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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猪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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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外甲士此前得到命令,一旦听到堂上摔杯便一起动手,公野淼这一摔,众人呐喊一声立即动手,又向外面发出信号,院外的武士也一起动起手来,顿时杀的血流成河。

那主人双手颤抖,责问公野越道:“为何,为何,人心为何变得如此歹毒?”

公野越面红羞红,不知如何回答。

公野淼手起刀落,将他挥作两段,嘿笑道:“就凭你是个邪灵。”

众将此刻大体也知道了一些情况,对公野淼擅自动手杀人都有所不满,眼看军心浮动,公野越不得不站出来为公野淼辩解:“他们的确是邪灵。跟战场上那些指挥傀儡与我们争斗的邪灵是一伙的。”他继而一声苦笑:“其实邪灵跟人差不多,无非是聪明一点,活的长久些,战场上那些邪灵也是不堪一击嘛。这些是他们的妇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他们要设计迷惑我们,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幸亏公野淼发现的及时。连我都差点让他给骗了。”

公野越素来谨言慎行,他的话众人还是相信的。

当下打扫厅堂,扫荡城镇,将邪灵的尸体运到城外抛入深谷。

这里的粮草备的很足,城外还有大片的庄稼长势良好。不过公野越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城中的余粮和由此去南海的路。

苦熬了一个多月,终于能吃上一顿热饭,适应了生冷食物的肠胃却对热饭热菜产生了排斥,公野越一连上了几次厕所。

最后一次从厕所回来时,他已经双脚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屋里坐着一个人,披着黑色的斗篷,低着头,在摆弄桌上的一幅砚台,这间房是死去的城主的,他是个家教很好、文艺休养很高的人,桌上摆满了文人喜欢的小玩意儿。

公野越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你是谁?”

“不要管我是谁,先问问你是谁?”

“我?我是公野越。”

“你不叫公野越,你叫苏越,你也不叫苏越,你叫柏越。”

“你脑子进水了吧,在这胡言乱语。”

公野越四下打量,他的卫士此刻应该就在门外的厅堂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他们也太疲累了。

“你不必看了,他们都睡着了,天打雷劈都难叫醒他们。”

四周静的可怕,来人的话可能是真的。

公野越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帮你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哼,方才听你说我叫柏越,我真的姓柏。”

“二十五年前,北川郡王追击叛逆金真照到江南,彼此相持不下,太上皇御驾亲征,金贼败走兰亭,大军遂直抵南弱水北岸。屯兵期间有女刺客夜袭北川郡王,失手被擒,她口齿伶俐说动了郡王,侥幸不死,不久消息传出,太上皇亲自审问,因见其女生的美貌,不觉动了尘心,留在御帐十三日,恩宠甚隆。那女子后来脱身而去,不久奉子嫁入平江府苏家,生下了你。所以你姓了苏,叫苏越。此后你一直叫苏越,直到废太子麾下的两个冒失鬼把这件陈年往事给翻了出来。从那时起你就改姓了公野。”

公野越冷笑道;“你是在说故事吗?”

“你可以当故事听,反正长夜漫漫。”

“一个怀了龙种的女子从戒备森严的御帐逃出去,这份本事可不小嘛。”

“若是得人相助,便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她遇到贵人了。”

“她真是遇到贵人了,这位贵人生就一颗泼天大胆,连皇帝的女人都敢抢,连皇帝的骨肉都敢认。真是旷古未有的奇闻!”

“你觉得这是奇闻,可我不这么看。他也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可他又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就做出了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

公野越觉得这个解释至少在道理上是能站住脚的,就没有反驳。

“后来你去了京城,有北川郡王这座靠山,你平步青云,升迁的很快,很快就做了人上人,这一切都因为你是公野越的私生子。哦,对不起,我无意冒犯,而且你已经认祖归宗,不能再算私生子了。”

公野越什么都没有说,不知为何,他现在心里很紧张,还有一丝恐惧。

“但你这个公野家的公子,其实并不姓公野,就像公野兰也不姓公野一样。太上皇和北川郡王那时候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生你的那位美人自然也是归二人一起享用,究竟你是谁的血脉,其实是存疑的,或者也可以说你也可以是公野家的人。但你仔细想想,你在公野家这些年,他们待你如何,有没有时刻感到一种疏离?他们待你很客气,客气的像两家人。”

这一点公野越不得不承认,公野望对他的确是很疏离,父子之间貌似亲密,实际上却距离很远,至于他的几个哥哥就更不必提了,唯有一个妹妹待他倒是真诚的。

“因为他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其实是当今的亲王,太上皇遗落在民间的骨血。他们捧着你,供着你,却不说破,是另有所图。”

“咳咳,那个,时间不早了,你的故事可不可以明天再说,我真的很困了。”

“我知道一下子说出来,你不能接受,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你不必对他们心存愧疚,因为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多保重,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眼前有一阵迷雾,又有一阵香风,然后公野越打了个冷战,等他镇定下来,屋子里空空如也。

竟是一场梦?

不,这不是梦,桌上的东西被人动过。

的确是有人来过。

公野越跑到外面去,厅堂里两个卫士正在酣睡。一切都如他所料。

他默默地站着发了会呆,回想刚才听到的那个荒诞离奇的故事,咧嘴傻笑了两声,便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几时,然后被一阵剧痛惊醒,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衣裳被人扒光,赤条条的绑在林间的一根树桩上,一个长着野猪头的人形怪兽正用藤条使劲抽打他。

出于本能,公野越拼命挣扎起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捆绑他的是一条兽筋,他越是挣扎,扣肉越深。

见他醒来,人形怪兽收了藤条,长鼻子凑过来,在脖子、胸口、腋下猛力嗅了一阵子,舔了舔嘴唇后继续去打下一个人。

公野越绝望地发现,他的四百弟兄此刻都被捆在林间的木桩上,绝大多数都昏迷未醒。约有二十几头人形怪兽正挨个用藤条抽醒他们。

“我们怎么啦,将军,我们怎么啦。”有小校惊恐地讯问公野淼。

“我们遭了别人的道儿,被暗算了。”公野淼恨恨地说。999

他们的确是被暗算了,暗算他们的是一群人形兽类,它们的头硕大无比,如同长满了肌瘤的野猪头,他们莫不是虎背熊腰,长着坚硬的尖爪。

但他们穿的却是人族的衣裳,有的还佩戴项圈、手镯之类的金银饰品,他们腥臭的嘴里发出的也是类似人类的语言。

一声惨叫后,一个怪兽用他的利爪划开了一个士卒的肚腹,青白的肠子旋即流了一地,冒着蒸腾的热气,那士卒一声不吭便丢了性命。

更多的人被划开肚腹,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但始作俑者很快受到了惩罚,一个身形异常雄壮,穿着锦袍的怪兽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并用人族的语言咒骂道:“蠢货,要先放血。”

挨打的怪兽捂着脸如野猪般哼哼着。

下一刻,怪兽们开始先放血,他们的利爪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断人的喉咙,鲜血奔涌而出,等到血放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划开肚肠。经过这样的处理,尸体的颜色好看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样暗沉难看。

公野越看到一些猫狗大小的小兽蜂拥而来,将流在地上的肚肠肝脏或吃掉,或叼走,除非不开眼挡了人形怪兽的路,倒也能相安无事。

“你不该把他们都杀了?”

那怪兽逼近公野越说道,他的脸固然丑恶的吓人,而且口气极臭。

“你为什么会说人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人话?”

怪兽的牙齿又粗又大又黄,而且残缺不全。

公野越强装镇定,回道:“我不杀他们,还不是被你们联手做了?”

“不,现在是夏季,森林里有的是食物,我们只索求眼前的食物,不像你们人族那般贪得无厌,如果你不杀他们,我或者会放过你们。”

“你们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个可就复杂了,我们需要布帛、金银饰品和盐,但我们没有钱,所以我就向他们提供毛皮、兽骨和其他一些森林里独有的小玩意儿。当然如果我们缺乏食物,我们也会捞几个人吃吃,但这只限于迫不得已,要知道你们人一活就是几十年,肉又酸又硬,并不中吃。”

“你,这话你为何不早说。”

公野越用力地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

那怪兽盯着他臂膀上坟起的肌肉,很显然这是他感兴趣的。

一些怪兽已经在森林空地上支起了案板,用一口硕大无比的斧头开始把放了血,扒除了内脏的食物切割开来,今晚上他们要开个复仇主题的晚会,为城中的老友们祭奠,他们将大开吃戒,尽量地多吃仇人的肉。

“如果实在吃不下,我们也不会无端浪费食物,我们会用盐把你们腌起来。”

公野越提醒他们腌制品吃多了对身体并不好,不如先把他们养着,等到要吃的时候再杀。兽人首领知道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却没有采纳,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饲养人族是件很麻烦的事——人看似虚弱,却往往十分狡猾,而且这样做也违背了他们的宗旨,数百年来他们一直试图学习人族文明,脱掉身上的野蛮气息。

偶尔吃个人,可以推说是肚子太饿,实在没办法。

大规模饲养人族当粮食,这于伦理道德有悖。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狗屁道理,你们吃人,把人腌制起来,难道就是文明的表现了?”公野越咒骂了一声后,无可奈何,只得闭目等死。

时间已所剩无多,他的思绪很乱,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了。

有异响,有人来了。

公野越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在肆意屠戮这些吃人的禽兽。

她蒙着脸,但即便如此,美艳的姿容依然可以倾倒众生。

在森林里准备晚宴食物的二十几个兽人无声地倒了下去,喉咙间热血尚未流尽的时候,公野越已经被那个人夹着离开了险地。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娇弱无力,却夹着一个人仍旧能行走如飞,公野越的耳朵贴在她的身上,却听不到她的任何心跳或血脉流动的声响,而且她的身体也冰冷的可怕。

越过一条山谷。

她将他丢下,又丢了一套衣裳给他遮身。

公野越只是遮住了羞处就急急忙忙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本来已经准备走开,闻言却又转过身来,摘下面罩:“你看看我是谁?”

说完,她就像初来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是她?!”

公野越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

在森林里孤独地行走了七天七夜,正当公野越对生还已经绝望的时候,少浪剑带着白小竹出现了。

白小竹一见面就捂住了脸,转过了身。

公野越尴尬地笑了笑,这七天七夜的跋涉他身上的那件薄衫早已破败的不能遮羞了。

少浪剑将自己的外罩脱给他披上。

“真高兴见到你,我竟然还没死。”

“你若是死了,当真是千古奇冤,你距离石城只有半天的路程。翻过这座山就是石城。”

少浪剑和白小竹翻越南岭到江南后,第一时间去找公野越,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就是找不到你。所以没办法,我们决定先去石城,问问他们有没有你的消息,可巧就在这遇上了。”

“真的是好巧,巧的我都想哭。阿浪,我败了,一败涂地,最后的四百弟兄让野猪给啃了,我对不起他们……”

公野越泪流满面,却顾不上去擦。

白小竹听过野猪的凶狠,同情地递了一方手绢给他。

洁白的手绢在公野越的手里握了一下就成了黢黑的了。白小竹苦笑这个家伙现在人不像人,倒有几分野人的气质。

石城巨大的城门缓缓升起,其实他们并不必如此折腾的,因为不管是少浪剑、白小竹还是公野越都有本事攀着吊篮爬上墙去。

石默春和石默真兄弟亲自出面迎接少浪剑,石城的少城主石明汉、石一阳也在。

上次见石一阳还在南海,他不远万里之遥去和他的妻子团聚,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这里。

石默春道:“天启侯北上之际,江南出了一桩大事,所以就把一阳召了回来。”

石默春说的这件大事正是邪灵大军围攻兰亭郡一事,邪灵大军在攻占南州之后,兵分三路,一路追击公野越残部,一路攻击凤鸣山,主力则在南弱水北岸集结准备南下攻打兰亭。

公野越连战连败,退入南岭,已经不成气候,凤鸣山一战,白家兄弟大败特白,只得舍弃家园退保白公山,凭借博浪海的千里碧波,尚能苟延残喘。这两路大军本来准备继续向西攻打吴公城,没想到吴家不战而与敌媾和,如此一来三路大军并成一股,南下攻击兰亭郡。

闻听数百万大军已经在南弱水北岸集结,衣凤鸣心慌意乱,一时糊涂听了狗头军师的撺掇,把饲养的假面鱼放入了江中。

假面鱼个头虽小,却不是善茬,甚至雄霸江海的鲛人也惧怕他们三分,当初少浪剑将这种鱼送给衣凤鸣时,其实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去怎么用,衣凤鸣看来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能起到何种作用,所以就专门弄了个湖泊给养了起来。

这湖泊有水道直达北弱水,在他的心里应该还是认为此物是为鲛人准备的。

江南多水,人靠水而生,若水被鲛人占据,便是断了人的活路,万万使不得的。

但此物太过凶险,少浪剑再三叮咛,衣凤鸣又如何不知,所以未到最后关头是绝不会轻易使用的。

“真是气死人了,父亲一时糊涂被那几个家伙撺掇,竟然打开石闸,把这祸害给放出去了。”

少浪剑到石城的当天晚上衣巧就到了城里,她是骑着白羽来的,赵阳山被邪灵污染后,白羽一家子就迁移到了南岭,她丈夫神秀带着孩子长居南岭,白羽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过来探望,衣巧也每隔一段时间就到石城来一趟。江南八家同气连枝,同进共退,但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江南已无八家,只剩下负隅顽抗的兰亭衣家、隐匿深山的石城石家、苟延残喘的白公山和苦撑复兴大旗的南海连家,那半壁非亡即降,已经不复存在。

衣家不想再失去石城这个盟友,更何况,江南八家倾心建筑的避难所也正是在石城,她常过来看看是应该的。

“那,那些东西真的很恐怖吗?”

因见衣巧在少浪剑面前肆无忌惮的流泪,小竹没来由的就生了一肚子酸水。

“那东西,怎么说呢,阿浪是见过的,个头虽小,却十分凶狠,而且长着一张美人脸,看着好生诡异。”

白小竹倒吸了一口凉气,关于假面鱼,司空湖跟她提出一次,她没什么印象,但想想一条小鱼却长着人的脸,的确挺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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