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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北门后山。
魔怔的马大炮用了仅仅不到十分钟,就将整个坑填满,虽然看起来有些明显,但刚挖的也只能这样了。
而且这附近落石比较多,两年前还砸死过人,所以也没啥人跑这放羊放畜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打猎的跑来...
干完活,马大炮便坐在旁边抽起了烟,浓浓的白烟下,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哒哒哒!”
当地上出现五个烟头的时候,小路上转来了脚步声,两个头戴灰套的男人走了上来,看步伐和身形还有穿着,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唰!”
马大炮抬头望了过去,随即将旁边的铁铲握紧。
两名男子谨慎的望着四周和更高处的山上,发现全是野草堆和山顶落下的乱石,看不出任何信息,便没有浪费时间,一边朝马大炮走去,一边问:“大炮哥,咋样了?”
马大炮听了两人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你们!”
“马东呢?”
其中一个长得较高的青年问道。
“跟石林一块埋了!”
马大炮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轻描淡写。
两名青年一听,很惊讶的吸了一口凉气,夺走了两条命,马大炮还能如此冷静,彻底的颠覆了他们对他的认识。
他们明白,以后,不能再小瞧这个玩世不恭、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大汉了。
“嗯,哥叫我们来处理现场。”
较矮的青年很专业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专业呢?因为这两人从头到尾没提过马大超一个字,都是用哥代替。
“我都干完了,你们还处理个屁呀!”马大炮站起来说道。
较矮青年看见马大炮一身红,便问:“血迹之类的啊!没有吗?”
“哎,那些东西,管它干啥?下场雨不就洗刷了吗?”马大炮摆手说道。
“不是...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下雨啊,万一别人带狗上山打猎,血迹一闻便出大事....”高个青年也很专业。
“行,你们搞吧!我没心情!”马大炮指了指刚才放麻袋的那个位置“那是石林的。”
说完,又转身指了指大岩石所在的方向“那边也有,是马东的!”
“你去那边处理吧!我在这边!”高个青年分工明确的冲较矮青年说道。
“妥了!”
较矮青年比划了一个OK手势便提着一个背包朝岩石那边走了。
“这是你的新衣服和裤子!换上吧!”
高个青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装衣物的塑料袋给马大炮递了过去。
“好!”马大炮也没拒绝。
十多分钟后,血迹基本处理完,马大炮也换上了新衣服,三个便匆匆忙忙的下了山。
青年继续在草堆里蹲了两分钟,发现人真的走了,才松了一口,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办得咋样了?”何东剑问。
“哥,马大超没来,派了两个家伙,戴面罩,整得还挺专业的。”青年觉得蹲草堆里闷得太久了,挺热的,便将头戴摘了下了。
“没事,这个套没下着也无所谓,阿街那边已经办完了,他跟蝎子最后的底线也断了,疯狂起来的马大超,才更好对付...”
何东剑对事情的进展还算满意,笑了笑又问“马东应该活不成了吧?”
“呵呵,那当然,马东也算是上辈子造孽,想跑,被一块落石给砸中了...挂的时候,还被马大炮那疯子拿铁铲使劲拍。”汪东笑道。
“我不是叫你不要插手吗?”何东剑突然皱眉。他根本不相信落石那么巧合。
“哈哈,我还是瞒不过你的耳朵,当时的情况你不懂,如果我不出手,马东就发现我了,就算不发现我,那也跑了,这是你希望见到的结果吗?...总之你放心好了,干净利落,没留下跟我有关的线索。”
汪东笑着解释道。
“你早点回来,然后去盯一个人,这个人埋伏在百度很久了,蝎子疑心重,肯定已经猜到咱们陷害他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他今晚肯定会联系这个人,你去找机会抓个人赃俱获,让这个人死得明白些,他叫周大发。”何东剑严肃的嘱咐道。
“周大发?唐美的表弟?”
“对,就是他,搞定后,直接丢洪江口!”
“行,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汪东重新戴上头套,然后沿着山坡往侧面离开....
...
另一边,市北郊的一个路口处。
多酷将金杯车停在一辆松花江旁边,后座的蝎子将车窗慢慢摇下,旁边的松花江也把车窗摇下,可以看见,开车的是陆明天,张让和小郝则是坐在后座。
“哥,你知道我搞来了什么东东吗?”张让笑嘻嘻的拿出一个白布袋晃了晃。
“啥玩意,看你笑成那样!”蝎子无奈的憋了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这可不是砂喷子,纯纯的单管猎,就跟清风崩螃蟹用的那把外形一样,但用起来绝对还要顺手,。”张让很傲然的说道。
“这玩意你哪搞到的?”蝎子略显惊讶。
“额...偷我叔的,他打猎用的...子弹不多,就剩下七发。”张让咧嘴笑道。
“这个小王八羔子,回去你叔肯定得削死你。”蝎子嘴上骂他,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为了跟自己“私奔”,人家连叔叔吃饭的家伙都整来了...
“嘻嘻!”张让紧握着白布袋笑着没说话。
“妥了,咱们出发吧,有了这三把,马大超来了,咱也可以拼一拼。”蝎子说道。
“嗡嗡!”
两辆车同时发动。
“嗖!”
一先一后的行驶在路上。
二分钟后。
离蝎子后面二十米远处,跟着一辆外形老旧,但动力却十足的二手松花江。
车里。
主驾驶开车的青年外号叫暴牙,北门修理厂的。
后座还有两个青年,身材偏瘦的叫徐小松,身材微胖的叫蒙大铁,两人都是替马大超办事的,跟麻薯一样,属于‘亲卫军’,经常在马大超的小洋楼里炸金花,只是他们的地位较低一些。
“都是公路,咱们怎么动手?”蒙大铁问道。
“超哥说了,没机会就不动,跟着就好,蝎子总不能一辈子在公路上过日子吧!”徐小松掏出一根烟很随意的回道。
“嗯!”
蒙大铁点了点头,然后冲暴牙说道“你车技好我们才叫你来的搭档的,别给我们办砸了,明白吗?”
“不是...铁哥,我也不想啊,但,这车太显眼了,想不让蝎子发现都难。”暴牙无奈的回头说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被他发现没事,但搂起火来你必须稳住了,别给我扎到壕沟了就行。”蒙大铁加以解释的说道。
“那必须的..”
暴牙听懂蒙大铁的意思后,顿时拍着胸膛保证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砂喷子吗?我只要离着八米,他们就奈不了我。”
“暴牙啊,你要明白,高扬子挂了,蝎子又马上挂了,北门的未来需要很多人才,你小子把这件事办好了,那就是超哥需要的人才,懂吗?”蒙大铁语气傲慢的提点道。
“哎呀,铁哥您这么一说,我才茅塞顿开,思想领悟还是赶不上啊!以后还望您多多提点,如果能在超哥面前帮我美言两句,自然再感激不过了。”暴牙连忙拍马屁道。
“呵呵!光说没用,还得用实际行动证明才行。”蒙大铁心里很爽,但表面没变化。
“那必须滴!”
暴牙笑呵呵的掏出自己一直舍不得抽的中华,回头递了过去“铁哥、松哥,小弟孝敬你们的...”
“嗯,我看好你。”蒙大铁一脸严肃的接过去。
“呼....”
旁边的徐小松依然平静的抽着他手里的那支红塔山,很习以为常,视乎在心里感叹“这胖子又骗了一包烟,不过也好,我不用动嘴,也有一份...”
...
此时,蝎子所在的车上。
“蝎子哥,后面跟了一辆松花江,就是很破的那辆,车牌*****。”多酷瞄了一眼后视镜,然后说道。
“嗯,我知道了。”蝎子看似随意的一句,却微微颤抖。
“生死,真的要来了吗?”蝎子握紧手里的砂喷子。
这时,后面的陆明天将松花江开到与金杯侧面,车窗再次摇下。
蝎子看见张让那张慌张的脸,便知道这小子又害怕了,只听他说:“哥,我们怎么办?马大超的人跟来了...”
“艹,瞧你怕的...”蝎子无语,但也略微紧张,一时间想不出对策,便冲张让旁边的小郝问道:“小郝,你觉得我们应该咋搞?”
“额....”
小郝顿了顿:“要我说,不理他们就行了,这是公路,你们应该不敢动手,咱们开快点,甩掉就行。”
蝎子皱了皱眉,这个办法显然不算办法,对方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备而来,岂是那么容易甩开,而且白天的公路终会有黑夜,如果对方一直跟着到达目的地....那自己就被动了。
所以,要解决还不如趁早,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