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道:“麦大壮。”
“麦大壮是谁?”
麦芽道:“我爹啊。”
山又仔细的想了一遍,似乎想不起记忆中有这么个人,问道:“他是什么官?”
麦芽道:“不是官,就是个种田的。”
山有些愤怒,“你什么意思?耍我吗?!”
“她说的是真的。她父亲就是一个农夫。”段毅刚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络腮胡男子,看面相就是一个标准的土匪脸,奇怪的是身上穿着的居然是铠甲。
难道做土匪还兼职去打仗不成?还是前面的打仗的官兵兼职做土匪?
总之,长宁郡主一群人就这么被请上了某个山寨观光旅游一番。
麦芽还是第一次看到土匪窝,虽然和电视剧里的差别很大,但是那一张张随时可能杀人的面孔还是足够凶的。
“郡主在看什么?”段毅刚一直跟在麦芽的身边,看她左顾右盼的不由问道。
麦芽又仔细的把他看了一遍,“你们是一伙的?”
“以前是。”
麦芽继续问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可以这么说。”
“那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
段毅刚面色不佳道:“郡主天资聪颖,不如自己猜。”
“你们……以前都是大金的兵?”麦芽大胆的猜测。
段毅刚板起脸没有回答。
“那你们以前是跟着谁呢?还是你们自己就是老大?”麦芽觉得自己猜对了。
段毅刚板起脸依旧没有回答。
不过那络腮胡倒是回答了,“我们以前都是齐王麾下。”
“就是那个有主角光环附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百年难得一遇的军事奇才齐王?”麦芽忍不住问道。
这样的形容络腮胡还是第一次听说,很有意思,爽快的道:“没错,就是大金的战神齐王。”
麦芽看着段毅刚,“你以前也是齐王麾下?”
段毅刚没有回答,络腮胡爽朗的道:“我们都是。”
麦芽连连啧啧啧了几声,“你说你既然是齐王麾下,好歹也是一名勇将,怎么就混到我家做护卫呢?”
段毅刚脸色有了些变化,如果可以,他是很想与大哥一起守在齐王身边的,但是主子让他保护郡主。
郡主这般的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啥本事没有跑西北这弋阳府来,居然还质问他。
指着络腮胡道:“人家做土匪的你不问,怎么偏偏问起我来?”
麦芽道:“人家虽然现在是做土匪,但人在西北,队伍也在西北,只要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换身衣服就能上战场了,这才是齐王的英明。”
段毅刚:……怎么说得居然有道理的样子?
络腮胡:这就是主子看上的女人?
这山叫黑龙山,这山寨就叫黑龙寨,看了一日,真的是条件简单,设施落后,能在这西北存活,纯粹是两边战事激烈,官府没空来剿匪。
“麦芽,我们现在究竟是被俘虏了呢,还是什么?”麦芹一直跟在麦芽身边。
说实话,这里的人一个个看着就凶横,麦芽也没胆量用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来挑战啊。
麦芹问的问题她也很想知道,于是郡主就问段毅刚。
段毅刚虎着脸,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俘虏在里转得这么逍遥自在?
就算你没被俘虏过也听说过吧,哪有俘虏能随便乱跑的?
段毅刚带她去见真正的俘虏,或者说是囚犯。
山寨表面上虽然破烂低级,但是这囚牢确实做得不错,至少里面的人除非会飞,否则是出不来的。
山寨里面的囚牢被隔成了五间,有两间是空的,有两间里面分别关着好几个人,一看就是北狄人。
剩下的一间囚牢里只关了一个人,还是被绑在十字型木桩上,头低垂向下,身上的衣服皮开肉绽的,说血肉模湖一点都不为过。
“为什么那些北狄人坐牢这么轻松,这个人却要被如此对待?”麦芽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但也看不下去了。
不能对敌人仁慈,对自己人凶狠啊。
“此人是我们大金的叛徒!”看守的人恶狠狠的道。
任何时代叛徒都是最可恨的,麦芽表示支持。“那这么绑着打,是想要问出什么吗?”
看守的人道:“此人背叛我大金在前,后又为北国传递消息,定然也知道北国的军情。”
有道理,看来这些人做山匪也没忘记本行。
“叛徒,是该如此。”
“你们这些山匪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一个个过路打劫装什么好人!”被绑着的人还活着,气愤的道。
这声音——麦芽脸色一变看向段毅刚,段毅刚的表情也充满了疑惑。
太像了,身型也是相差无几。
麦芽连忙凑过去看他的脸,还好,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看她的表情,段毅刚显然也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个人。
麦芽仔细的打量了他几遍,想到什么一般道:“段毅刚,你能过来帮我个忙吗?”
段毅刚站上前去,“郡主请吩咐。”
“郡主?你身为朝廷之人,居然勾结山匪?”被绑着的人显然吃惊不小。
麦芽自己给自己搬了条矮凳站高了点,然后指挥段毅刚道:“把他这边衣袖给撕开了。”
段毅刚有些不理解的看了看她,那囚犯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的衣服都称不上衣服了,就那么一处好的还要撕开?
郡主的心思好难猜啊,段毅刚随手挥动了一下手里的短刀,那几块布就没了,露出里面的肌肤来,段毅刚的眉头皱得很深。
那处黝黑的肌肤上有一条深深的疤痕如果他没记错,主子手臂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这样的疤痕。
果然。
麦芽证实自己猜测的问道:“你这疤是小时候被野猪弄伤的?”
被绑着的人抬起了头,此人长着一张普通人的脸,只是眼神无比的坚毅,看着麦芽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佩服啊。
虽然能分辨刀剑的伤口,段毅刚自问还不能辩解畜生的咬伤,还是有许多年头的伤疤。
“大哥,我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