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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用那种药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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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粉是从海外传来,最开始被大夫用于给病人止痛。此物镇痛效果极佳,但副作用会让人出现幻觉,长久使用会致使精神癫狂。

然而由于使用时给人带来的欢快欣悦,导致此物在民间被滥用。

前朝此药风行,导致当时的壮年男子身体亏空,个个骨瘦如柴,很快前朝就因为兵力不足而灭亡。

正因此前车之鉴,大梁朝对白粉管控极严,非医者之外,其余人不得私藏此药。

大梁开国皇帝认为,前朝覆灭皆起于白粉之祸,因此留下一条严令:被抓到私自吸食白粉的人,若是官员则革职;若是习举业之人,第一次发现革除三年考试资格……除此之外,屡教不改者,判流放边关,最严重可到死刑,并且亲人若有包庇隐瞒的情况也要受到处罚。

因此巡检听周鹤川提起白粉,一下子就慌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巡检看向那两个青衫少年,暗中嘀咕,他和这两个公子哥打过交道,这两人被家里人宠坏了,随性妄为,追求刺激,干出这种事情来也不稀奇。

若他们真是干出这样的事情,就是曹县令也保不住他们。皇帝曾为整治白粉一事,一夜之间处死数位白粉贩子,革除数位官员,当年血流成河的情景给每一位亲身经历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此,白粉在大梁彻底成为一个禁忌的话题,成了绝对不能触碰的禁药。

今天这么多百姓在这看着,一定会走漏口风,若是坐实这件事,恐怕整个休宁县都会受到牵连。

周鹤床此话一出,人群传来纷纷议论。

“怪不得,我刚才看这两人就不正常,竟然敢用那种药!”

“用那种药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大梁朝建朝前十几年,滥用白粉之风仍盛行,百姓深受其害,吸食白粉之人失去理智,六亲不认,连带着他的家庭都深陷痛苦之中。

凡是年纪大些的,都对当年白粉害人之事印象深刻,反复告诫后辈不得沾染此害人之物。

再加上后来大梁朝的雷雳手段和多年宣传,大梁人民对于白粉可谓是深恶痛绝。

因此听到白粉的名字后,人群对于两个青衫少年的态度就彻底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巡检看这场面快要失控的样子,赶紧开口道,“安静!安静!这事未下定论,怎能听信一方之言?大家不要紧张,情绪不要激动……说不定是这人信口开河,胡乱猜测!”

林六娘看巡检的态度和刚才竟是截然不同,不由得冷笑道,“巡检大人,方才你问都没问一句,就定了我和我夫君的罪,如今他们形迹可疑,你却说‘未下定论’‘一方之言’……原来,这是与不是,都是靠大人喜好定论的吗!”

林六娘指出巡检的态度差异,也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

民众的想法极易受到影响,见林六娘调理清晰,又见那两个少年有官府相帮,不自觉就偏向了弱势的林六娘。

“是啊,这态度相差也太大了!你刚才都没问这对夫妻就想把人铐走,现在对这两个人如此‘宽容’,也太过不公!”

“白粉可不是什么小事……”

“必须严查!”

随着人群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刚才和林六娘他们走散的周家人也过来了。

周寡妇看见被人群包围在中央的周鹤川和林六娘,还有官府的巡逻卫在旁边,当即就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孙二翠把手里的两个孩子交给周文虎,“你在这里看着孩子,我去帮娘!”

孙二翠风风火火地冲过去。

周文虎想了想,也带着孩子挤进了人群里面。娘和妻子两个弱质女流,他怕她们受欺负。

周寡妇跑到周鹤川旁边后,先是仔细察看了二儿子儿媳的情况,确认他们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怒视那两个青衫少年和巡逻卫。

她二儿子性格温和,二儿媳也不是会主动与人找麻烦的。竟能把巡逻卫招来,定是这两个青衫少年先找的事!

孙二翠是第一个开口的,“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跟你们说,我二弟和二弟妹向来都是老实人,就没跟人起过争执!……但你们若是仗着人多就想欺负我们,绝对没门!”

周文虎虽然不善言辞,但是默默地走到孙二翠旁边,给她撑腰。

巡检本见林六娘夫妻势单力薄,本打算迅速地给他们按上个罪名,把他们带走,没想到他们家里人突然出现。

但是巡检不能打自己的脸,先是训斥孙二翠,“你一介妇人,不要干扰公事!我作为官差,都是执法办事!”

又对周鹤川道,“你说的都只是猜测!你如何能判断这二人吸食白粉?白粉是禁药,莫不成你也曾用过此药,否则怎会对此药如此熟悉?”

“放屁!”周寡妇见巡检要污蔑周鹤川,当即作证道,“我从前见过吸食白粉的人,吸食过后面色潮红,眼仁放大,举止漂浮,就和这两个人一样!”

周寡妇的家乡在闽南一带,还记得自己年幼,看见同村人吸食白粉后六亲不认的样子,最后闹得妻离子散。

周寡妇还记得那本是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吸食白粉后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手不能提,犹如饿鬼的可怖样子,给幼年的周寡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一见这两个青衫少年不太正常的神情,周寡妇心中就有了猜测。

周寡妇怒目圆睁,“大家看看这二人的样子!都能看出来的异常,怎么不叫人怀疑他们是吸食禁药!朝廷宣传白粉危害已久,非得吸食白粉的人才能看出异常吗!”

人群的风向已经开始转移,人心慢慢偏向了周鹤川夫妻。

然而那巡检却不听周寡妇的话,反而一直追问周鹤川,“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吸食白粉?”

周鹤川听出了他话中故意引导,证实是否吸食白粉是官府的事情,然而那巡检却让自己拿出证据来,想以无证据的理由反驳自己的举证。

周鹤川道,“此二人形迹可疑,看症状刚吸食白粉不久,只要叫上一个大夫来便知……我朝历来重视滥用白粉之事,当今圣上亲口说过,大梁子民皆有检举之责,既有检举,官府难道不应证实此事?反而草草揭过,是何居心!”

检举语塞,回避周鹤川的喝问,还想再搪塞,“既是毫无证据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看这就是一场误会,大家不如都散了吧,今日是迎神庙会,何必因为这种误会影响了大家游庙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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