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黑幕张开。
张恒带领一队锦衣卫,一路飞檐走壁,快速奔行,宛如幽灵。
很快就翻进一户大院子。
赶巧了。
院内一间房里,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哟,玩得挺花啊!吃得消么!”张恒藏身阴暗处,心里嘀咕。
众人一身夜行衣,呼吸若有若无,似乎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
默默观察,等待时机。
并用【摹影图录】,将房里一男六女的动作全部记录下来。
张恒在这看得精彩。
殊不知,东厂掌刑太监曹仁超,仍然怒火中烧,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曹公公,我早已提醒过你,张恒绝非易与之辈,你却认为我黄口小儿。太过自负!”任仲明的语气不无嘲讽,令曹仁超又怒三分。
“这下好了,白白牺牲一支黑旗箭队。”
“若你早听我良言好劝,又何至于此呢!”
他手摇折扇,自信从容。
这一刻,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样子。
仿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妖孽军师。
“如今,无风浪自涌,大势起波澜。”
“不过,几十年来根子已经糜烂,也与我等不上不下之人无甚关系。”
“是否联手,你尽快决定。”
联手,曹仁超则要付出报酬。
任仲明心里打着一手好算盘。
反正只需动动嘴皮子,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盘算落空。
曹仁超自负一代枭雄,当然不肯轻易向人低头。
他自信不要任仲明出谋划策,也能将张恒玩弄于股掌之间。
况且,任仲明算什么东西!
仅凭三言两语,就想要他苦心搜集多年的炼器宝料,血纹胎心石。
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不必多言,此事咱家自有分寸!”
“那你可不要后悔!”任仲明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离开东厂驻地。
大门外,石狮旁边,有轿子已经久候多时。
待任仲明入轿,不必吩咐,便要往露宿之所而去。
“慢着!”
轿子刚起,任仲明算了时间,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
明日便要启程南下,随父上任。
于是乎便临时做出一个决定。
“去教坊司。”
上回张恒人多势众,他不敢轻举妄动,便强忍未动。
今夜算准张恒不在教坊司,便决定将花魁杜十娘强行掳走。
事后。
要么毁尸灭迹。
要么囚为女奴。
这就是得罪他的后果。
当然,远不止于此。
任仲明,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想到杜十娘即将在自己身下婉转吟唱,不禁兴奋得立了起来。
……
夜色如墨。
一门之隔,仿佛天堂和地狱。
未久,张恒发现房里男人的频率越来越快。
便在这关键之际,猛然起脚踹门。
“刘海,你的事犯了!”
这声暴喝宛若惊雷,吓得刘海焉了吧唧的,大概会因此永远的萎靡不振。
时机拿捏,妙到颠毫。
随即,一张张冷峻、阴沉的脸,犹如索命阴差冲入房里。
刘海的护院很快闻声而来。
院子里,点燃一根根火把,照亮远地。
飞鱼服。
绣春刀。
护院们惊讶不已。
而还有让他们更惊讶的事。
夫人、小姐、老爷,竟然,竟然……
如此荒唐!
此等行为,真是畜生不如!
正义感尚存的护院,心里不断唾骂。
为自己在龌龊之家做工而羞愧。
眼里只有银子的利已者,则开口呵斥众锦衣卫,恐吓威胁。
“锦衣卫擅闯民宅,以大明律该革除官职,发配边疆!”
“住手!放开我们老爷!”
“胆大包天!真是反了天了!”
“你们可知道我们老爷,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的远房亲侄!”
“敢伤我们老爷一根头发,株连九族!”
“狗贼还不松开!”
张恒横眉冷对护院们,向前迈步,一刀劈出。
大颗人头落地。
鲜血四溢。
这叫得最凶的狗,死得最快。
其余护院见状,喉咙好似被石子堵住一样。
全部都被张恒的雷霆手段吓住,不敢再轻举妄动。
顷刻间落针可闻。
“刘海,甭管你是谁的侄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亲儿子,论罪也要斩首!”
短短一句话。
将横行霸道,肆无忌惮,表露无遗。
张恒携势压迫,令人窒息。
护院们心神剧颤,纷纷低下头去,连心里都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
刘海彻底慌了神。
没想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侄子的身份,都震不住这领头的锦衣卫。
“你,你说我犯了事,可有证据!”
“证据,太多了,我懒得跟你一桩一件的数出来!”张恒大手一挥,连刘海的妻女一起,抓回百户所审问。
离去时,护院们自动分开,让路。
张恒等人回到百户所以后,将妻女六人分开关押。
单独审问刘海。
地牢里,张恒大马金刀的坐着,看向跪地求饶的刘海。
“现在,我问,你答。”
“凡有废话,抽一鞭。”
“但有谎言,烙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