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吟感受着那突如其来的温暖,连着大脑也是空白的,她似乎是忘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也忘记了自己不曾答应黑衣人的话。
“风吟,答应我。”黑衣人的声音极其温柔,仿佛三月春风,抚过人的耳畔,带着略微的痒,那种感觉,沁入骨髓,月风吟也忘记了是什么事情。
只管的点头,“只要是主人的事情,风吟都答应。”她含含糊糊地答应了黑衣人的话。
除了那夜,他极其温柔的将跪倒在地上的她抱起来,用着月风吟自成孤儿以后再也没有听过的口气,“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字字句句,都成了月风吟放在心口的话,那承诺仿佛一堵墙,将着月风吟的心封锁起来了。
自此以后,她的心,就只能装的下那个男人,“主人,风吟答应你。”
黑衣人这个时候才满意地放开他,“那就做好了,哪怕是他喜欢上你,你也必须附和。”
黑衣人的话,又如同一把利剑,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人哭笑不得,苦也不是,甜也不是。
只是,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微微点头,“风吟照做就是,还希望,主人对得起风吟所做的一切。”
此事过后,他的恩情就算还完了,那之后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当初,等同对待,给她的承诺,一字一句,都在她的心中。
“走了。”黑衣人继续披上披风,一溜烟地消失在黑夜中,风吹带过,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唯独那雪狐的声音,在夜空里显得很是清晰,“雪狐,你说他,到底爱不爱我?”
主人给她的承诺,字字句句,都清晰可见,也是立了字据的,如果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对她做这种事情。
雪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呜咽,仿佛也是在回应她一样,神情变得有些小可怜。
月风吟无奈,温柔地抚摸着雪狐的脑袋,带着几分叹息,“罢了罢了,不重要了,待在他身边,不就是最好的吗!”
她从来不奢求什么,既然从一而终,要的就只是那个人,在她的身边,那她又怎么再去奢求其他的。
将军府里,清雅居早已经灭了烛光,所有人都在休息之际,唯独沈幼芙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沈雯今日所言,字字句句,都入了她的耳畔。
她也都听进了心底,怎么听都觉得,那句话,是在说如今的清阳王,穆辞。
不管沈幼芙如何对待穆辞,穆辞对待她,都是从一而终。
她不知晓穆辞心中是否也和上一世一样,但那份温柔,依旧是给她的,让着沈幼芙有些迷茫。
“珍惜眼前人!”她做的不就是珍惜眼前人,正是因为有失去的感觉,经历过,所以才更加珍惜。
“穆辞,我应该拿你怎么办?”真心换真心,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曾糊涂过,唯独对待穆辞,她太过于糊涂。
看起来,她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条不紊,但这其中所付出的,只有沈幼芙自己知晓。
第二日,皇宫宴会,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会有雨,仿佛同着人的情绪变化一样,没有任何征兆。
而沈幼芙也只是撑着油纸伞,坐上了马车,身上披着较厚的白色狐裘,身下触及一片都是红色,如同鲜血一般,但穿在沈幼芙身上,却霎是好看。
“沈夫人,保重。”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是几句话,半日的相识。
沈雯离开的背影,被沈清华所瞧见,她今日本来是过来看沈幼芙的笑话。
那件事情的确是她派邓儿做的,但是她问心无愧,更何况,沈幼芙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那件事情是她做的。
今日,这等重要的宴席,若是沈幼芙穿的是别的衣裳,定然是佛了太皇太后的面子,若是太皇太后那身,那么一个不小的口子。
“二小姐,你说大小姐她会不会发现什么?奴婢担心。”此事已经到了今日,大小姐还没有什么动静,反而令着邓儿更加惶恐。
邓儿觉得,还不如让她有点察觉,邓儿也好舒心,她天生不是做坏事的料,无奈她的主子是这样的人。
“不会的,她不会调查,过了今日,一切都结束了!”沈清华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百口莫辩,家丑不可以外扬。
此事是她沈清华做的事情,不过,沈幼芙一旦说出口,便有关于整个将军府的荣耀,沈清华清楚沈幼芙这一点。
沈幼芙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又那般孝顺,种种原因,都不可能将着事情栽到她的头上。
“作为我的丫鬟,我不会亏待你的,这种事情,做多了也就顺手了,她从小,就天资聪颖,养尊处优,我只不过是把幸福抢到手里,没有什么对错的。”
沈清华握着拳头,那样的生活,她过够了,这之后的幸福,全部都要沈清华一个人争取。
“知晓了。”邓儿点头。
然后,当沈幼芙上车的那一刻,她在门口恭送,沈幼芙却突然停了下来,“妹妹怎么有闲心送我?”若是平日里,她不会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