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跪接,韩傻儿本想随波逐流,奈何膝盖不听使唤,没弯下去,急切里蹲下,身体前倾,来个鱼目混珠。
执礼太监宣:“太后口谕:王兄五十三大寿,本宫特赐西域贡品、金丝胡笳一只,为王兄寿!祝王兄神清体健,岁岁今日,保我大德千秋万代!”力士谢恩,太监换了谄笑:“妥啦!王爷开宴吧!奴才捎走一点,请太后尝尝鲜就成。”
管家下去,充当伙计端来托盘,力士亲自动手,每道菜夹一筷子,放入食盒,交由太监带走。随后,管家将盘子上桌,其它桌陆续菜齐,开坛上酒......
韩傻儿扫瞄一眼力武,身板如童仁堂,壮汉猛男,面相威严,不苟言笑,与力士几分相像,与华清驰一点也不像——胳膊肘被撞了撞:“小神医,姐姐敬你一杯,谢你治愈父王多年的病!”
是竹簧,二十六、七吧,成熟风韵,娇艳欲滴,全身黄色皮草,大冷的天,脖子下面光一大截。韩傻儿想起“犇羴鱻”所闻风言风语,情绪有所抵触,好意提示:“郡主姐姐,你不冷吗?”
“哟!怪不得中会元呢!心思细,嘴巴甜,会心疼人——姐姐不冷,姐姐全身带着火呢,喝一杯更暖和哦!”郡主主动碰杯,笑吟吟干了。
什么逻辑?哪儿跟哪儿啊?韩傻儿很无语,又想终归一家人,屁股再臭不能割掉扔了,来日方长,逮着契机,多加规劝便了,初次相见,不能太让她没脸,遂执杯一饮而尽,明夸暗谏:“郡主姐姐有孝心,堪为我辈后晋者楷模!”
这话惹着了琴瑟,她的脸一直绷着,咽口菜,嘴巴又紧闭上,貌似谁都不入法眼,韩傻儿刚说完,她筷子啪一放:“谁与你喝酒谁就好是吧?来,咱俩喝大碗!”要俩空碗,呼呼倒满,咕嘟咕嘟喝完,紧接下命令:“快,一口闷了!”
琴瑟比竹簧小几岁,仪容俊秀,全身裹得严严实实,韩傻儿知她孤戒,不拿针尖对麦芒,默默干了,随口道:“小郡主姐姐,你海量啊!”琴瑟不爱听,竖眉:“谁小郡主?谁大郡主?你划分的啊?”这不吹毛求疵找茬吗?韩傻儿采取神龟忍气、鸵鸟藏头,嘿嘿:“两位姐姐一样尊贵的,她不是岁数大点嘛!”
“小神医,谁年纪大啦?刚刚还夸你呢,一转眼......”竹簧又发声诘问了。
左右得罪人!我已锋芒尽敛,殷勤相待,不惜拍马屁了好不好?怎么还成了你俩炮轰的对象?谁能都像云剑那小子,八面玲珑,处处讨人欢喜?韩傻儿很委屈,又不好发作,求助地望向力士。
力士充耳不闻,好像在与敬酒的老友说象棋:“他架炮将你的军,你不会用马踩炮呀?再......”忽停下不说了,起身外迎,四周纷纷骚动。
一对青年男女,锦帽貂裘,全身银白,迈进了鸿宾楼,男的两边摆手:“诸位免礼,随意!”冲力士笑称:“王伯寿诞,朕前来讨杯酒喝!”
韩傻儿听着耳熟,一回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