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寿宴、家宴,良心发现啦?病好啦?韩傻儿不顾仆仆风尘,抹了把脸,同华清驰、使者分乘坐骑,赶赴王府。
使者口中,韩傻儿这才得知,力士亲王享用双俸,正式封号为安国亲王、定国亲王,统管礼刑二部,兼节制各道指挥使;力武亲王的正式封号为护国亲王,直管兵部,节制边防守军。官民平常呼士王爷、武王爷惯了,非是要职,实没多少人扒得清。
使者带领,畅通无阻,马也进了王府,仆役接过,拴于马厩。人不去大殿,直接去鸿宾楼。
鸿宾楼不是楼,只一层,大气开阔,背后假山,门前人工湖,建有数丈浮桥栏杆,通向湖心小岛。傍岸湖水结冰,远处水波微荡,天气晴朗,暖阳拂照,几只鸟儿飞来飞去,浮光掠影。
拜寿仪式已结束,大厅内,力士身着红袍,神采奕奕,端坐正中八仙桌上首,女儿竹簧、琴瑟两侧相陪,下首空着。左前一桌,主妇王妃、堂弟力武夫妇、胞姐蔷薇夫妇、堂妹玫瑰夫妇;东南一桌,四个侄子和两个女婿;右前一桌,两位亲家翁和几位多年故旧;西南一桌,外甥、外甥女婿们;其余两桌,都是不太安分的小孩子们,宫女太监一对一地照应着。
够低调滴!韩傻儿印象里,苟史运夫人做寿,场面都比这张扬——对了,太后、皇上来不来贺寿呢?
华清驰跪拜:“恭贺王爷千秋!清驰求得文君焦尾琴一把,为王爷寿!”力士挥手:“你俸禄没几个钱,破费这个干啥?”管家收了,引至西桌坐下。
剩下韩傻儿,尴尬发窘,还真没正式拜过寿,此情此景,该说些什么?也没准备寿礼啊!嗯,有了!他摸摸沉香木雕,真心舍不得——力士先发话了:“小神医,愣着干啥呀?快坐下!”手势指的,竟是对面的空位!
一股暖流,瞬间流向全身,韩傻儿感觉,自己眼角湿润了。家宴相请,本身就是示好示近,坐至亲一桌,不言而喻,默认父子骨肉了呗。韩傻儿恨自己狗脾气,给根骨头便摇尾,一遭冷遇便沮丧——小时候抨击火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云彩就下雨,而自己,不也一样一样的吗?如是想,理智再次输给了情感,他恭捧木雕,怔怔道:“晚辈奔月,贺亲王大人寿!”力士道:“你来了,贺礼便到了——”管家一旁示意跪下,欲收木雕——
力士起身:“不可不可!少林至宝,本王收不得!”亲手装回背囊,按韩傻儿坐下,温言相询:“你见本无大师啦?他老人家好些了吗?”韩傻儿起立,老实作答:“痊愈了,走火入魔治好了。”力士手抚其肩,二次按坐:“不愧小神医!神乎其技,妙不可言!本王哂笑多日,反贻笑大方了。”西桌亲家、故旧均会心而笑。
原来,力士竹叶茶喝了,听太医建言,并不尝苦胆,只胡乱挂着,逢人来访,必取乐一番:“哈哈,你看看,这便是小神医开的,治疗瘀滞沉结的”、“呵呵,小神医的灵丹妙药,让本王尝它呢”......不知不觉,月底会试放榜,他竟红光满面了!看了会元名姓,再吃一惊,这才急派公差找寻——
门口宣:“太后懿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