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逸瞪眼瞧她撩首弄姿的大卖风情,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恶心,冷笑道:“漂亮,当然漂亮!和我死去的娘一样漂亮!哼哼,真的好漂亮!还是那句话,老前辈,请你自重!”
自从有了雪儿,那纯洁无瑕又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柳子逸突然间厌烦其他女人了,尤其是身边的邪教女子。
就好像面对晶莹的白雪,和乌黑的泥巴一样。
面对骊姬,都恨不得一口口水吐到她脸上。
这种感觉从没有过,柳子逸也奇怪,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变化。
或许爱上一个人,就是眼睛里只有她,再也容不下其它女子,更何况这些女子还都是庸脂俗粉,低俗至极。
骊姬何曾被如此嫌弃,登时连羞带气的登时胀红了脸,恶狠狠的骂道:
“呸!你装什么圣士童男?你柳子逸的肮脏卑鄙,世人皆知,什么脸蛋子说我?又不是没和我好过!”
“那时我少不更事,那是你勾引我!”
柳子逸更难受,真想一拳打死她。
“啊?!好啊,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屎盆子楞往我身上扣!好,好,好!柳子逸你够绝够狠的,我骊姬也不是好惹的,等着瞧吧!”
骊姬气呼呼得张嘴,一口浓痰吐出,正中柳子逸的额头,然后像头母大虫般转身就走。
柳子逸暗道“晦气!”
“砰”的关上屋门,忍不住一番大骂。
待洗脸匀面过后,柳子逸来到床前掀起床帷。
几日来盖飞雪惊吓连连,早如惊弓小鸟,此刻见了柳子逸方才放心,这柳子逸怎么说都是个大好人吧?
盖飞雪听不懂她和骊姬因何争吵,但据雪儿想定是那女人不好!
“还是我的雪儿好!”
柳子逸心里想着,眼睛傻傻的盯着盖飞雪,盖飞雪不好意思了,不由粉面低垂,心如小鼓一般的怦怦乱跳。
她的面色酡然,玉颜猩红,看在柳子逸的眼里更加让他若喜若狂。
真是秀色可餐。忍不住心头一动,柳子逸顿感身坠火山一般灼灼发烫,似乎一丝火焰在胸口燃烧,后来越烧越大、越燃越烈,直要从他的骨髓中燃烧出来。
无穷无尽的力气在柳子逸的丹田间鼓荡窜跳,越来越猛,仿佛即刻就要死掉!
盖飞雪娇羞不语,忽一抬头,突见柳子逸的喉间有不一样的声音,眼中窜出狼一般的火焰,盖飞雪尖叫一声,慌忙闭了眼睛。
柳子逸耳听她的娇喘细细、鼻闻她的幽香阵阵,再也忍不住了。
房间里登时溢满了盖飞雪的哭声,回荡在寂静的黑夜中。
雪域山的山脚,秋心正在遥望夜空。
耿耿星河皎皎明月;近观四野,山森苍茫冰宫璀璨。
秋心站立在上山唯一途径的隘口处,这里静谧悄寂,却弥漫着危机肃杀之气,因为方圆十里之内,埋伏着雪域派数千的武功好手,一个一个刀剑煌煌戒备非常。
秋心环视周围已布置的铜墙铁壁一般,心里踏实了许多。
六岁留在紫檀堡,日日夜夜与盖楚雁、盖飞雪一处玩耍长大,朝夕相伴之情深厚如海。
包括自己在内,只怕谁也想不到会有兵戈相见厮杀的今夜。
秋心未曾望穿藤缠葛绕的情丝,反而任它越缠越紧越绕越密,端的是情债深重不能自拔。
“已经是四更天,大概他们不会来了!”
于成小心翼翼的对秋心说道。
“嗯,”
秋心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若他不来我倒欢喜。可是,他一准儿来,而且是一准儿今夜来。”
她一脸愀然,无息一叹。
按照自己对盖楚雁的了解,此时的他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夜月翩翩东移,繁星灿灿生辉。
雪域派众人等的不耐烦,开始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哎呦,别碰我,乏着呢!”
一听便知是雪域奇葩的声音。
“咦,你最近怎么搞的?整日酸酸懒懒泥人似的,碰都碰不得!该不会是有喜了吧!哈,公子爷可要有重赏喽!”
一个女子取笑道。
“嘁,他都三个月没有理我呢,朝谁要喜去?”
“说也奇怪,自打去了趟京师,咱们公子爷便性情大变,竟不近女色了!”
“还不是因为盖飞雪,瞧她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哪里好?”
“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偏偏公子爷爱上了呐!而且听说公子爷要洗心革面做好人,从此与邪教再无瓜葛,就为此和派主大打出手,父子俩人都闹僵了!”
“我也听说了,公子就要离开雪域山了,我会很想他的!哎,苦啊!”
“真想公子耶!”
“唉!”
女子们公然在大庭广众下,你一言我一语视若无人的发着闺房牢骚,丝毫不觉得所谈论的话题,有些难堪。
如此不以为怵,秋心也替她们赧颜。
忽然山坳中人影绰绰,疾如流星的奔来五人。
秋心忙道:“禁声!人来啦!”
她蹲身藏起,眼见于琛、于成几人紧握刀剑嗔目而视。
所来之人正是盖楚雁、盖楚鸿、阮凤竹和盖九霄,还有冷啸天。
雪儿不见了,盖楚雁慌了手脚赶紧来找爹爹,却见他湿淋淋的。
冷啸天终于醒了,还接着昨天的话茬说呢,什么独门兵刃、什么盖氏武功,还有什么杨兄弟说的总该没错吧!
盖九霄开始还解释两句,后来干脆沉脸道:“反正不是紫檀堡干的,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
盖楚雁闯进来,惊慌失措的将事情说了,盖九霄陡然立起,却看向冷啸天。
冷啸天也疑惑了,喃喃的嘟囔几句,道:“先不说这事儿了,令嫒的安危重要。既然赶上了做兄弟的得去帮忙!”
当下,盖九霄几人紧追而来。
山脚外碰上了阮凤竹和盖楚鸿,两股人合为一股,径往山上奔来。
盖楚雁已是吁吁直喘,大汗淋漓,但他心急如焚全然顾不上了,一股力气支撑着奔在最前头。
生怕稍微慢一点,妹妹就遭受危险。
轻微的踏雪吱吱声,在悄然的夜里听得清清楚楚。
盖楚雁望着白蒙蒙连天接地的雪山,问道:“大哥,翻过这座山头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