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有信媳妇儿给的准信,张狗子换了件干净衣服,收拾的人模狗样的,拎了二两酒和一包点心,往刘有春家去。
盼弟正在院子里扫地,一见张狗子来了,没好气的说:“张狗子,你来我家干什么?赶紧滚出去。”
张狗子笑呵呵的,也不生气,拎了拎点心包,“我来干什么?我来见我丈人,丈母娘,还有我那刚出生的小舅子。”
“你放屁,我家里没人同意,你认的什么亲,赶紧给我滚。”
盼弟现在一看到张狗子,就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差一点………
一想到这儿,盼弟身上就忍不住发寒。
“你家老太太都同意了,你说了不算有什么用?”
张狗子绕过站在院子中间的盼弟,快步进屋。
刚好刘有春也在家,“哟,都在家呢,有春叔好,婶子好。”
刘有春坐在炕边上,“张狗子,咱们两个人差辈了吧,你来我家干什么?”
张狗子腆着个脸,“我过来给我自己提亲,我想把盼弟娶回去当婆姨。”
“不可能的事,你赶紧拎着你的东西走。”有春拎起桌子上的东西,拉着张狗子就往院子里走。
“你家老太太都同意了,礼金她都收了。”
“你说什么!”刘有春不敢相信,自己的娘竟然做到这份上。
盼弟听了,眼睛都气红了,抡起扫把就往张狗子身上打,“谁收的钱你就找谁去,这里没有你要娶的人。赶紧给我滚。”
张狗子一开始还好声好气的,被人这么三推两推的火气也上来了。
酒和点心都摔在地上,“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今天这个亲我还就定了。”
“你赶紧给我滚,我不嫁,谁也不能逼我。”盼弟撇过头,她现在不想看到张狗子,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杀了他。
刘有春家的事,闹得动静挺大,很快村外面就围了不少人。
“盼弟,你都被我摸了,我不娶你,谁还敢要你?”
“你胡说。”盼弟气的眼睛通红。
看着盼弟这个样子,张狗子也不生气了,悠哉悠哉的抖着腿,“我帮你想想,你娘生孩子那天晚上,你去找老根叔,路过那片玉米地的时候,咱俩是不是干了点什么?”
“盼弟,你?”刘有春有些不敢相信,
“爹,你别听这王八蛋胡说,我没有。”
“这乡亲们都在这看着呢,要是没根没影的话,我能这么说吗?”
人越多,张狗子就越高兴,今天这盼弟,他还娶定了,这水搅的越浑,盼弟就越没有嘴说。
“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出去来着?”
“你,你!”盼弟气的说不出话。
就在这个时候,初晨站了出来。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这登徒子还是不死心。
“盼弟妹子,那天晚上是出去来着,可是,那天晚上,是我和徐知青两个人陪着她一块去的老根爷爷家。”
“你又是哪根葱?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打的我?”张狗子,摸摸脑袋,恍然大悟,一只手恶狠狠的指着初晨。
初晨笑眯眯的站在盼弟旁边,“这位同志,话可不要乱说,我可不认识你,也不会打你。
那天晚上,我们陪着盼弟去找老根爷爷的时候,可没有看到过你。”
“你,你胡说。”这次轮到张狗子气急败坏了。
“我怎么胡说了,大家看我们这小身板,怎么能打得过一个20多岁的青年呢?”
围在门口的村民点点头,确实是,这俩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就算是三个,也打不过一个混混张狗子呀。
“你!你!”张狗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狗子怎么好意思说,他是被人从背后打了闷棍。
“同志,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这亲事就算了吧,不过,下次你要是看上了中意的姑娘,可别在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了,哪怕是姑娘真的对你有意思,人家也不敢嫁了。幸亏那天晚上,我和徐知青都在,要不然,盼弟的名声可就毁了。”
听初晨这么一说,围在边上的村民这才听明白过来,这张狗子用了多阴损的招儿啊,为了娶人家姑娘连败坏人家名节的话都往外说,可真不是个东西。
张狗子气狠了,挽起袖子准备和初晨动手。
盼弟也不是吃素的,冲进屋里,举着菜刀又冲出来。
“张狗子,我看你今天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命。”
盼弟举着刀,眼角猩红,仿佛张狗子,要是敢动一下,他就挥着菜刀和她拼了。
张狗子见盼弟要来真的,一下子怂了胆子,“好,好,你们都给我等着。”
说完,扭头就往门外走,有弟个子小,见张狗子要走,小跑着拎起院子里的点心和酒,给他扔出了大门外。
“张狗子,以后我家的门少来。”
村民见热闹看完了,准备散了,初晨笑眯眯的开了口,“各位,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在场的都是盼弟的亲戚,大家乡里乡亲的,身上总会沾点血脉,这事本来不应该我说的。
可既然我站在这里了,那我就多嘴说两句,今天这个事儿就是张狗子见亲事不成,就要坏了盼弟的名节,
咱大家都是盼弟的长辈,不能听风就是雨,的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推吧。”
“那不能那不能。”
“怎么会?”
听初晨这么说,在场的人纷纷表态,就算是有这种心思的,也悄悄闭了嘴。
就像初晨说的那样,一个外村人都知道护着盼弟,平成大队这么多姓刘的人家,总不能背后嚼人家舌根子,把姑娘往火坑里推吧!
“我就知道大家是明事理的人,大家还有事吧,就先散了吧?”
围在外面的人渐渐散去,盼弟还举着刀站在那里,初晨上前拍了拍盼弟的脊背,让她放松。
“好姑娘,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哭出来就好了。”
初晨的话,就像是一个引子,盼弟撂下菜刀,蹲**子,抱着自己呜呜大哭。
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这件事就像一块重重的石磨,狠狠地压在盼弟的心理,压的她喘不过气。
初晨也蹲下来,轻轻的拍着盼弟的背,小声的安抚,“好姑娘,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