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退下,楚姑娘留下吧。”
那皇帝反应过来后,看着楚悠,楚悠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着宇文墨又看了看陈公公。
“不行,我一个女儿家清清白白的,不能跟你独处一室。你若是有话要问我,你就叫一个你信得过的人留下。”
她有理有据,虽说确实有些带不进,但那皇帝好歹也是同意了。
“那让陈公公也留下吧。”
大皇子虽然好奇这皇帝为何要留她,但是碍于皇帝还在,他也只得退让。
宇文墨心中也担忧楚悠,他伸手轻轻拉着楚悠的袖子,轻轻朝她摇头。
楚悠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宇文墨这才跟着他们一块出去。
“陛下要问我什么?”
楚悠放恭敬许多,跟她刚才那般放肆不大一样。
“朕想问你,你方才说你从西南过来,可是西木镇?”
“是。”
“那你可曾在那里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听说过奇怪的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皇帝看一眼陈琦,陈琦立刻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画像。
楚悠仔细打量那画像,那画像中的眼睛倒是像是在哪里见过,不过这人她的确没印象。
“不曾见过,这人可是二皇子?”
“他正是朕的儿子,他在喜木镇失踪了三年,人人都说他已经亡故,但是朕不信。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一具白骨!”
楚悠瞧着那皇帝的眼睛格外执着,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想来他最疼爱着儿子。
她低头忽然间想到灵泉空间的指示,既然要她做这副本,那人竟然是活着的,不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同皇帝说。
万一说不好,只怕还会引祸上身。
“朕问你,你信不信朕的儿子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楚悠似乎是知道内情的,虽然说她有些不按常理出牌,跟寻常女子不大相像,但冥冥之中他就觉得这楚悠是给他带来好消息的人。
楚悠先是朝着那皇帝拜了一拜,又抬头。
“人人都说父子连心,既然陛下觉得他还活着,那他就活着。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也听闻他是个很好的人,若是将来他做了皇帝,一定会是位明君,想来这样的人应该也会有神仙庇佑,纵使是神明,也不忍看他英年早逝吧。”
陈琦在一旁不敢多言,哪怕是朝臣也不敢说二皇子将来会做皇帝也不敢说他会是明君,这女子果真是大胆,竟然敢妄议皇位。
不过皇帝倒是笑起来,他做个向上抬的手势,示意楚悠站起来。
“你虽是阿澈带来的人,但朕信你的话。”
“阿澈是谁?”楚悠愣了一下。
“宇文澈是大皇子的名字。”陈琦在一旁提醒道。
“哎!”楚悠摆摆手:“可别提这事了,我哪里是他的人,我明明是被他威胁来的。不过他也是一片孝心,皇帝也不用斥责于他。我瞧着他人还算挺好的,哪怕我顶撞他,他至少也一直以礼相待,这度量还是有几分皇家的风采。”
皇帝笑着点点头,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这楚悠和旁人的确不一样,若是旁人被威胁而来,指不定要在他面前都告状了。
“不过这大皇子确实有些地方做的不大好,皇帝应该多关心他一下,还有他手下的那些人,皇帝也要让他约束好,他……”
“咳咳!”陈琦咳嗽两声打断她的话:“陛下该喝药了。”
那皇帝瞧了他一眼,陈琦低着头不说话,倒是楚悠立刻反应过来了。
虽然说这皇帝对她还挺好的,但也不能太过分,当着人家的面说他儿子的不是确实有些不太道德。
“好啦,也没什么事了,多谢陛下赏赐我的百两黄金,还有那座府邸,不知这两日我可否搬进去啊?”
“自然。”
“那我就先告退了,烦请陛下差人送我出宫。”
那皇帝挥挥手,陈琦领了旨后,立刻带着楚悠退下。
走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廊前,陈琦瞧着楚悠不卑不亢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提醒她。
“楚姑娘今日也太放肆了些,我拦你多次你却也止不住。”
楚悠对着陈琦笑了笑,她神色冷静自若,倒是和那副放肆的模样不太相同。
“陈公公,我知你的好意,但我是个爱自由的人,我今日若不这么说,什么时候才能做回我的郎中?”
陈琦被她这话镇住,他再瞧楚悠的眼睛时,却发现她眼里格外的通透。
过了好一会后,他低头自嘲的笑笑,是啊,她医术毕竟那么好,想还是极为聪慧的人,怎么会连轻重都分不清楚。
看来是他白白担心一场了,这女子果真是奇人。
“也是,今日您这般放肆,大皇子必定不会再用姑娘了,姑娘您就不后悔吗?”
如果是聪明人,一定会在大皇子面前好好表现,定然不会在他面前如此失礼于御前。
楚悠今天这么放肆,无非是想让那大皇子不敢再用她,好得到一个自由之躯。
只是她刚刚到京城,若是在京城中没有人扶持,怕是会难以立足。
楚悠笑了笑,她把皇帝给她的府邸地契拿出来。
“如果说要借东风的话还有谁比皇帝这把东风来的更好呢?”
试问天下有哪个女子能做皇帝的救命恩人?又能有哪个女子能一见皇帝就能得到如此的赏赐?
只要明日这事儿传扬出去,还怕她在京城中没有立足之地?
楚悠看着那地契,原本她也是被迫入京的,她并不想屈服于宇文澈,也不想替宇文澈卖命。
可要是想让宇文澈对她收手,那就只能找一个比宇文澈更强的人,她思来想去,除了那不知所踪的二皇子以外,恐怕能让宇文澈有所收敛的也就是皇帝了。
“姑娘果真冰雪聪明,那老奴我就希望姑娘能一切如所愿。”
“我还要谢谢陈公公三番两次好心帮我,若是来日有机会,我也会好好报答公公今日这几次提醒之恩的。”
楚悠笑出来,她哪里又不知道这陈公公是在帮她呢,只是不曾多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