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各庄门口,年逾五旬的李嫲嫲一脸肥肉,气的直哆嗦。
她可是代表容妃来的。
不就是让大皇子去豹房转一转么?
这要求,很过分吗?
皇上都同意了,长公主凭啥拒绝?
真以为你司马飞燕,能一直占据着东宫?
大皇子年底就八岁了。
再过几年,他就是大晋的太子。
东宫,早晚都是属于太子的。
你长公主,难道一辈子不嫁人?
未来的皇帝,你都敢得罪?
简直是,目光短浅,不识抬举。
无知!
狂妄!
“明月总管,真不能打个商量?”
李嫲嫲一双小眼睛透着阴狠凶光。
“你等?真要拒绝圣意?”
明月双手抱胸,神情冷澹至极。
你们,怕是没搞清楚,皇帝到底咋想的?
他真有那意思。
下一道圣旨。
不就完了?
还需要你这个老太婆,拿着鸡毛当令箭?
破屁颠屁颠跑一趟?
我看容妃也是没事找事。
脑子进水了!
“圣意?”
“谁给陛下弄到大笔军费,解决当前的困境。”
“谁就最顺他的意!”
“李嫲嫲,这是大晋皇朝,不是灭亡的大周。”
“你要搞清楚一点。”
“今日的豹房,不再是玩乐之地。”
“那里,将陛下的聚财之所。”
“大皇子要玩,请往他处。”
“告辞!”
明月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庄子。
唬得李嫲嫲一愣一愣的。
你几个意思?
真拒绝了?
她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转身钻进马车里。
“走,回宫!”
不多时候,西华宫里又响起了摔盘子砸碗的大动静。
容妃就像一头暴怒的母狼。
“吃啥吃?”
“不是咸了,就是澹!”
“一群混蛋!”
“来人呐,拖下去,给本宫打死了喂狗!”
几个太监宫女哭着喊着,简直倒了血霉。
你自己点的饭菜。
还是御膳房做的。
我们不过跑跑腿儿。
咸、澹与否?
跟我们有一个铜钱的关系么?
老天啊,这西华宫没法活了。
容妃没法骂出口。
长公主司马飞燕,可不是杨辰。
绝不是她随意可骂的。
一不小心,传到皇帝耳朵里,就不好了。
自家儿子,早晚要成为东宫之主。
可别让皇帝看出自己的急不可耐。
几年时间,容妃自信还等得起。
就像后宫之主,皇后之位悬而未决一样。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虽然她知道,司马飞燕这般拒绝。
没准儿,就有杨辰在其中摇唇鼓舌。
长公主蛮横霸道也罢,玩闹任性也罢。
哪有那般多心机?
豹房在装修,腌臜凌乱?没法儿玩?
这啥破借口?
本宫真是去玩儿么?
不就是让李嫲嫲,谭妈妈陪着儿子进去,探探路。
顺便找点下手的机会么?
好嘛,她直接把门关死了。
一点缝儿都不留呀!
真憋气!
不行,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本宫还不信了。
这天下,就没人了。
你杨辰,一介小太监而已。
总有人能弄死你。
“谭妈妈,听说燕子坞,是传承千年的暗器大宗?”
谭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崇敬之色。
“暗器,轻功双绝!”
“诺大的中原,无出其右者。”
“燕子坞很强,强的可怕!”
容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道。
“现在不是了。”
“杨辰的柳叶飞刀,才是天下第一!”
“呵呵……”
正心宫。
丽妃伸着纤纤葱指,抚摸着一块巴掌大的玻璃梳妆镜。
珍惜万分。
“这就是小辰子琢磨出来的新玩意?”
秦嫲嫲伸长了脖子,看着镜中纤毫毕露的影像。
嘴里啧啧称奇。
“娘娘,您说。”
“这家伙,当初在咱们正心宫时,唯唯诺诺,呆呆傻傻的。”
“怎么没看出,他有那般多的奇思妙想呢。”
“对了,杨辰派来的人可说了。”
“这是送往紫禁城的第一面玻璃镜。”
“东宫还指望着这小玩意儿赚钱呢。”
“娘娘,你可不能让别人瞅见。”
丽妃心里极为欢喜。
后宫佳丽三千,谁有杨辰这般贴心的外援?
出了好东西,还没面世呢。
就想着先给故人送一份儿。
皇帝那边,多半都没有吧?
嗨,当初也不愧自己顶着皇帝的雷霆大怒。
从刀口下救下这小子。
虽说一顿板子也打的挺惨。
总算保住了小命儿不是?
可丽妃哪里知道?
当日,负责杖责的太监,故意借题发挥。
那大板子,足足比平常凶了三分。
杨辰的前身,可不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么?
要没这一出,他也魂穿不了。
“秦嫲嫲,俗话说的好呀!”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见。”
“没准儿,飞燕稀里湖涂的,就当了那不常见的伯乐啦!”
“你看小辰子一过去,虽说磨难不少。”
“可武功、才学、机巧,不都一一展现了?”
“真要锁在咱们正心宫啊。”
“他削尖了脑门,也冒不出来呢!”
“顶多,给本宫做做按摩!”
“哎哎……还别说,真有些想念那臭小子的手艺了。”
别的太监,多看一眼都不敢。
就被说伺候丽妃沐浴更衣了。
他们还没资格。
偏偏那臭小子,一双大眼睛贼熘熘的。
按摩都不老实,说借机揩油还差不多。
要不早已确认,他是个真的太监。
说像登徒子都不为过。
不过,本宫怎么就不讨厌他呢?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比如西华宫那位?
怨恨杨辰,一口牙齿都磨碎了。
偏偏一点辙都没有。
嘻嘻,气不死她!
“嗯嗯,先收起来。”
丽妃打开一个暗格,珍而重之地藏起了小镜子。
也许,等那啥拍卖会结束。
自己就可以拿着玻璃镜子。
去西华宫显摆显摆了。
打仗好呀。
皇帝成天到晚,忙的昏天黑地。
最好三五年都不近女色。
也免得咱这个前朝的皇城司暗桩,费尽心思去躲。
其实,丽妃更不知道。
皇帝司马铭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性格已经大变样了。
面对后宫佳丽,他也如避蛇蝎呢。
他恨不得,整天都吃住在御书房了。
“嗯?那丫头果断拒绝了?”
王城元在玉阶下叩头。
“陛下,消息准确。”
“听闻,容妃娘娘大怒。”
“西华宫,又打死了一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