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连喊“停停停”,快马狂顿前蹄,莫名停下了。
“瓜娃子,快滚开,误了老子正事,要你小命!”三名壮汉横眉立目,齐声呵斥。
瓜娃子?嘿嘿!韩傻儿乐了,学老树怪,露出呆萌呆萌的笑容:“俺不会滚呀,你下来打一个,教教俺。”
一壮汉挥拳要打——那马停得蹊跷,领头壮汉劝诫不可造次,好言相问:“小哥,你是干什么的?马怎么听你吆喝?”
“俺是驯马的呀!”韩傻儿咧出一口白牙,“你们是剑客吧?好厉害!这是要杀谁呀?”
“少啰嗦!马夫一样的下九流,也敢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滚开!”暴脾气壮汉按捺不住,一马鞭抽过去。
韩傻儿哎呀一声跌坐于地,双手抓住马鞭——半袖短裤腿,挥条鞭子的话,更像放牛娃。“别打别打,俺除了驯马,有时也当兽医。”他忽闪着眼睛,“你不打俺,俺给你也瞧瞧。”
“瓜娃子骂人,找死!”两条马鞭挥至——
韩傻儿吓得缩头躲闪,分开巴掌,全部攥在手里,嘻嘻道:“俺又不爱打架,老这么凶干啥子?”
壮汉们拽了拽鞭子,鞭子纹丝未动,脸就挂不住了,抽出腰刀,照头就砍,边骂:“不爱打架,你死去吧!”
韩傻儿先行松了鞭子,嘿笑道:“俺不想死,俺得看玩把戏——猴子翻身,狗啃骨头!”
壮汉们真自觉,配合着口令,乖乖从另一端滚落,嘴巴啃地。
韩傻儿拍手大笑:“奇怪奇怪真奇怪,马儿听话,你们也听话。”
“鬼,鬼呀!”领头壮汉吓得面如土色。
韩傻儿捡个马鞭,用杆捣捣暴脾气壮汉,讥笑道:“大剑客,趴着干嘛,起来杀俺呀?”
捣过的大腿麻痛不听使唤,暴脾气壮汉恐惧不已,嘴在地上叨米:“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韩傻儿好笑:“你这脾气,改得挺快嘛,假脾气,是假脾气!”余光瞥见俩家伙想起身,马杆儿漫不经心地划拉几下,都老实了,才问领头壮汉:“大侠哪里人啊?去杀谁啊?说说呗,俺见天跟马做伴儿,爱听稀奇事儿。”
领头壮汉情知遇着了惹不起的魔头,恭恭谨谨地答:“爷爷手下留情,莫误伤好人,我们跟了景大侠,专门杀贪官、除恶霸的。”
“哪个景大侠?”韩傻儿生出不详的预感。
“就是来自剑南门的景阳刚景大侠啊,我们岔路口酒店归附他了。”
什么?岔路口酒店?韩傻儿恢复的记忆里,大掌柜及伙计尽数罹难了,哪里还有人——新派来的吗?没必要吧,若具有官方背景,怎肯归附景阳刚?又怎会杀贪官?景阳刚练成功夫,不学苟史运缩头了,敢公然跟官府作对了?虽说山高皇帝远,但官府认起真来,不怕被剿灭吗?贪官、恶霸,谁定的标准?景阳刚可以凭自己的好恶,生杀予夺吗?
韩傻儿感到棘手,厉声问:“景阳刚要你们杀前面的华大人吗?老实回答,不然俺给你们划个口子,抹点蜜,养蚂蚁。”
“他以前是贪官,又要上任祸害百姓了......”领头壮汉诚惶诚恐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