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宫另两为娘娘,心中却是有些急躁,田贵妃与袁贵妃一直没有身孕,袁贵妃不得崇祯宠爱,故此一个月之中,崇祯也就取上那一两次,袁贵妃未能怀孕,倒是有心可原。
而田贵妃不同,与周皇后袁贵妃比较,崇祯去她哪里,可是比周皇后还要多,可是迟迟没有怀有子女,这的确让人感到疑惑,田贵妃暗中焦急,但是心中也是苦涩,旁人不知道她为何没有怀孕,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滑产两次了,都是在怀了两月之后就流产没了。
此时田妃在自己宫中佛堂,敲击着木鱼背诵这经文,原本她对于道佛皆是不信,但是经过两次滑产之后,她信了,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过争势,也是因为自己诬害了岳忠,做下了孽果,这才让上天惩罚自己。
在去年十一月之后,因为自己冲撞周皇后,让崇祯对他一顿训斥,虽然没有处罚她,但是两个月崇之内,祯没有来过承乾宫一次,田妃总觉的自己心中不安,对于自己诬陷岳忠那件事感到担忧。
背诵完佛经之后,田妃轻轻打了一个佛号,这才起身站起,缓了缓膝盖的麻木,转身走出佛堂,回到自己的宫中。
此时张子玉已经在那里等待她,这是她提前命人召见的,看到张子玉已经来了有段时间,正在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田妃的心还是有些感动。
自打崇祯训斥自己之后,宫中其他人对自己已经有些冷淡,只有张子玉依然对田妃恭敬无比,而且有的时候,甚至会为田妃打抱不平,狠狠的训斥一番那些小太监宫女们,道他们是有眼无珠,终有一日会后悔道。
“子玉,来为咱家揉揉腿,这段时间总感觉,浑身疲累,提不起精神来,你来帮咱家敲打敲打。”田妃坐了下来,挥挥手让所有人下去之后,这才对着杖子玉开口道。
能对张子玉说咱家,证明田妃的确把他当做自己人,张子玉也是分外感动,急忙到了一声是,快步上前为田妃敲打后背轻揉双腿。
“子玉,最近外面情形怎么样?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张子玉的手法还算不错,让田妃逐渐放松下来,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学来的。田妃躺在椅子上,眯着双眼开口道。
“娘娘,现在京师有孙公的调兵遣将,金兵的日子不好过了,听说孙公已经打算与后金决战了。”
“嗯,孙承宗的确有这个能力,当初若不是魏忠贤之故,辽东哪会有今日模样,让皇上登基之后,日夜思虑东面战事。”
“陕西、山西、河南此时三地大乱。”
“陕西怎会大乱?不是说陕西被岳忠治理的不错么?难道徐光启回来之后,没有人能够治理了么?”田妃听到这里睁开双眼有些微怒。
“娘娘,听说那个杨鹤自从过去,为了招抚流民盗匪,向皇上提了个奏议,把陕西的土地返给了那些富商乡绅,另外这件事情好像是福王领头。”
“哼,眼光短浅之辈,陕西这次大乱,与他脱不了干系,大半个河南都是他的番地,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撑死他。”田妃此时对福王极为不满。
“娘娘说的是,这陕西大乱之后,情况对朝廷可不是不妙,现在陕西、山西、河南三地,匪患若是连纵一起,那么大明西部皆是大乱,听说蜀地也是不稳,哎,这杨鹤死真是昏庸,怎可向皇上提着奏议?还不是成了福王心意,真是死不足惜啊?”
“这杨鹤,本是言官出身,能够什么本事?说大话倒是一个顶仨,办起实事来,可就不见得有什么能力了,哎,当初好在咱家没有插手陕西,要不然陕西若是乱了套,咱家倒是要被牵连进去。”
“娘娘,倒是有一件事情,”张子玉说到这里有些吞吐,不知道自己这话该不该说。
“说吧,子玉,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迟疑?莫不是咱家之事?与我从实说来。”田妃看到张子玉如此纠结,也只有自己家的事情,才会让他犹豫万分。
“娘娘,小的本不该说,但是此事关乎娘娘,不得不说不得不荐啊。”张子玉走到田妃面前,普通跪倒在地开口道。
“何事?你这般要紧,快与咱家说说。”田妃看到张子玉如此严肃,心中咯噔一下子,急忙开口对张子玉道。
“娘娘,自打国丈年初返回,有意定居京城,虽然与娘娘说的简单,但是暗中却是筹划,侵吞岳忠的家产的,你也知道岳忠现在被皇上,刚刚封谥武宁安武公,虽然没有子婿继承,但是周后可是半个娘家,那周家插手此事,虽然于理不合,但是却不会说太多的闲话,但是咱们田家做出这等事?那么可就备受争议了,对于娘娘也是不利的。”
年初之际,自己父亲田弘遇匆匆赶回,与田妃见了面,说有意定居京师,田妃自然也是欢喜得很,可是真没想到自己父亲,既然是奔着岳忠的家产来的。
这岳忠是咱们能动得么?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寿星吃砒霜,你真是不要命了。
此时田妃也坐不住了,起身对着张子玉开口道:“子玉你速刻带着本宫的口谕,告诉国丈让他安分点,若是不愿在京城呆安分守己,自可离去京城回老家去,或者去南京也好,莫要给本宫找不自在。”
田妃这话倒是让张子玉不敢答话,开口对着田妃道:“娘娘息怒,若是这样,小的,小的。”
“子玉你放心,你现在是本宫的人,也算是半个田家之人,国丈若是为难你,就是在为难本宫,本宫给你一块玉佩,你带着腰间即可,哼,若是国丈看了这玉佩还要为难你,那就说他眼中真没有本宫这个娘娘了,那么本宫以后不会再理会本家之事。”
张子玉点点头,这才应下此事,拿起田妃赏赐给自己的玉佩,快步走出宫殿。
张子玉走后不久,田妃眼神一闪,猛地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摔碎桌子上的茶杯,对于自己父亲,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如此糊涂?
自己父亲什么为人,自己再知晓不过了,岳忠的家产颇丰,光是太公酒这一块,就足够吸引自己父亲的眼光。那可是犹如蚊子见了血,就算没有缝的蛋,也会叮出一个窟窿来,这点田妃心中可是明镜似得。这真是自己找不自在呢。
自打皇上登基之后,现在后宫虽只有两位妃子,但是也不是说没有旁人的女人,旁人都知道自己深受皇上宠爱,自然不敢说自己的闲话,可是只有自己心中明白,若是对比周后,自己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自己的父亲,没有帮上自己就算了,还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这不是给自己添堵,给自己招灾惹祸么?想到这里田妃真是越想越气,对于自己家族愈发不满。
岳忠死后留下不菲的家产,当然这不是指真金白银,而是岳家的实业,京城太公酒、玻璃坊、太公酒楼,这都是被京城所熟悉的产业,陕西的暖气坊、秦矿坊,南京的布坊逸辰轩,这都是地方的产业,也着实让人眼红的。
岳忠治罪之后,陕西暖气坊首先让庆王占据,这倒不是庆王贪婪,而是不愿把这份产业交给皇家,毕竟这份产业属于庆王的,要是皇家嫡系插手进来,很有可能却窃取了产业,到时候自己可是得不偿失。
秦矿坊这是庆王与秦王的产业,岳忠那点股份还不算什么,世人也不会盯着去看,究竟怎么处理,也不会出问题。
逸辰轩被周家占据,这点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逸辰轩名义上,属于岳忠岳父周臣的,周臣离去这产业归周家自然没有问题。
可是京城的三大产业,却是岳家的根本,也是世人盯着的肥肉,莫说周田两家,就是京城的勋公达贵,也对此虎视眈眈,一旦田家插手其中,那可算是开了先例,自然会招到旁人的记恨,这怎能不让田妃着急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