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庞然大物,垂涎肥羚好久了,一直默默潜伏,伺机痛下杀手、大快朵颐!两人偷袭成功,想把羚羊弄走,老虎不乐意了——瞧你俩小样儿,敢抢老子的猎物,不知道本大王的厉害吗?
两人俱惊出一身冷汗,苟不理有经验,说不能跑,跑是跑不过老虎的,背后一扑,小命就玩完了!拔下剑来,双手紧握,胆战心惊地与老虎对峙。老虎不屑地瞟一眼,鼻孔发出一声轻吼,慢慢踱着,朝猎物逼近。童心圆心砰砰跳,快跳出来了——这只老虎,不下四百斤,体型庞大,威严无比,凭两人的功夫,降服这山中之王,没有一丁点把握。
老虎的意思,也不打算捕杀他俩,瘦胳膊瘦腿的,不见得比羚羊好吃,吓唬跑就完了,可两人不识抬举,守着猎物不撤,老虎便生气了,踱着踱着转换了角度。两人紧张地盯着,剑朝前指,随着虎头调整。老虎瞧这架势,不肯两败俱伤,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大吼一声——童心圆心胆欲裂,就在这时,虎尾斜刺里扫了过来!
苟不理眼盯老虎,心系童心圆,眼睁睁要扫到腰,即时弃了剑,抬掌推去,正推在胸口!童心圆噔噔噔连退数步,躲过一劫,苟不理可就惨了,屁股被尾巴尖儿扫住,瞬间一阵剥皮剜心的痛!情急之下,童心圆潜能爆发,一跃抓住一根树枝,腾身落于树上,两腿夹住,倒挂金钩,将苟不理捞了上去。
老虎大获全胜,轻蔑地瞧瞧他俩,拖起肥羚,大摇大摆而去。
童心圆惊魂甫定,见苟不理龇牙咧嘴,忙问伤着哪儿了,重不重?苟不理夸张地唉哟,说痛也真痛,咬牙不叫唤也能做到——那双掌,结结实实地推在鼓鼓的胸脯上,以她惯常做派,非打呀杀呀的不可!童心圆一丝羞赧,兔崽子嘴贫了点,真遇到事儿,也是不含糊的!又过一会儿,苟不理让放他下去,试着走了两步,又痛得五官挪位。童心圆见屁股隆起一溜,殷出几道血痕,判断伤得不轻,搀扶了,蹒跚下山。
跟踪大熊猫偏离了路线,找了一阵才找到印记,回到剑南门,天已擦黑了。
苟史运着人扶苟不理回卧室,敷了白首乌,幸亏屁股皮糙肉厚,没伤着骨头——安顿罢,重回东厅议事。
当前有几件事必须尽快落实,首要的是捕猎老虎!想想都后怕,火火见天上上下下,万一哪天老虎发了神经,下来觅食也说不准,既然发现了,隐患一日不可再留!其次须购买、配制红伤药,制作一块武夷剑派的门匾,还有夫人寿诞......
童仁堂本打算透透口风,明日一早告辞,闻得打虎和侄媳寿诞两件事,不便张嘴了,想了想提议说,夜间老虎活动频繁,较白天容易发现,不如晚上吃饱喝足,前去捕猎。
苟史运依言而行,命厨房大锅炖菜,多放腊肉,又嘱咐韩傻儿、小胖墩吃住在剑南门,不得回家......须臾,众人酒足饭饱,磨拳霍霍,准备大显神通,力缚猛虎。童仁堂嫌人多碍事,徒增累赘,挑了挑,决定由他、苟史运及大弟子、两名山地剑客镖师,外加童心圆带路,一共六人,也就足够了。镖师到西厅,一人取了三尖叉,一人取了钩镰枪,大弟子取捆绳子,预备了火把等物,集结出发。
童仁堂走了一段路,察觉有异,一回头,发现一个小黑点,几十步外默声不响地跟着,停下来一看,是韩傻儿,便问:“小朋友,你怎么跟来了?”
“看打老虎!”
“那你怎么不言语一声儿?”
“言语一声,该不让我去了。”
“你不怕老虎吗?”
“不怕!你们都不怕,我怕个毛?”他听爷爷讲过老虎豹子,至于是什么东东,没见过。童仁堂赏识小孩子胆大,又好笑:“打老虎很危险,我们都是练武的——你还是回去吧!”韩傻儿说,现在回去更危险,老虎要是溜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