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冷着一张脸冲许大茂和何大彪喊话。
听到有声音,而且是找茬的声音,许大茂和何大彪几乎同一时间放下了手上的活儿。
看到说话的人是棒梗,许大茂的目光在棒梗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内心的不爽变得更加强烈了。
原本心情好好的,有只苍蝇跑出来嗡嗡乱叫,把好心情都整没了一半。
仔细一看,这只苍蝇是棒梗的老仇家棒梗,好心情连剩下的那一半都没了。
“药锅确实在我家没错,药锅确实是公共财产,整个四合院的人共着用。
药锅也确实常年放在我家,但不代表我把药锅占为己有了。
哪次有人要来拿药锅我不给人家呢?如果我不给人家,你这么说我可以。
我每一次都让人家拿走,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没礼貌,有点不尊重长辈呢?”
许大茂把菜刀放回桉板上,用毛巾擦了擦手,回答了棒梗刚刚的提问,接着继续道。
“还有,你这种小年轻缺知识,我这个叔叔辈的人再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小知识。
药锅常年放在我家,院里的每一家每一户不仅不会怪我把大家的公共财产占为己有,大家反而会很高兴。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因为药锅这东西不吉利,一户人家里放着药锅,就意味着那一家出病人了。
哪个人愿意染上病呢?所以大家巴不得药锅永远放在我家,然后他们一辈子都用不到这个东西。”
许大茂说的都是院里的冷门小知识。
就贾张氏和阎埠贵那么喜欢占便宜的人,把药锅给他们送去,他们都不想占这个便宜,甚至要骂人。
因为药锅这个东西就代表着疾病,是很不吉利的。
棒梗摇摇头,轻蔑的笑了笑,说:“照你这么说,你就是一个常年生病的病秧子咯?
许叔,看你平时身体挺好的,没想到你居然常年患病。
你可得注意着点儿,多保重身体。
人到中年,身子骨可比不得年轻人了,我可不想哪天一觉醒来就见不得许叔你人了。”
这些话阴阳怪气的,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人。
许大茂就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被人诅咒病死,搁谁身上能舒服呢?
这时,棒梗又对许大茂说:“药锅呢?既然有人要你就会给,你倒是给我拿啊!”
许大茂狠狠瞪了棒梗一眼,一记浮上心头。
许大茂说话的语气变得嚣张起来,仰着一张瞧不起棒梗的脸,指着那边的墙角,嘲讽说:“药锅就在墙边,要拿你就自己去拿,许爷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拿的。
因为我打心里瞧不起你,你妈是破鞋,你是个小破鞋,给你拿药锅脏了我的手。
以前在轧钢厂上班,我亲眼看到你妈为了几个馒头让厂里的男人吃豆腐。
车间主任、李厂长都有给过她好处,易中海也给过她好处。
你瞧瞧看,你妈给你在外面找了多少个干爹,认真数一数怕是两只手巴掌都数过不来。”
既然棒梗的态度那么不友好,许大茂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肯定是当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如果说屋里只有许大茂和棒梗两个人。
棒梗说了侮辱许大茂的话,许大茂真不敢这么反击。
因为他的战斗力属于四合院的地板流,连自家媳妇都打不过,肯定打不过棒梗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一对一动起手来,他肯定是挨打的一方。
今天情况不一样,有何大彪这个又高又壮的人站在旁边,李烨又在隔壁屋,许大茂有底气,觉得优势在他,肯定不虚棒梗。
“你再说一遍?”
棒梗急了,眼睛瞪得浑圆。
“就许你咒我死,不许我说你妈在外面给你找了很多个干爹?
你妈都敢做这样的事,怕什么别人说呢?你又怕什么别人说呢?
你妈当年弄回来的白面馒头,你吃得都不知道有多香。”
许大茂讥讽道。
棒梗当然知道他妈真的干过那样的事,这个让他丢脸的话题,他不想继续了,他冲许大茂喊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把药锅拿给我,我不想进你这屋。
一个常年占着药锅的人,屋子里肯定沾着晦气,我可不想沾上晦气。”
“你一定要我把药锅亲手交给你是吧?”
许大茂问道。
棒梗没有说话,用力点了点头。
许大茂转过脸对何大彪说:“大彪,报仇的机会来了。
知道傻柱为什么会坚决抛弃你和你妈吗?跟这小子那个破鞋妈有关系。
傻柱逼你妈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前一晚,秦淮茹在傻柱屋里跟傻柱睡觉了,我这双耳朵亲耳听到那晚傻柱屋里有秦淮茹的声音。”
这是真的,不能说许大茂是在忽悠何大彪。
那个时候何雨柱表态说要跟刘心水离婚。
刘心水带何大彪到王姨家里住一晚,让何雨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秦淮茹捉住机会趁虚而入,让贾张氏炒了几个下酒菜拿着几瓶酒到何雨柱屋,跟何雨柱一起喝醉了,然后就睡在一起了。
这件事情起到助推器的作用,加速何雨柱和刘心水的婚姻破裂过程。
秦淮茹在何雨柱屋里睡了一晚,何雨柱就要马上跟刘心水离婚,一天都不想多等了,第二天到王姨家里找到刘心水就逼着刘心水去了民政局。
“干他,当时傻柱和你妈都没有离婚,秦淮茹就跟傻柱在一块了,这你能忍?你不帮你妈出一口气?
男子汉大丈夫不打女人,秦淮茹可以不揍,但这小子必须得揍。
你放心揍他就完事了,我保证你一点事情都不会有。”
许大茂继续劝说何大彪。
何大彪的眼睛里涌现出愤怒的火苗,原来何雨柱对他和他妈狠心,有秦淮茹的功劳。
恼怒的他直接冲了上去,一脚把站在门槛上的棒梗踢飞出去。
棒梗没有防备,他根本没想过何大彪会突然对他动手,所以摔了个结实,痛的直吸凉气。
“你干什么?你一个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敢对我动手,你是疯了不成。”
棒梗毕竟是年轻人,身手是比较灵活的,倒地后很快爬起身了,并骂了何大彪几句。
何大彪从屋里冲了出来,继续揍棒梗。
棒梗的性格肯定不会站着挨打,他几乎同一时间发起反击与何大彪你来我往互相拳脚往来。
但棒梗那瘦小的身板抗打击能力和身形魁梧的何大彪压根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何大彪给棒梗一拳,棒梗痛的龇牙咧嘴。
反之,棒梗给何大彪一拳,何大彪咬咬牙就忍了,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太大的变化。
你来我往打了一会儿,何大彪逐渐占据优势,把棒梗摁在地上捶了。
许大茂跑过去补刀,往棒梗的屁股踹了几脚。
架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丢人了,棒梗也不在乎更丢人一些,放声大喊:“傻爸,快来救我,我被人揍了。”
既然已经丢脸,不介意丢得更加彻底一些,只要能够少挨打就行,毕竟挨打很痛。
棒梗敞开嗓子吼了好几声,声音终于传到贾家了。
何雨柱刚拎着饭盒回来,坐下后连一支烟都没抽完,就听到棒梗的求救声了。
“是棒梗在喊救命吗?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何雨柱带着疑惑问秦淮茹和贾张氏,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妈,去看看。”
秦淮茹立马跑了出去。
贾张氏一边走一边骂:“哪个王八蛋羔子,那么坏,敢打我的宝贝孙子,我跟他没完。”
秦淮茹和贾张氏没有回答何雨柱刚刚的提问,但她们的反应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棒梗真的出事了,他刚刚没有听错。
身为棒梗的傻爸,何雨柱的脸色瞬间变黑。
敢欺负他的儿子,不要命了,他这几年少打架了,难道已经有人忘记他这个四合院的战神了?看来今天有必要让那个健忘的人重新回忆一下了战神的实力了。
说真的,何雨柱还有些怀念了。
这几年他都不敢乱打人了,很多时候觉得不动手不够解气,今天总是逮到机会动手舒服一次了。
“小刘,走,我们也一块去看看。敢欺负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那个臭小子。”
何雨柱叫上刘莉莉一块去。
贾家全家人听到棒梗的求救声是从后院传出来的,便赶到后院。
贾张氏和秦淮茹这两个最先抵达现场的人看到棒梗被何大彪摁在地上捶,心疼的不得了。
“何大彪,你这个狗崽子疯了吗?你敢打我的宝贝孙子,我让柱子打断你的狗腿。”
贾张氏咬牙切齿痛恨道。
何大彪见贾家的人已经赶到便收手了,主要是他打得也有点累了。
何雨柱赶到后看到何大彪有点意外。
何大彪和刘心水不是已经被他赶到乡下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等等,看这个架势,难道刚刚揍棒梗的人就是何大彪?
得知揍棒梗的人是何大彪后,何雨柱变得更加生气了。
自从知道刘心水骗他之后,他对刘心水和何大彪没有任何的好感。
何大彪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他很讨厌的人。
一个讨厌的人敢揍他狠喜欢的棒梗,何雨柱只能说何大彪这是在找死。
何雨柱撸起袖子就准备对何大彪动手。
贾张氏在旁边帮腔,说:“柱子,给我揍这个野种。敢打我的宝贝孙子,必须得狠狠收拾他。”
四合院战神出手压迫感还是很强的。
只是不等对何大彪动手,徐大茂就站出来阻拦了:“慢着,我告诉你们,何大彪今天干的没有任何错,错的人是棒梗,那小子欠打。”
贾张氏不高兴了,骂徐大茂说:“许大茂,我看你的眼睛是瞎了,欠打的人明明是何大彪这个野种。
我宝贝孙子又没招惹到他,他凭什么打我孙子?
柱子,动手,先把这个野种打一顿再说。”
“棒梗确实没有招惹到何大彪,但他招惹到我了。
事情是这样的,棒梗来我家问我拿药锅。
大家都应该知道院里关于药锅的规矩吧?
药锅是个不吉利的东西,谁要用,就自己去拿。
棒梗这小子倒好,我说药锅在那个角落里让他自己去拿,他不拿非得让我拿给他,这就属于是不懂规矩了。
我当然不会拿给他,然后他急眼了,说什么药锅常年放在我家里,我把大家的公共财产占了,还咒我病死。
大彪这孩子跟我关系好,他看不下去了,所以走了棒梗一顿。
你们说,就冲棒梗干的这事,是不是欠打?”
许大茂早有准备,之前他就让何大彪尽管动手,动完手后他会解决后面的事,保证何大彪一点事情都不会有。
这就是他的底气,院里的药锅是有规矩的,偏偏棒梗年轻不懂这个规矩。
要拿药锅一般来说是因为有病,让屋子的主人帮忙拿药锅,这不就有手上的接触了吗?万一传染给屋子的主人了怎么办?
正因如此,关于药锅的这个规矩是有道理的。
许大茂的话一说出来,他与何大彪就占据了道德高地,坐实棒梗挨揍是因为欠揍。
何雨柱这个已经撸起衣袖的四合院战神也是空有一身力气没有地方使。
不占理能动手打人吗?明显不能。
何雨柱有些尴尬的退了回去,回到秦淮茹的身旁,滴咕说:“棒梗这孩子也真是的,在院里住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连拿药锅的规矩都不懂呢?你怎么没跟棒梗说呢?
你跟他说了,他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秦淮茹只能叹气,这种小细节谁能想起来提醒棒梗呢?
贾家的人身体都算不错的,这些年来基本没用过药锅。
贾东旭那回倒是可以用,但没来得及用就去世了。
所以贾家已经很多年没碰过药锅了,棒梗这些后辈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别说棒梗了,就连秦淮茹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规矩了。
“小刘,跟我一块扶棒梗回家吧。”
秦淮茹对刘莉莉说。
有啥办法呢?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不懂规矩不尊敬人被揍,属于是活该了。
不过秦淮茹没忘记向何大彪索赔:“不管怎么说,你们打人了,得赔钱。”
不就是一点钱吗?许大茂一点儿都不在意,掏了二十块给秦淮茹,跟打发乞丐一样:“不就是钱吗,拿去吧,我替大彪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