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具体说说看?怎么就不是你们能控制的!”
钟用略微思考了一下,知道再无隐瞒的必要,便把自己如何被捕,在火车上如何被盗,如何得到神秘的徽章,以及黄友发之死和周副总遇刺受伤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时母一听,更加担心:“既然他们真肯为此不惜杀人,阿黛的处境不是更危险?”
“处境确实不妙,但据常理判断,还不至于危险。”
“你凭什么这样判断?”
“我回来之前跟他们谈过一次,已经基本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只是因为徽章的事,他们需要内部调查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周副总受伤,没准事情已经解决了,此其一。另外,他们的目标是土地,时黛只是他们的筹码,我想没有人会轻易抛弃自己的筹码。”
“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可现在怎么办?难道叫我们这样度日如年地干等着!”
“当然不是。”钟用将自己准备亲自赴台和安贞答应帮忙的情况详加描述,以便给予时母更多安慰。
“说起来,你们只是萍水相逢,你觉得这位安律师真那么可靠?”
“我也怀疑过。但是反过来一想,正因为是萍水相逢,才更表明她的真心实意——如果没有这份诚意,她为什么要主动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退一步说,如果她不想管,就算她真要去台湾,也大可不必告诉我们;现在她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是可信的。”钟用进一步分析道,“而且,我们也讨论过,就现在这状况,我们自己人谁去都不合适。”
时母无奈地点点头:“也罢,那就请你转告安小姐,请她务必多费心;另外我已经跟阿黛在美国的舅舅打过电话,他答应请他华侨中的台籍朋友帮忙查一查。”
“这样最好,双管齐下,等于多加了一份保险。”
“保险再多,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人平平安安回来。”时母叹息说。
“我知道。我向您保证:用不了多久,一定将时黛毫发无损地带到您面前。”
“你们啊!都不叫我省心。”时母摇摇头,“菜在冰箱里,自己去做吧,我今天有点不想动。”
钟用欣然领命。在上海独自生活这七八年,他不仅适应了上海菜那种浓油赤酱的风格,也认真学了两手。经过一番倾情演绎,超常发挥,硬是博得了正宗上海老太的欢心。吃过午饭,他提议陪时母去江边走走,但老太太拒绝了。她说,你有事就去忙,别在这里陪我老一个太婆,不用担心我:今天星期六,跟一帮老票友去唱京剧已经养成了习惯。
钟用如遇大赦,赶紧回家,着手整理时黛的资料。周末一整天,他都在干这事。东西虽然不多,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反复在头脑中搜索、梳理,力争精益求精。直到确认完全无误,发给了安贞之后,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