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告破,谭庆的奇兵起到了效果,但是却因为燕军坚壁清野的缘故,再加上得不到增援孤悬于外,导致已经渐渐处于下风,军心有着崩溃的趋势,照这样下去估计支撑不到两个月就会被消灭。
也就是说这两个月里谭庆必须要有动作,否则这支所谓的奇兵,就成了白白送死的了。
“该有动作了,否则凉州这只奇兵估计撑不了太久,你在等什么?”关海看着谭庆问道。
按理来说,在十天之前凉州城破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就已经要开始了,但谭庆却迟迟没有动作,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谭庆面无表情,淡淡道:“凉州的五万兵马只是弃子罢了,所谓的奇兵就是为了分散燕国的兵力,吸引他们的注意,所以只要这五万人没有死光,我们就不急着动手。”
关海眉头微皱,他知道谭庆用兵向来是兵贵神速,从无半点拖沓,可现在却迟迟拖延不动,那一定是有什么必须要在意的原因。
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最终再度定格在了赵国的右后方上:“你是在等齐帷语的消息?”
谭庆点了点头:“如果让这场战争无限制拖延下去的话,凭借我们现今的优势早晚可以取得胜利,但那样固然能赢,却赢得不够漂亮,不够好看,可既然要速战速决,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宁北等人想来也是这么想的,知道拖下去再也没有获胜的希望,所以打算兵行险着,毕其功于一役。”
“这样的用兵方式太过弄险,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无论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秦长鱼还是宁北,都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只是我很奇怪,苏幕遮为何没有阻止。”
在明知胜算不高的情况下弄险用兵,但凡是知兵之人都不会这么做。
他可不信苏幕遮是阻拦不住,现在就只需要安静等候齐帷语的消息,如此就可以看出自己的判断对不对了。
在天衍图中,传递消息的方式就只
有最原始的一种方法,骑马送信。
如此这般又过去了十日时间,在苦等当中,齐帷语终于是送了一封信过来。
“果然,与我预料的一样。”谭庆看完信上的内容,然后递给了关海说道:“黑车城被燕军攻破,领头的是秦长鱼,总共十万大军,其中有八万是燕国的最精锐神机军,看来对方是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打算。”
燕赵两国各有一支精锐队伍,燕国的神机军,赵国的破阵军,人数都是八万,战力也是不分上下。
关海也在看着齐帷语的信,这几日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是彻底放了下来。
就连神机军都被派到了黑车城,看来是真的抱着围赵救燕的打算,想要破釜沉舟了。
不过让他仍旧有些疑惑的是神机军在攻下黑车城之后就没有后续的动作了,一直在城中养精蓄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秦长鱼打算做什么?”
堂堂的神机精锐,没道理在破一座黑车城之后就一动不动了,以燕国这十万大军的能力,再加上赵国之内防御空虚,破阵军也被调来了浮海城,秦长鱼最起码可以一口气连破十几座城池。
谭庆冷笑一声,道:“黑车城的确是我赵国的薄弱之地,看来我有些小看秦长鱼的胃口了。”
“什么意思?”关海问道。
谭庆解释道:“现如今燕国左侧边防的五万大军一直在不停地骚扰我们,虽说双方都有损伤,但也都在保持着克制,五万人除去守备的一万还剩下最少三万余人,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放弃浮海城于不顾,转而与秦长鱼合兵一处,如果大意之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突袭直接插入我国京都也说不定。”
这一招何止是弄险,简直是不能再险。
“既然他们要和我们比速度,那我只能说宁北他们打错了算盘。”谭庆将目光放到了江淮城上,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这场演武,也
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燕国八十万兵马,有三十万分散在全国两百余座城池各处无法抽调,十三万在养马地,五万在左侧边防,八万被牵制在凉州,江淮城还有五万守军,现如今又被秦长鱼抽调了十万在赵国黑车城,其中还包括最精锐的神机军。
也就是说现如今宁北手里还能动用的所有军队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万人。
这十万人要分顾所有战线,完全可以用分身乏术来形容,即便是不再增援,十万人全都用来守备京都,那也成不了什么大患。
反观赵国这一头,养马地二十万兵马,再减去凉州的五万人,同样加上守备全国的三十万,还有着二十五万大军可以调度。
其中包括最精锐的破阵军。
战争绝对不单单只是算算人数就可以得知结果的,如果是强攻江淮城的话,这二十五万大军数月之内都破不掉,如果再算上宁北手里的十万人,再打十年都无法破城。
但是战争,依靠的可不单单只有军人。
“该我们动手了。”谭庆看着江淮成十里之外的大运河,眼中的冷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传令,七杀军的五万人留下来看守浮海城并随时将燕国左侧军方的援兵切断,务必要保证在我们破城江淮之前绝对不能放任何一名燕军走过来。”
“剩下二十万人今晚开拔,七天之内,我要登上江淮城的城墙赏月。”
看着终于准备开始动手的谭庆,关海的脸上也是跟着露出了笑容:“想来宁北他们绝对想不到,战争,还可以这样打。”
谭庆淡淡道:“他的应对很好,在先行失去了浮海城之后,知道不能与我们拖延下去,所以选择了弄险,如果江淮城能守住的话,胜负还尤未可知,但很可惜,这江淮虽坚,但他却守不住。”
这就是他们提前熟悉过三军演武的优势所在,这场较量,已经可以彻底的分出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