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找我干嘛?”朱瞻垶带着满头的问号来到了乾清宫,看着喝茶的老爷子一脸的迷茫。
“过来坐。”朱棣招了招手,还顺手给大孙子倒了一杯茶。
开玩笑的时候也就算了,平日里老爷子的话肯定是不能违背的,因此朱瞻垶也是乖乖的坐了过去。
“爷爷让你回去想藩王靖边的规划,你怎么一回去就没信儿了?”朱棣轻轻地给朱瞻垶的脑门上来了一下。
“爷爷听人说你回去就开始倒腾组建幼卫的事情了,就这么着急?”
朱瞻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把老爷子留下来的作业给忘了。
“嗨!孙儿那天回去之后被我爹他拉着聊了好一会儿,后来就给忘了!”朱瞻垶一拍脑门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爷爷,您说的藩王靖边那件事儿其实我没啥看法,就两个。”
朱瞻垶伸出右手,竖了两根手指。
“哦?说来听听。”朱棣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他倒是想听听自家大孙子是怎么想的。
“这第一嘛就是关于肯特汗山那边的。”朱瞻垶殷勤的给老爷子续上茶,然后才说了起来。
“咱们让藩王靖边主要就是防瓦剌,那群龟儿子的狼子野心谁都知道,别说以后了,孙儿觉得咱们大军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去斡难河找本雅失里痛打落水狗去了吧?”
朱棣没有说话,但却微微点了点头。
根据他收到的消息,在明军离开朵颜三卫开始朝着顺天府进发的时候,瓦剌就立刻派了一队骑兵去了斡难河。
之所以是一队,估计也就是顾忌大明还没走远,害怕大明在拿了朵颜三卫之后粮草补给上来了,然后杀个回马枪。
时间还短,回到应天之后的消息还没送过来,想来本雅失里现在正在四处躲藏呢。
“既然是防瓦剌,那肯定就得找个能干的人去……”朱瞻垶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只是把自己想的一顺熘地说出来。
“你不会是想让宁王去肯特汗山吧?”朱棣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爷爷跟你说,这可不行。”
“啊?”朱瞻垶有些懵。
“现在也没有外人,爷爷也不害臊,当年靖难的时候爷爷是连哄带骗的才把宁王给带上了船,他的能力的确是藩王里比较出众的了,但若是派去肯特汗山靖边,那世人肯定得戳爷爷的嵴梁骨,说爷爷是个薄凉的性子。”
“不是不是!”朱瞻垶赶忙摆了摆手。
“您听我说完啊!”
朱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孙儿想的是让谷王去肯特汗山,谷王性格急躁,这瓦剌若是真的敢犯边,以谷王的性子肯定就冲上去了,至于是对是错那都是打完之后的事情。”
“因此孙儿觉得谷王去肯特汗山是最合适的,再加上那里有胪朐河跟斡难河,倒也不算是什么破地方。”
“嗯……”朱棣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十九的确是个急躁的性子,若是马哈木那个老王八蛋真敢偷摸的伸爪子,按照小十九的性子那估计真得先打了再说。”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打了之后呢?”
“想了啊!”朱瞻垶的腰板儿挺的倍儿直。
“爷爷您想,现在咱大明的确是财政吃紧,但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呀!”
“草原上的羊群从来都不剪毛,藩王过去之后就能有第一笔收益,而且孙儿听说夏原吉也在给那些缴获的羊剪毛吧?”
“这个收入对比咱大明全年的税收并不算是多,但也不少了,最起码能让夏原吉轻松好长一段时间了。”
“等藩王去靖边了,马哈木要是真敢乱得瑟,那时候咱就不缺钱了,不直接打他还留着干啥!?”
“之前咱们资助瓦剌跟他们互市,正愁找不到好理由呢,马哈木那个老王八蛋敢给咱们机会?”
“幼呵,不错啊,这都想到了?”朱棣带着满脸赞许的看着大孙子。
正如朱高炽想的那样,这藩王靖边的作业就是老爷子用来看看朱瞻垶的眼界的,就是想通过这事儿看看他的好圣孙能看出来多少东西罢了。
就目前来说,满分可能不一定,但及格肯定是及格了。
“嘿嘿,这点儿东西都看不出来,那不是白跟爷爷出去转一圈了嘛!”朱瞻垶嘿嘿一笑,顺便不留痕迹的拍了老爷子一个马屁。
这两天他都在忙组建幼卫的事情,的确是把老爷子的事情给忘了,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
“别嬉皮笑脸的!继续说!”老爷子板着脸带着点儿训斥的意味,但话还没说完,他自己都笑起来了。
“诶!”朱瞻垶嘿嘿一笑,接着说了起来。
“谷王的位置定下来了其实就等于其他藩王的位置也就定下来了,毕竟咱让藩王去草原是靖边的,而不是去搞事情甚至是挨揍的。”
“关于藩王这块儿孙儿不太清楚,只能是建议您选一些和谷王关系比较好的分封在谷王的周围,这样一来就算是哪次万一谷王顶不住了,其他的藩王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支援上去。”
“您也不用担心藩王会联合起来,草原那边地广人稀,现在虽然有羊毛这个赚钱的买卖了,但藩王再怎么发展也就那样,更别说爷爷您还留了个瓦剌在牵制他们了。”
“嗯……不错不错,想得挺周全的。”朱棣缓缓点头,眼神中透露着对大孙子的赞许。
“爷爷您别急啊,孙儿还没说完呢。”一看老爷子都点头肯定了,朱瞻垶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后又继续说了起来。
“其他的藩王倒是无所谓,孙儿想让宁王去大宁,至于分封地就是朵颜三卫那边,反正朵颜三卫现在也没有贵族和统治者了,正好缺人统治。”
“哦?”朱棣的声音微微一沉,似乎是有什么别的情绪加进去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个……”朱瞻垶缩了缩脖子,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您先答应孙儿,您不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