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看着李小小的脸，尽管她脸上笑着，但李牧野还是能够发现她眼眶还有些湿润，心中的歉意就更多了。
不过，这里，还有别人在呢。
“程医，所以说那个医用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牧野严肃地问道。
“小小不是说了吗？这些就当作你的医治费吧。”程医说道。
“可是，你都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抽了这么多的血吗？”李牧野看着那个玻璃容器，虽然是小号的，可是也有李牧野小臂的粗细。
“有什么问题吗？”程医却是一脸无辜一般地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或许是被气到，或许是因为被抽了太多的血，李牧野再次感觉眼前一黑。
“李牧野，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情绪不能有太多的波动。”程医像是个好医生一般，遵遵地说道。
要不是造成李牧野情绪波动的罪魁祸首就是程医，李牧野一定会感激程医的提醒。
程医见到李牧野不说话，只是气愤地看着她，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这没有什么的吧，反正你也拿不出我的治疗费来不是吗？而且上一次的治疗费你也没给，还有，我听小小说，你们现在的经济情况好像也不太……”
后面的话，程医似乎顾虑到李牧野的心情，没有说得太直白。
听到这话，李牧野的确是瞬间僵了一下，的确，在这个世界之中，有一定水平的医疗救治的费用都不便宜，哪怕是他这样的觉醒者，也没办法轻易地负担得起，再说，他的情况也更特殊，身上的确是没有多少能量石了，甚至还欠了田七还有另外几个觉醒者不少的能量石。
程医见到李牧野的情绪反应似乎比她预想的大了不少，所以补充道：“你是担心你的身份吗？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医师，我抽的血量完全是在你的安全范围之内的。”
“是安全范围而不是健康范围吧。”李牧野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个嘛……”果然，程医的眼睛不自然地偏开了。“对于你的恢复可能会有那么点的影响。”
“啧……”李牧野轻轻地啧舌，这个家伙撒谎的水平也太低了，连李小小的水平都不如。
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他又能够怎么办呢？大管的血已经被抽了，难道还能够要求人家给打回去吗？
应该说，现在，他还活着，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算了，程医，你抽我那么多的血，到底是要用来做什么，总不能拿去做毛血旺吧。”李牧野问道。
“毛血旺？”程医满是疑惑，看来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简单地说，我需要你的鲜血来做一些研究。具体来说，就是……”
程医还想说下去。但李牧野一听到研究，就已经没有了兴趣。“这样啊，我知道了。”
程医后半的话就这么被卡住了，让她气愤嗔怨地瞪了李牧野一眼。
不得不说，此刻，这一处小建筑之中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和谐，不同身份的人聚在一起。
但是，随着一些人的到来，这种气氛被打破了。
那几人显然是青月城之中的重要人物，只是站在门中，程医就感觉到了一种隐隐的气势。
她的脸色一紧，刚才因为跟李牧野交谈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这些人。
“五名觉醒者……”程医的脸上，开始有深深的凝重之色，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八四九号聚集地，也不是一八四三，而是青月城，一座大城，一座有着复数觉醒者的强大势力！
终于，哪怕是一直处在齐长因庇护之下，未曾经接触过多少人心险恶的程医，也感觉到了危险。
“啊，这里，是青月城呀。”程医静静地说道，脸色无比复杂。
在一八四三号聚集地的时候，哪怕也有觉醒者在，程医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的确，这个世界之中，高水平的医疗技术与人员非常珍贵，但同时，对于小型的势力来说，这些东西的优先级肯定是远在其他生存物资之下的。
简单地说，哪怕一八四三号聚集地拥有留下她的力量，但风险与收益并不匹配。
然而，在这里并不一样，程医在这里的价值远比其他地方要高，同时，青月城也有足够的实力应对程医本身的反抗以及可能到来的，齐长因的报复。
李牧野这一边，也见到了那门中处站着的恒新，田七，黄道秋以及乌利亚等觉醒者们。
李牧野虽然刚刚醒过来，脑袋还因为贫血而迷迷糊糊，但是他也不是傻子，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果然，恒新走了进来，看了程医一眼，然后走到床边，打量了一下李牧野。
“情况好吗？”恒新问道。
“还行吧，看来还挂不掉。”李牧野笑着说道。
恒新着重看着李牧野那左肩上的缝合情况，快速地评估着程医的价值，还看了一眼程医。
而程医整个过程之中，一言不发，她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气势并不怎么样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将决定她命运的人。
“她是你的朋友吗？”恒新对李牧野问道。
一瞬间，程医的目光也期盼地看向李牧野。李牧野跟程医的关系，恒新应该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很显然，这一句话是在问李牧野对待程医的态度，这可能会决定之下青月城对待程医的处事方式。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李牧野在青月城之中，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程医紧张地看着李牧野，期待着李牧野能够为她说上什么话，虽然她也意识到了，只是李牧野一个人的反对，很可能并不会打消青月城的计划。
这一点，连程医都能够明白，李牧野哪里能够不明白？
“不要伤害她。”李牧野却是说道。
明明恒新问的是李牧野跟程医的关系，李牧野的回答似乎完全无关，但恒新却是点了点头“好。”
一瞬间，程医的眼神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