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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这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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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这不是结束

“你——”

帝君显然吃惊非常,他的业力一收,柏妳从半空坠落,焚烧她的业火熄灭,她的身上还冒着青烟。

司空湖从指缝里看去,她那张丑恶糜烂的脸正在慢慢恢复,不复尸人的青白,而是人失血后的那张苍白。

“你还好吧。”

只要柏妳不那么恐怖难看,司空湖还是愿意跟她接触的,这个阴狠毒辣的女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像带毒的玫瑰,让人无比着迷。

“我还好。”

柏妳的声音很虚弱,而且手冰冷的怕人。

她抬头望向帝君,他已经飞升在半空,衣袍鼓胀,身形骤然间膨胀了十数倍,映衬着与之对阵的少浪剑十分渺小。

就在司空湖怜香惜玉跟她废话期间,帝君和少浪剑已经决出了胜负。

他们势均力敌,谁也没占上风,帝君无比强横的魅惑无法侵蚀少浪剑的魂灵,而少浪剑的剑气也奈何不了这一团亘古就有的气息。

所以他们只能僵持着。

这显然对少浪剑更有利,因为光明正一寸一寸逼过来。

三天三夜后,他们还在僵持。

“阿浪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烤旅鼠很美味的,而且我还加了野葱。”

司空湖在地上盘了个灶,灶膛里火烧的很旺,柏妳裹着袍子缩在一边,凡火无法温暖她的身体,她的脸上都结上了冰霜,司空湖不知道怎么去救她,看她没死就由她去了。这种能看不能碰的冰美人,司空湖是毫无兴趣的。

“你不吃,我吃了。”司空湖撕下一大块肉,嚼的满嘴是油。

“卑劣的人!”

一股飓风突然袭来,司空湖的炉灶被掀了个底朝天,碎石乱飞,烟火漫天。

呸!呸!呸!

司空湖弄了个灰头土脸,满心不爽,冲着帝君破口大骂:“真是不讲究,你跟人打架打不过人家就拿我出气,什么玩意儿。”

他又关切地问柏妳:“你怎么样?”

柏妳颤声说:“我,我还好,就是冷的厉害。”

“你等着,我再盘个灶。老匹夫,有本事你再弄一次。”司空湖嘀嘀咕咕开始准备材料,又抱怨少浪剑:“你怎么搞的,这个老匹夫活的太久忘了时间,你也忘了时间?赶紧弄死他呀,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三天没洗澡了都。”

这是三天来,帝君第六次弄翻司空湖的灶了,少浪剑从中感知到一丝对他有利的东西:帝君的能量正在减弱,比上一次弱了不少。

这当然可能是他在故意示弱,但有变化就是好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属于他们,为什么要拼死维护他们?”

沉默三天三夜后,帝君恢复与少浪剑的交流,他们交流的方式很特殊,不远处的司空湖和柏妳都听不到,司空湖正靠着火呼呼大睡,柏妳仍旧缩成一团,她的眉毛上都是冰霜。

“你说什么,我是人,我不维护他们,难道维护你们?”

“我们是什么,你们又是什么,太古时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上古时这个世界是兽族的天下,今古之后才有了灵,而你们人根本就是灵与兽的结合。”

“虽然如此,但现在人是人,灵是灵,灵要毁灭人,夺回这个世界,不论他有多好的理由,于人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你们要开战,我们只能应战。”

“灵毁灭人,不过是夺回曾经的所有,而人反抗灵却是愚不可及,灵侵蚀你们不过是让你们回归天真,你们却一直把灵视为死敌,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固执?你可曾认真倾听过他们的心声?你去听一听他们究竟是愿意做一个天真未泯的灵,还是做一个无知无觉,被天神蒙蔽、愚弄、残酷收割的人?”

少浪剑道:“我知道,我知道人有许多不如灵的地方,或者你们的生活方式才是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的,但人已经存在,有自己的思维,他们有权活着。”

“有权?这块土地本来就是属于灵的。”

“若追溯历史,这块土地本来是属于兽的。你们为了躲避阴阳风的收割自愿冲神为人,你们创造人,不是恩赐,而是自私,人反抗你们不是忘恩,也是出于自私。今日,人、灵分离,人是人,灵是灵,有高低之分,无贵贱之别,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低劣的人就不该活着,这个世界永远属于强者。”帝君咆哮道,周身的黑气弥漫天地,要将黑暗变成永恒。

“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个世界永远属于强者。”

少浪剑的身上金光大盛,刺破了永恒的黑暗。

“阿浪,干掉这个老不休,千万不要手软。”

睡梦中的司空湖感受到光线的变化,睁眼一看,顿时兴奋起来,遂挥拳为兄弟助威。

少浪剑当然不会手软,这是最后的决战。

金光刺破了帝君的防护,那些漫无天际,看似永恒的黑暗其实完全不堪一击。

金光将黑暗的灵族帝君压缩成人形的一团,他周身的黑气在巨大的压力下,渐渐由黑变成灰白,继而闪耀出五彩夺目的光芒。

这五色的彩幻编织成了一幅幅流动的画面,诉说着人族和灵族那段扯不清的过去:

黑色并非灵族喜欢的颜色,上古时分,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他们快乐的生活着,他们智商极高,比兽族更能窥破天理循环之道。

随着他们实力的增长,他们甚至拥有了挑战天神的力量。

不加节制地使用力量的结果,就是引来天神的报复。

所以出现了昼夜交替,这个世界有了冷热不均,冷热不均产生了阴阳风,灵族遭遇了第一次大的危机。他们再也不可能轻松地生活下去了。

所以一部分灵选择了与兽结合,于是世间多了许多灵兽。

灵自诩是高贵的种群,向来是鄙视兽的,灵兽的处境很尴尬。这种尴尬持续了亿万年,直到人的出现。人本是兽属,因为体质最适合灵族保育天聪,而被灵所中意,成为最高贵、强大的灵兽,万物之灵长。

人的出现让灵重获新生,阴阳风的威胁暂时解除,灵又一次拥有了对抗天神的实力。

此后,天降大劫,几乎所有有能力挑战天神的人都在天劫中成为传奇。

为了消弭灵的反抗意识,天神取走了人的五分真阳气,从此人成了人,一个新的种群,不再是灵的肉身。因为缺失五分真阳气,人无法开天门点天聪,故而变得蒙昧无知,看不穿天理循环之道,如草木般一生一世,来去匆匆。

灵不愿就这样认输,他们潜伏人间“传道授业”,试图唤醒被蒙蔽的人。

天神当然不愿意人的“觉醒”,而且他们也已经发现人是极好的“食材”,从此,灵成了妖邪,在天神的启发下人族中修真宗门并起,无数修真勇士不畏生死向“妖邪”挑战。

经过千百年的激斗,“妖邪”退避三舍。

身为灵族的首领,圣灵帝君被封印在极北冰暴洋底的塔楼里。

直到某个自以为是的天神触发了天地间的劫难,才让苦守冰海的灵族又看到了种群复兴的希望。

……

“阿浪,不要再看了,留神他蛊惑你。”

少浪剑掐断了神思,他承认对圣灵帝君讲的这个故事很着迷。

绝境中的帝君仍然不死心,又故伎重演,开始了他的蛊惑:“衣巧爱你,也爱着她的人间正道;林中月爱你,也爱着她的家族兴亡;柏妳也爱着你,但她更爱她自己的美貌;雪荷也曾爱过你,但她不过是要自己有个依靠。唯有一个女孩,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为了你不惜在她生命最美丽的时刻毅然跳入弱水,用她的永世痛苦换取你的新生。她这样爱着你,你就忍心辜负她?”

少浪剑道:“不能,我没有任何理由辜负她,只是你,哼,堂堂的灵族至尊,竟然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论起卑鄙,我们灵族再修一万年也不及你们万一。”

司空湖忽然打了个哈欠,啧啧嘴:“你们两个呀,我一觉都睡醒了,你们还没说完有点诚意好不好,口水太多了吧,究竟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柏妳叫道:“他用白小竹的性命做要挟,这架还怎么打?!”

司空湖道:“你究竟是真傻还是真傻啊。灵尊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自身难保了,他的麾下还会死心塌地地追随他吗?擒拿白小竹的余梅珍早就战场起义,改邪归正了。你最后的筹码已经没了,你还在这傻乎乎的,真是的。我呸!”

少浪剑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余师兄已经改邪归正,还说要复兴谷阳门,小竹已经平安无事了。喂,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帝君怒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以为我会上当?”

司空湖道:“傻逼,上不上当是你的事,我只是知道你死定了。”说罢大刀一抡就扑了过去,口中喊道:“我谨代表被你们欺压了数以亿万年的兽族向你宣战。”

司空湖迄今为止尚未结固内丹,他的攻击不可能对帝君造成实际伤害。

但有些伤害并不必落在实处,换句话说于灵族而言,精神上的伤害有时候更致命。

“代表被你们欺压了数以亿万年的兽族向你宣战!”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帝君,亿万年过去了,在灵族眼里不屑一顾的兽族竟然也鼓起勇气向他宣战了。

这——

其实是很致命的。

“哎,我说那个少年,你还愣着作甚?”

司空湖提醒了少浪剑,他的确应该有所作为。

一道银弧贯彻天地,自天边起始,没于世界的背面。

灵尊的身躯在撕裂,墨绿色的光芒自身躯内迸射,将他伟岸的身躯撕成一缕缕的碎絮,无数的精魄迸射出来,在夜空中飞舞。

司空湖张着大嘴,傻傻地说:“都来看流星雨。”

少浪剑没有那份闲情雅致,他仗剑而起,内丹点幽府,真阳出天门,他像一个人造的太阳,无私地放出光和热。

漫天的流星雨被太阳的光华遮没,

当那抹光消失的时候,天空是纯净的,黑的彻彻底底。

司空湖道:“哇。”

少浪剑垂目问道:“你是什么意思,觉着不过瘾是吧?”

司空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有一点失落,有一点惆怅,这就是我们苦苦追求的结局吗?我是说这样的罪魁祸首,不说斗个地覆天翻的,怎么着也应该多比划两下吧,就这么完了?这实在是有点那个了……”

少浪剑冷笑一声:“我是个武者,铸就的是传奇,不是史诗,那些东西,自有无聊者为我粉墨。”说罢,他双膝跪地。

司空湖大惊道:“阿浪,不必这样吧,我其实也没帮什么忙,斩杀这老小子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少浪剑扶着他的膝盖,道:“你废什么话,我是腿软不听使唤,站不住了。”

少浪剑已经完全虚脱,与圣灵帝君的对决是精神力的对决,这种搏杀无影无形,但其实更加凶险莫测,以司空湖的修为还看不出这份凶险。

因见少浪剑脸色寡白,满脸的虚汗,司空湖方才领悟其中的凶险,连忙扶他坐下,喂了他一颗丹药。少浪剑看了眼柏妳,艰难地对司空湖说:“为我护法。”

此后少浪剑便封闭五觉,默运精神涵养内丹,他伤的极重,连大口喘息都是奢望。

司空湖心里咯噔一惊,好兄弟伤成这个样子,当然要马上修炼,帝君已死,邪灵土崩瓦解之势已成,余者倒是不足为虑,只是这个柏妳,她真的可靠吗?

他只是多看了她一眼,柏妳便恶狠狠地说:“要不要我自尽明志?”

司空湖哆嗦了一下,什么也不敢说,但对柏妳的不信任却写在脸上。柏妳苦笑了一声,强挣着蹭到少浪剑的身边,跪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于是咬牙站起来,苦撑来到悬崖边,纵身一跃。

一盏茶的功夫后,司空湖踱到悬崖边,朝下面看了看,黑黢黢的,深不可测。

他摇了摇头道:“何必呢,何苦呢,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就当真了,真是的。”

他怏怏而归,环顾周遭无尽的黑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得叫一声苦,临时给少浪剑充当起了护法。

三天三夜后,少浪剑睁开眼。

他发现为他护法的司空湖已经冻成了一坨冰,只剩一口暖气护住心脉。

而柏妳却踪迹不见。

真阳气缓缓注入,司空湖结束冬眠,他伸了个懒腰:“春天到了吗,真舒服呀。”

少浪剑笑道;“指望你护法,哎,若是来个马熊,就把我俩都啃了。”

司空湖道:“马熊来了也先啃你,我都冻成冰坨坨了。帝君这一死,风雨雷电全回来了,昨晚下了一晚上冰雹,冷的把石头都冻裂了。我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取个暖儿,又放心不下你……”司空湖叨叨的时候,忽然发现少浪剑也站到了悬崖边上,他忙辩解道:“可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跳崖明志的。这丫头真死心眼儿。”

比柏妳更死心眼的还有少浪剑,他纵身扑下悬崖,像一只夜飞的鸟。

一天一夜后,少浪剑和司空湖带着柏妳的尸骨回到嘎达山口外,遥见山口外的戈壁上有一处人族的营寨,原来是朱开率兵到此。就在少浪剑从北天门关撤军前后,朱开率领一支精锐也从海州赶了过来,他没有遇上少浪剑,却在半道撞见了衣巧,衣巧本来跟少浪剑一起追踪帝君,半道走散了。朱开和衣巧蹑踪追到屋山,听说少浪剑向北追出了嘎达山口,他们也一路向北追击。

嘎达山口是屋山西北角的一处缺口,由此再向前就是山河地的戈壁草原地带。

光明再造,灵族溃败,墙头草闵氏和林氏一起扯起反正的大旗,集结重兵于嘎达山口,准备痛击溃散之敌。

两个冤家聚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衣巧唯恐两家打起来坏了大局,就留下协调。朱开与各地豪强子弟一千人追出嘎达山口。

得知圣灵帝君已被诛灭,朱开泪流满面,跪地叩天,直磕的额头满是血。

一千人马欢呼雀跃,相拥相泣,胜利来之太不易。

尽欢一宿,众人在山口外分别,少浪剑提醒朱开各豪强子弟赶紧回故乡(本部)约束族人(兵马),天下方定,正气未长,邪气未消,不能让野心家篡夺权力再度危害人间。

朱开对少浪剑说:“我原本担心你功成身退,甩下这烂摊子不管了,现在我放心了。诛灭帝君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少浪剑道:“的确如此,你我共勉。”

目送众人远去,司空湖问少浪剑:“你把他们都遣散了,意欲何为?”

少浪剑不答,他还有一件要事要做,从屋山腹地的空明世界里取出帝君的权杖。

帝君之所以被少浪剑轻易歼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权杖被空明世界里的裕美贞夺走了,这权杖乃是用数件上古神器打造,可以将帝君的魅惑术成倍放大。

奉还权杖的是余梅珍,他已经认祖归宗,正在与师尊商议复兴谷阳的大事。

权杖放出摄人心魄的微光,司空湖双手捂眼,厉声尖叫道:“快丢了它,快丢了它,太邪恶了。”少浪剑用真阳气将邪气压制,笑道:“丢了他不是办法,得设法将他毁掉,否则终将贻害人间。”邪气被压制后,司空湖感觉好受了一些,但仍心有余悸,劝道:“这东西邪性太大,你将他收存,必然大受折磨,依我看,还是将它封印起来,不让人触碰便罢了。”

余梅珍摇头道:“不妥,不妥,昔日邪灵帝君被镇压在冰暴洋底的塔中,他的羽翼循着此物的召唤,仍旧将他救了出来,冰暴洋是何等地方,他的党羽竟然不畏艰险地赶过去,若是把权杖放在屋山,天下从此多事。”

司空湖道:“要不还是请神尊收存吧,以神尊的神力必然可以压制。”

余梅珍笑道:“这是你这一世界,神尊在另一世界,岂可混淆?”

少浪剑道:“这种祸害一日存世,便是一世界的祸害,必须炼化它。”

司空湖问:“怎么炼化,谁有本事炼化?“

少浪剑道:“我来炼化它。”

司空湖叫道:“你要疯么?炼化这等至邪之物,耗费极大,你身体尚未复原,为何要冒这个险?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司空湖爱惜地把玩着那根权杖,浑然不觉自己的眼睛里正透着攫取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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