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个儿子,以后肯定是要好好找媳妇的,毕竟儿子才会与自己长久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现在还早,慢慢来,现在她只盼着女儿能嫁个如意郎君,过得好。
“可惜没见到王爷,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段氏有点遗憾的道。
此时萧楚河这边,江南七州已经查过一州,现在白沙州,白沙州的情况很不好。
白沙洲礼河县河坝失修,秋水大涨决堤,洪水泛滥,造成当地秋收的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因为当地的灾情造成不少人成为流民,向整个白沙洲辐射。
没有想到的事,灾情被一层层的隐瞒了,就连皇帝的探子因为被临近出的金州吸引去了注意力,完全没料到隐患已经埋下。
齐王的身份不能亮出来,只能让属下的人勉强安抚住百姓,但地方官不作为,就算是安抚住了一时,也不可能长远。
除了礼河县的灾情,白沙州其它地方也显得有些异样,一些有心人在趁机挑动民心。
“王爷,礼河县的粮仓,没有粮食。”段毅成脸色难看的汇报道。
不止是粮仓没有粮食,就连当地的富户家里居然也没有余粮,要采购粮食,隔壁的县城也没有,而要去更远的鲁县,中间就是关卡重重。
“礼河县并非大县,就算是礼河附近的百姓都有受灾,白沙洲其它的县城并未有事,应当足以赈灾,现在白沙洲太守既没有积极赈灾,也没有向朝廷汇报灾情,而是任由局势恶化,确实蹊跷。”萧楚河看着手里的文书,眉头紧皱。
不合理的事情必定有不合理的原因。
“本王听卢大人说过,今年户部有足够的钱银,所以白沙江一带的堤坝都有给钱重修加固,为何——这礼河县却会经此大灾?”
萧楚河将事情一件件的分析。“礼河县县令找到了吗?”
段毅成摇了摇头,“没有找到,据属下打探的消息是有说被灾民所杀的,但是消息的来源并不确定,没有谁亲眼看到,也不知道动手的灾民是哪一群人。”
堤坝决堤,地方官居然生死不明,怎么说都不是件好事情。
没有地方官出面,他身为一方藩王也不能露面,还真是戴着镣铐办事,做起来束手束脚。
衙门里几个官兵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平日里看起来都是好吃懒做的混混,真要做事的时候根本就顾不来。
一个个脾气还很大,居然和难民发生冲突结果造成难民变暴民。
萧楚河也是头大,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搞得偷鸡摸狗的办事倒还成了宵小一般。
“王爷,皇上这也是太难为人了,既不能出面,也不能传令,若是能够调兵也好,现在外面这么多百姓等着吃饭,就靠我们几个买粮也是撑不了多久的。”段毅成看着王爷头大,自己也觉得很憋屈。
若是敌人大不了抡刀前去砍了,但闹事的都是百姓,又只是想要口饭吃,实在难以下手,但也不能丢下灾民不管。
“若是有个能出面的人,也好告诉百姓此时朝廷会管的,这白沙洲的太守究竟是什么人?居然都不上报?”段毅成是真看不懂这样的神操作了。
萧楚河表情冰冷,“此事已经传信给皇上,现在就看皇上派谁来接手了,金州那边只怕更加的不好,我们不能困在这礼河县。”
“是!”
很快的,皇上的人就来了。
萧楚河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派卢振业来,确实蓬来与白沙洲更近,皇上想密查江南七州,就不想惊动太多朝廷的人,用卢振业正是合适。
他以前是工部尚书,也有一定的声望,也懂得治理河堤的事情,很快就到了礼河县。
不怪齐王动怒,卢振业看到礼河县百姓这么惨,也说大为震惊,甚至都有点分不清究竟礼河县是荒凉之地,还是蓬来十三县才是荒凉之地了。
卢振业以前是工部尚书,很确定这一代属于白沙江的,“年初的时候,朝廷是有拨银子加固提防的,但是现在河堤却还是前朝时期修建的,外面连一棵草都没有动。”
“应当是早就发现有问题,加上今年秋水泛滥,暴雨时有,阴雨不断,决堤是必然的,但没想到这些官员这么大胆,修建河堤的时候中饱私囊,出现祸患的时候却瞒上不报!”
县衙里的县太爷不见了,但是事情如此严重,白沙洲太守却还是将事情给隐瞒下来了。
也不开仓,也不放粮,放任灾情恶化,以至于有人去太守府闹事。
这位白沙洲太守想都没想就是暴力镇压,引起百姓更加激烈的反应,由难民变成暴民。
最神奇的是,齐王府的人已经悄悄的去了多次,这位白沙洲的太守就跟消失了一般,也没有了踪影。
不过一两日的变化,流散出礼河县的难民里就有了反朝廷的声音了。
所以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派粮。
江南七州可是大金的粮食主要产地,虽然这白沙洲不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州,但筑城的时候,也是修建了一个专属朝廷的大粮仓。
这个大粮仓与太守府掌管的粮仓不同,是由朝廷派来的人直接管辖,主要负责的就是通过水运送去京城的粮食。
虽然都是朝廷派来的人,但是权力还是不同,他们手里的粮食,没有皇帝的旨意,是不能调动的。
卢振业现在能够调用的大批粮食,自然是此处最直接。
没想到要见这位主事,居然让他们一行人在码头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可见这位主事的调子,竟然比皇帝的钦差还要大。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后,那位主事的小吏才匆匆的赶到。
可惜麦芽不在,若是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位是当初的与麦青青定情的蔡书吏,现在已经是正经的八品官吏了。
蔡大人神色匆忙,官服上还有脏污,脸上满是汗水,一见卢振业就噗通跪下请罪:“大人恕罪,下官确实是有事耽误了时间,下官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