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认识,但是押送那些人的,则是大秦的猛将王翦。
“让陛下受惊了,都是臣看护不利!”
王翦一来就谢罪,神情恳切眼神悲壮,直看得胡亥一脸懵逼。
“王翦,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怎么知道陛下在这的?”
他记得,当初韩信跟自己说过,这件事陛下只跟他跟一个叫蒙恬的说过,剩下的就是自己了,王翦他一直驻守在南边的边关营,怎么忽然之间赶到这来了?
韩信脸色也很是不好,他一向比旁人聪慧,见赵婴一脸气定神闲,这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今天的事,超出自己控制的地方太多了。
是实情忽然凑巧了,还是胡亥公子有事故意没跟自己商量,还是主公……
他不敢往下想了,偷偷拿眼睛去看赵婴,却发现对方的眼神根本没再看过他。
“公子莫非忘了,这个地方,属于臣管辖之地啊。”
王翦微微侧头看了胡亥一眼,对方眼珠一转,神色间露出一丝恍然大悟,之后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大秦的领土太广,这个地方正是咸阳城外跟南方边陲的交接,因为此地距离咸阳近,所以他一直想当然的认为隶属护城军营管辖。
殊不知,此地是王翦负责镇守的南方的最北边,这次赢婴公子和陛下等人过来祈福,在这祥云寺出了事,王翦罪责难逃。
赵婴笑着看了看王翦,“王将军不比自责了,此地多是南蛮之徒,他们性情彪悍,非我华夏儿女所比,你看护不到也是有的。”
“多谢公子替属下说情。”
王翦神色激动,回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人,对嬴政道:“陛下,刚才臣已经查清了,爆破就是这些人引起的,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您在此祈福的消息,就胆大包天的想来行刺。”
虽然炸药是赵婴最先拿出来的,但是他既然让这东西面了世,还给各大军营都送去了些,所以这里能出现炸药,也不能全怪在赵婴身上。
嬴政脸色好看了些,有些赞许的看着王翦,“这些人的来历,你可查清了?”
他这一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役,就连坐上皇位后,也经历了几次险之又险的刺杀,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平时刺杀他的都是身上带着功夫的,而这次却男女老少都有,看起来一多半都是给人打掩护的,嬴政眼底现出一抹复杂的光。
王翦也有些心寒,他虽然在军营历练了这么久,磨砺出了一副坚硬心肠,但是当看到这里头还有十几岁的孩童当掩护,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不过行刺陛下,这是死罪,容不得他心软。
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王翦看着嬴政,目光坚定,道:“陛下,其实赢婴公子他早就有安排了,知道您在这里祈福,担心有异心的人会来捣乱,所以才给属下去了书信,让属下连夜带着一支精锐兵将前来护驾。”
嬴政点头,眼神赞赏的看了看赵婴。
胡亥看了这目光,心里十分不服,但是看到眼前这清静,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话。
此刻他的脸上有些热,都怪刚才他沉不住气,居然上来就告了那个赢婴一状,这回被打脸了。
但是……
想到自己也是因为消息掌握的不准,所以才对赢婴属于防范的,所以立刻扭过头去,恶狠狠地看了韩信一眼。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他一定要抓着对方的领子问问,为何要骗他。
哼,装的还真像,他怎么不去当戏子呢?
此刻韩信也有苦说不出,知道自己被主公怀疑了,如今胡亥公子也误会自己,他真是两边不讨好了。
脚步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主动跟胡亥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愿自己刚才太敏感了,说不定主公并没怀疑到他身上去。
毕竟他跟着主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异心,除了上次陛下出游,他曾劝主公放任陛下在外头,劝他趁机会夺了权。
那件事之后主公虽说对自己有些不满,但事后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更何况,他跟胡亥的一切往来,都做的很隐蔽,不是送密信去他府上,就是约在咸阳城中的酒楼,根本不会被人发觉的。
再说了,就算被人发现了书信,那也不是自己的字迹。
就在韩信心里胡思乱想时,王翦说完了外面的爆破的真相,依旧秉着自己一个将军的指责,认真道:“陛下,总归是属下无能,让陛下受了惊,于情于理都该属下受罚!”
他这人就是这样,赏罚分明。
赵婴看着他这倔强的样子,微微摇头叹气。
自己刚才都替他开脱了,何必呢?
不忍见老实人受罚,他回头对嬴政说道:“大伯,王将军这一路赶来辛苦了,听说路上光马匹就跑死了好几匹,这样的忠臣良将合该赏才是,不然……恐寒了诸位将士们的心呐。”
他说的言辞恳切,在情在理,嬴政认真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胡亥心里登时像是冒出一团火似的,烧的他难受。
忍不住轻声吐槽了句,“哼,惯会拉拢人心……”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正好被赵婴听见。
“胡亥公子,您将替陛下提前部署安全一事,说成拉拢人心?”
赵婴立刻怼了回去,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果然,嬴政脸色当时就不虞了,沉眼扫了胡亥一眼。
他早就知道,这个儿子跟赢婴不对付,没想到当着自己,还敢打嘴上官司。
胡亥当时就被噎住,气呼呼的看向赵婴,心知自己这回在他身上又讨不到便宜,这才生生的扭过头去,作罢了。
由于二人之间这个小插曲,所以场面有些尴尬。
嬴政沉眼在众人身上打量了一圈,之后眼神才落在那书信上。
“这书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完,一直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韩信,也忍不住抬头看去。
赵婴淡淡的走到嬴政面前,语气平淡无波,“大伯,这书信不是我写的。”
他的字迹,对方也认识。
而且,由于他字体太过于豪放,还曾经被对方提点过几句。
当然,他刚才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字迹,想到自己身边人居然还有栽赃的心思,心顿时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