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韩傻儿押一钱大,输;第二把,押两钱大,赢;第三把,押三钱小,输;第四把,押四钱大,赢。第五把,轮到他掷了,将两枚骰子放入竹筒,慢悠悠摇几摇,啪地扣下,六点都朝上,暗暗运气,让骰子轻飘飘调个过儿。
这等掷骰子水准,不输得倾家荡产卖老婆才怪呢!侍卫们喜上眉梢,会意一笑,全押了半两大。韩傻儿淡笑道:“你们自己开吧!”
一侍卫拔起竹筒,目瞪口呆,两枚骰子,全是一点朝上,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接下来,韩傻儿一钱一钱地增加,再没输过,不出三刻钟,十两金子全赢了回来,就要收手。
黑汉败局扭转,要乘胜追击,嘿嘿道:“大哥,接着玩啊,让他们输光,脱裤子当袄!”
侍卫们也不甘心,摩拳擦掌,强烈要求继续赌,风水轮流转,不信他运气一直好。
韩傻儿云淡风轻道:“不玩了吧?要不你们掷,猜错点数算我俩输。”
吹牛逼啊?说大话的见得多了,侍卫们还真不信,但接连掷几把,全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将新赢的金子悉数退还,韩傻儿淡然道:“小打小闹就好,俸禄留着养家吧!”不像一个少年,真是伍长大哥似的。
侍卫们心悦诚服,黑汉这才想起,问:“大哥,找我啥事?”韩傻儿说借剑耍耍。
黑汉解下来就递:“耍呗,让兄弟也开开眼。”侍卫们异口同声地阻止:“伍长,不可——”
黑汉发脾气:“奶奶滴个熊!我大哥还能杀我们?怕个屁?”
侍卫们面有万般难色,给钦犯武器,是违反制度的,万一持械逃跑了,得,全他娘滴吃不了兜着走!
韩傻儿瞧破端倪,笑道:“我不会逃的,打不过人家,还得乖乖抓回来,多没面儿啊!谁做那不着调的事儿?真要逃,不用刀剑,你们也挡不住。”
领教过手段了,侍卫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人情也不得不做,遂道:“老大,咱外面练吧,别让里面的人听见。”
“好嘞!”韩傻儿喊着那句经典口头禅,相随来到空旷处,练开了。他的招式套路,仍停留在刹阳剑法和白眉剑法的中级阶段,没什么玄妙。侍卫们看得轻了,纷纷毛遂自荐比试比试,真下了场,抗不住力量和速度的绝对优势,无一例外败下阵来,喊老大也喊得由衷了。
韩傻儿说戴着脚镣不尽兴,除去才好——黑汉说钥匙在王宫卫队手里,真真滴无能为力了......
轻轻地走,轻轻地回,韩傻儿摊开被褥,准备就寝,听到一声低咳——这老头儿,快半夜了还没睡着啊!
甄姬尚古低声道:“这边睡吧!”韩傻儿听从了,铺盖卷挪了挪。
“你说采药坠崖,我信。”甄姬尚古依旧压着声音——可遇到有见识的了,但不可轻举妄动,韩傻儿压抑着窃喜,以“嗯”权作应答。
“我便是他们称的废帝。”这一点不意外,估计到了,韩傻儿又“嗯”了一声。
“黑汉是甄姬崇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