎么才来……姜佑心里默默想到。
自己翘课那是有正当理由,没想到日常憨憨的徐彪今日竟然翘班?
姜佑想好了,回去之后一定要罚他三日俸钱,以作惩戒。
机警异常的七戒自然第一时间也发现了墙头上的徐彪,看见了他手中的刀。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把自己的身子还隐藏在屋子里。
七戒躲在姜佑身后,小声嘀咕道:“看来,今日安全出城可不太容易啊!”
姜佑苦笑一声,觉得七戒误会了。
于是回应道:“大师,别那么紧张,那只是我家护卫,是个傻子。”
屋顶上的徐彪:“???”
心里独白:好啊,我亲爱的姑爷,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