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田家并没有出手,当张子玉来到田府,田弘遇倒是亲自接见,这不是田弘遇对张子玉看重,而是张子玉长得还算英俊,这才得到田弘遇的亲自接待。
张子玉对于田泓遇也是有所厌恶,这田泓遇几次隐隐对自己窥视,让张子玉心中极为不舒服,虽然自己是太监,但也是半个男儿身,这个时代虽然男宠的地位,较之小妾要差许多,但也算是有些地位的。
张子玉算是田敦吉的人,要是女儿身的话,算下来可是嗡媳的关系,本来应该对张子玉客气一些,但是却有些扒灰的举动,的确王张子玉对田弘遇厌恶无比,这件事情要不是关乎整个田家,一点惹了祸事,那可就连累到了田敦吉,张子玉才懒得管田弘遇的死活。
田弘遇小眼一眯,看着张子玉啧啧惊叹,倒是可惜张子玉是个太监,而且是自己儿子看中的,不由有些佩服自己儿子的眼光,心中升起一阵嫉妒。
可是就在田弘遇看到张子玉腰间的玉佩,不由惊讶的起身,对着张子玉道:“子玉,你这腰间玉佩可是娘娘赏给你的?”
“禀国丈,这的确是娘娘赏赐给小的的。”张子玉不明白为何田弘遇如此惊讶,可是田弘遇却是明白这玉佩的重要。
这玉佩是田弘遇命人,用极品玉心打造的,其价值可以买下千亩良田,可以说有这么一块玉佩,可以一跃成为一地富者,一般的人都会把这玉佩暗藏家中,当做传家之宝了。
当然田弘遇家大业大,不会在乎这块玉佩的价值,而是在乎这玉佩的佩戴者,当初田妃得到这块玉佩之后,曾对田弘遇言语:此玉佩佩戴者,必将是我的守护者,故此凡是田家之人,要以谋士之礼待之。
也就是说拥有这块玉佩,就是整个田家的贵人,是田妃的谋士,谋士并不只是军中才有,在贵族乡绅家中都有豢养,到了明代被称为幕僚,乃是身边最重要出谋划策之人,其身份地位比之家臣部属还要高超。
现在张子玉持着这块玉佩,也就是田妃正式认可张子玉为人,也承认他是宫中最亲近之人,也就说田弘遇见了这块玉佩,也要对张子玉以谋士待之。
“子玉,今日来想必有重要之事代传,请与我说吧。”
这句话之中,田弘遇既然带了请的字样,而且以我自称,这的确让张子玉一惊,不由看了一看玉佩,虽然田弘遇没有解释这玉佩的重要性,但是这玉佩起到的作用,可是着实不小,心中对田妃更是感激。
“不敢劳国丈如此,娘娘要我来,告诉国丈千万不能插手岳忠的财产,若是国丈不听,娘娘说了以后田家之事,娘娘不再理会。”
“嗯?”田弘遇眉头一皱,这话田妃当着张子玉的面传谕,可是连自己的一点面都没给,可是想到那玉佩,田弘遇也就心中释然了,毕竟张子玉可不算外人了。
“子玉,这主意是你出的吧,你说说为何我田家不能插手岳忠的财产,要知道周奎那老东西不远万里,顶着金兵侵明的时候,不顾自己安危跑到京师,可就是为岳忠产业而来的,难道我田家就看周家做大?这可对娘娘的地位有些危机啊?”
田弘遇虽然做事有些张狂,但是这是因为田妃作为后盾,要是田妃真的不出手帮扶,田弘遇还真不敢做出什么来,当然反过来说田家不壮大,不在外面拉帮结派,那么田妃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别的不说但是田妃那笔不菲的胭脂钱,可是从田府出的。
而田弘遇心中已经猜测,阻挠自己的肯定是眼前这位,毕竟自己女儿的性子,自己还是十分了解的,不可能打算这么长远,而田弘遇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或许会遭到圣怒。
心中忐忑不安之际,对这张子玉大起兴趣,田弘遇如此问话,也是有意考验这张子玉,究竟有何才智?能得到田妃的认可。
“国丈与周家那位不同?”张子玉直接开口道。
“有何不同?请子玉为我解惑。”田弘遇开口问道。
见到田鸿儒如此谦卑,张子玉对他的影响倒是好转一些,知道不能让田弘遇插手此事,也是忍耐心中厌恶之情,对着田弘遇解释起来。
“国丈,周家那位,可是打着为周家姑爷保存家产,怕被有心人占据,这样的旗号大家都知道虚伪至极,但是周家的确与岳忠亲近,不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周家哪位主,倒是可以这样不要脸面去做,但是国丈不行,国丈只要伸手,旁人自会仿效,因为国丈没有借口,也会遭到旁人的记恨眼红。”
“嗯,那你有没有办法,能够改变这一切,最少不能让周家势大。”田弘遇直接开口道。
“有,国丈可以率先禀奏,议岳家家产暂为皇庄,如果岳家有后人亲眷返回,可以返还岳家,国丈行此举乃是上策,一方面皇上对岳忠愧疚,必定会保存岳忠的家产,另一方面可以周家之事不攻自破,要是皇上知晓了,定会厌恶周家,最后国丈此举,还能博得世人称赞,成就一番好名声,这是岳忠那些家产,无法衡量比较的。”
张子玉开口说出这般话,真是让田弘遇心惊,脸上也是尽展笑容,如果不是这张子玉不是女儿之人,田弘遇都有心,宁可让儿子埋怨不满,也要把这张子玉拉到身边,这可是个好幕僚啊。
“子玉之言大善,明日我就上表朝廷,这事照你这般去做。”田弘遇肯定的开口道。
“国丈赞言,子玉愧不敢当,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子玉心情不错,突然想起田敦吉与自己说过的事情,虽然对田弘遇厌恶,但是还是想了想,开口提醒田弘遇。
“子玉尽说就可。”田弘遇点点头,示意张子玉但讲无妨。
“闻之国丈以结盗威胁周家?这件事情国丈最好打住,一次就可以了,当不得第二次再使。”
“这,怎么?”
田弘遇心中一惊,不由看向张子玉,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消息,但是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由心中一怒,这小子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国丈莫要生气,好在他与我说了,要不然国丈必有祸事,周家私结海盗,此事闻之算是大事,但是东南经商,哪没有与海盗关连的商贾,我想咱们田家也是有这样事情吧。”
田弘遇本想狡辩,但是看到张子玉那清澈的双眼,也知道这事情瞒不过他,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就算咱们田家清白无比,但是此此事要是闹到皇上哪里,恐怕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周家虽然暂时惧怕咱们田家,短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时间长了必然会想出此点,要是真是存了鱼死网破之心,那么必然会不惜代价与咱们交恶,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
“再说皇上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处罚周家么?周家也是国丈的身份,周后又是旦有一子,这地位是谁也撼动不了的,故此真的被皇上知晓了,也是斥责一番罢了,到时候心中恼怒周家还不一定,咱们田家为何要做那等恶人?这件事情到此打住罢了。”
“这,子玉句句良言,我知晓该怎么做了。”田弘遇这次是真心点头领情,要不是张子玉开导,恐怕自己还真有心思,再次威胁周奎,要是那样弄不好,这事情反而不美了。
田弘遇也明白,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依照崇祯的性子,还真会大事化小,到时候或许会对田家也不喜,哎,最主要的是,自己女儿没有诞下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