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前,先小皮一下。
山海仙机阁。
众童子迎节洒扫,借机闲聊。
童子甲:"听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童子乙:"讹传吧?"
"嗯,讹传。"童子丙点头,又道,"不过,咱阁主的记忆可能真的只有七秒。"
甲乙不解,目光相询。
见有阁主八卦可听,旁侧亦作陆续凑耳。
众人围聚,丙却忽然作态,一脸"佛曰不可说"地闭了嘴。
丁鄙视之,招招手,悄声解释道:"他说的是此地bug颇多。常见物不尽其用,人不尽其才,实为阁主善忘使然。"
"怎讲?"众人追问。
"我问你们,可有人说得清,落尘这一行,途中到底收缴了多少宝贝?"丁问。
众人摇头。
"我也说不清。"丁亦摇头,却又于嘘声中话锋一转,"然,叫得上名字的,总还有人记得。过围台四海时从化蛇手中收获了一块名曰通天犀的鱼佩,后来初登赤城时被红泥和莫染偷偷昧下不曾上缴,应是为了后续再用的。请问,你们谁还见它再出现过?"
众人回忆。
片刻后,有人辩驳道:"那是下三境所获,眼下已至上三境,怕是不合用了。"
亦有人道:"许是——,尚未到再用之时?"
丁看看二人,又问:"通天犀或者另有一说,那,英招给的那块陆吾令呢?也..."
"我知道!"不等他说完,有个小不点立刻举手高呼,眉眼弯弯喜滋滋道,"在莫染的乾坤袋里藏着呢!"
"你确定?"
小不点在他质疑的目光中渐失自信:"应,应,应该是吧?"
"反正没丢。"童子甲替其解围插了一句。
丙笑叹:"身处陆吾所辖之地,此等物事可谓通行利器。落尘等人屡屡陷身,竟都舍不得拿出来?如此,没丢也是丢了,是被咱阁主给写丢的。"
"又不是不曾用过。"甲道,"既知试炼,依赖打卡通行,还是他人之物,实不可取。况,也得考虑司职约束,这是落尘他们不肯给陆吾找麻烦,无关阁主忘性。"
"哦——,那,咱不说物件儿了,说人。"丁道,"远的不提,有人知道木华黎干什么去了吗?三醉仙子到底是死是活?贰负主仆以平行姿态在天柱中跟了一路,为什么突然就不露面了?从来形影不离的莫染失踪这么久,落尘他们到底急还是不急?"
"都埋伏在前路了呗。"某童子不以为然道,"英招、陆吾、孤竹、天帝,还有蒙玄等等,很多一时戏份很重的角色也都好久没露面了,有什么奇怪的?事态发展决定了人物出场与否,该露面时自然会露面。"
"阁主知道你这么坚定不移地维护她,定会乐傻掉的。"丁嗤。
"你可拉倒吧。"丙亦道,"怕不是忘了分卷名了。别个随你辩解,可是天妖呢?本卷C位出道的吨级卡司,他还要给谁伏笔?伏这么久?"
说了半天,这方亦生拥趸,跟着点头连连:"是呀,是呀!还有那个吊人胃口的相柳血线,等着他作妖呢,却给了个貌似领盒饭的背影...分明就是被阁主写忘了!"
叽叽喳喳正热闹,大长老飘过,喝道:"阁主岂是尔等可以妄议的?还不赶紧干活去!"
众童子头颈一缩,夹着尾巴鸟兽散开。
转身之际,小不点不怕死的喊了一句:"他们说,阁主的记忆只有七秒!"
"瞎说!"大长老佯怒,举起拂尘作势要抽他。等人嘻嘻哈哈跑远了,又兀自嘀咕了一句,"分明只有三秒。"
阁主有所感知,捂脸。
起身移驾一雅居前,拍门:"那个,浞生啊,赶紧收拾收拾,该你出场了。"
——正文——
天柱内外时光流逝虽有不同,然,落尘等人在里头一路跋山涉水,外头也非处于静止。
浞生由霜霖作陪蹲守雪山之巅,一时察觉残魂异动而起,一时又为失了感知而叹。间歇之中,且以修炼打发闲余。
这一次的感应中断稍微有点长,主从两个不免修炼专心,渐渐入了定。
孰料,正自心无旁骛地忙于更上层楼,却听耳畔隐约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聒噪声。那声音隔着距离,又为风雪呼啸裹缠,其实并不明显,但因言辞夹杂了污言秽语,多少有些恼人。
浞生蹙眉,睁开了眼睛。
霜霖却已早一步敛气收势,见他亦受干扰,遂问:"主子,要不,我去看看?"
浞生轻轻点头,又叮嘱他一句:"若非必要,能不多事便不多事。"
"嗯,我省得。"霜霖应诺,隐匿着身形循声而去。
至彼近处,却见有二鸟二兽不知因何起了争执,正在叉腰对骂,渐成剑拔弩张之势。
道是谁?
恰是那幽冥牢狱走脱的大鹗和鵕鸟,以及龙二、龙七。
只因偶见相柳血气外泄,以为契机,大鹗和鵕鸟心心念念着想要寻隙钻入玄圃,以图救出窫窳,共谋妖主归来大事。
但因开明外看守太严,大鹗和鵕鸟己身气息又为境域排斥,故往雷泽寻雷兽,欲借雷电辟路。然,终究未果。
一计未成,无功而返,路遇疟鬼,于闲聊中偶闻对方识得龙子,遂又另生一计。
大鹗和鵕鸟借疟鬼攀附上关系后,便央了龙二、龙七进去玄圃闹事,以期调转看守视线,自己则在外坐等乱起,准备看准时机闯破门禁。
怀揣焦虑等了片刻,不见门前看守挪移,却见龙二、龙七摇摇摆摆地去而复返。
"怎地这么快就出来了?"大鹗问。
因着不知天柱内外时差,见他两个片刻间出入,以为敷衍,说话间不免带了些质疑口气。
龙二、龙七听出口气不对,心生不悦。反问道:"怎么着才算'不快';啊?"
之前揽事,多半出于玩乐之心,但就实际行止而言,确属已经践诺。只这"生乱"未有"三包",自顾自玩够了便走,没去管那身后还有诸神平乱。
偏偏大鹗和鵕鸟要的是结果,而非只在过程。
眼见效果不合预期,对方还一脸理所当然,想着那些许出去的好处和一场心机枉费,不免自觉吃了亏,这便指摘起了龙二和龙七不守信用。
然,此处乙方自恃身份根本不鸟甲方。
龙二、龙七眼见两只无名臭鸟不仅不言谢,还扣上了违约帽子,当场省略商榷环节,直接进入攻讦步骤。
缺乏中间调解,双方一时言语不合,三两句来回即成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