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竹和余天京告别之后,细想该如何调整两件事的平衡。自打从宝光寺回来之后,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是大师的解签让他的内心产生了波动,还是说霍文真的出事了。他想着朝廷大军到这里尚需时日,干脆过几日先去广州看看情况,顺便询问一下笛子是否可以修好。
回到家里之后,唐雨竹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唐雨兰,他们交谈之时,唐海正从此处经过,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听了去。唐雨竹本想偷偷溜出去,然后由唐雨兰告诉爹娘,他们就是想追,也来不及了。谁料刚一转身,唐海就在自己身后,唐雨竹心中了然,于是向唐海表露出请求的神情,唐海扭头离去,边走边大声说道:“上元佳节之前,你若是敢离开cd府一步,后果自负。”唐雨竹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在上元佳节前剩余的日子里,唐雨竹真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元宵佳节,往年唐雨竹最期待和姐妹们外出观灯,然而,今年他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他的反常举动让不明就里的唐雨梅等人甚是疑惑,她们相互配合着打探唐雨竹的情况,唐雨竹懒得应付她们的轮番攻击,于是将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听完之后,瞿杏率先发言:“师兄,此次你可要带我一同前去,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你如此神魂颠倒。”韩心恬紧接着插话:“既是表哥担心那位霍姑娘出了事情,那一定需要一位大夫,我也跟着去,说不定可以帮上忙。”唐雨兰第三个说话:“既是要去修笛子,我也想去看看呢。”唐雨梅和唐雨菊刚想说话,唐雨竹便首先出声:“别再说了,你们当是去游山玩水呢?你们有这心情,我可没那闲心,刚才说话的三维和我一同前去就好了,不必人人都去。”唐雨梅和唐雨菊只好作罢。
第二日,四人收拾好行装上路,每人各骑一匹快马。这日,四人正在路上行进,看见一人骑着快马与他们相向而行。唐雨兰眼尖,认出了是邓子阳。一行人碰面,纷纷下马,正巧路旁有一茶摊,五人便进去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谈话。
“子阳兄,你这是打算何处去啊?”唐雨竹询问。
“我打算去找你说一件事情。”
“不知是什么事情?可否就在此地说明啊?”
“当然可以,我已经知道当年杀死瞿濯清的凶手了。”
“你终于良心发现准备指证你爹了吗?”瞿杏的话语中带着怒火。
“你血口喷人,人不是我爹杀的。”邓子阳的情绪也很激动。
“你当然会这么说,因为你是他儿子,自然要替他狡辩。”
“你口口声声说人是我爹杀的,那你拿出证据来啊,像你这么无理取闹的女子,若不是看在你是唐雨竹师妹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教训你了。”
“那就来啊。”说着,瞿杏站起身来,抽出宝剑。邓子阳也站起身来,拿起钢叉,眼看二人就要打将起来,唐雨竹用长枪抵住二人的兵器。“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一点。都给我坐下。”二人很不情愿的收起兵器坐下,怒视着对方。
唐雨竹清了清嗓子,面向邓子阳,提出一个问题:“子阳兄,杀死瞿伯伯的人是不是飞天夜叉邓龙?”
邓子阳十分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唐雨竹并不急于回答邓子阳的问题,而是将头转向瞿杏,“小杏,你爹是邓青杀的这个线索是别人告诉你的吧?”瞿杏点头。“那此人左脸处是否有一块青记?”
“你怎么知道?”这次换成瞿杏惊讶了。
“因为此人就是你的杀父仇人飞天夜叉邓龙。”唐雨竹接着说道:“我第一次押镖便在一处客店与其相遇,他杀了老板,惦记我们的货物,最后和菊妹妹交手,被菊妹妹杀死。菊妹妹身受重伤,我帮她处理伤口之时,发现有多处伤口是用特殊手法所伤。当初我和师妹调查瞿伯伯死因的时候,找到了当年的验尸官,据他描述,瞿伯伯的伤口与菊妹妹十分相似。所以我便产生了怀疑。但是当时他已咽气,我无法求证。又因为他使钢叉,且又姓邓,所以我便猜想此人与你有些关系,不只是也不是?”
邓子阳听了之后,默默地将头低下去,轻声说道:“没错,此人是我的二叔。”此语一出,在场之人除了唐雨竹之外都十分震惊,他们看着邓子阳,邓子阳继续说道:“我爷爷和奶奶育有四子两女,二叔自小放荡不羁,不守礼法,为此爷爷奶奶没少教训他,久而久之,他心中积下了很多怨气,离家出走,后来家人知道他上山落草为寇,于是与他断绝了关系。后来瞿伯伯调任湖南,惨遭不测,我爹作为瞿伯伯的好友,知道此事之后日夜兼程赶去调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我爹本想清理门户,无奈奶奶一再劝说,我爹便没有去管此事。后来瞿杏不知听信何人谣言,把此事算在我爹头上。我爹本想解释,可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见爹被逼的紧,一再追问之下,他才告诉我真相,我这才昼夜兼程去找你,为我爹洗刷罪名。”
瞿杏听到这话,眼泪瞬间翻江倒海般倾泻而下,她恨自己,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她浑然不知,并且自己还听信了杀父仇人的鬼话,冤枉好人,差点酿成大祸。邓子阳见瞿杏哭得如此伤心,忍不住安慰道:“你别伤心了,所谓不知者不怪,你也是受人误导,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
邓子阳接着又说了一大堆的话,瞿杏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唐雨竹见瞿杏不哭了,也就放下心来,可是他也嗅到了一些别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