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得投机,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安贞看看表,说:“我得回去了,手上还有个案子,必须得处理。”
“打扰了,实在抱歉。”
“你不要太客气,就算不出来赴约,我也要休息。我一贯奉行这个信条:磨刀不误砍柴工。跟你喝喝咖啡,聊聊天,其实也蛮好,耽搁不了什么。”安贞说。
“那资料准备好了之后怎么办?”
“对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安贞从手袋钟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钟用:“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和邮箱,你弄好了直接发给我就行了。”
“好。“你什么时候走,通知我一声,我去送你。”
“看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安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干脆利落却不失优雅,完全有别于那种风风火火又强势张扬的女性。即使斯人已去,仍然留给钟用满心的钦佩。他一直目送着她离去,才转身叫来侍者结了账,然后出门打车到了时家。
时母正在客厅焦急地打转。电话机就搁在沙发上,之前她已经把能打的电话都打过了,能想的办法自然也想过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不放心。纵然是当年身出名门的大家闺秀,见惯了大场面,经历了大风浪,在这种事情面前,也很难保持足够的冷静。
门铃响起来,几乎把她吓了一跳,打开门看见是钟用,连忙把他迎进去。“快说说探查的结果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钟用首先安慰她说,“您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小钟啊,你恐怕很难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情。”时母说,“你还是赶紧说吧,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任何保留,也不要等我问,直截了当地说。”她虽然语气急迫,但好歹还是坐了下来。
钟用感到一阵心酸,内疚感让他几乎不敢面对时母那热切的目光。他固然还没有为人父母的经验,但为人子女的感受却是异常丰富。对于亲子之间那种血浓于水,骨连着筋的情感,他不但理解,而且感同身受。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一路探查的情况做了详细汇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母疑惑不解地问,“阿黛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应该不至于,如果真有事,我想他们不敢瞒着我们,现在这情况可能恰恰说明她没事,而是有人在故意挑事,给我们施加压力。”
“还是为了你们家那征地的事?”
“应该是的,否则没有别的解释。”
“我早说过了,你答应他们不就完了,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值当么?”时母生气地说。
“对不起,最初确实是我们低估这事的严重性,不过后来事情的发展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钟用耐心地解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