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让众人纷纷惊诧,李标与成基命对视一眼,也是从各自眼中,看到那丝诧异与怀疑,本要上前开口说话,但是崇祯却已经站起身来,此时两人也不好开口了。
“袁崇焕,朕问你,当初你说五年平辽,却在宁远只守不攻?如何能够五年平辽?如今金兵打到皇城根底下了?你就是如此平辽的?”
“皇上,孙子兵法有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以近待远,以逸待劳。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
“满嘴胡言乱语,难道你如今还要欺瞒朕?我看你胸无大略,根本就是推诿之言罢了。”
崇祯说到这里,袁崇焕一时之间,还真是无话可说,的确自己真的没想好怎么五年平辽,自己若是再说话,到时候皇上真的问自己平辽计划,自己还真是答不出来,行了,自己还是闭口不言吧。
见到袁崇焕不说话,崇祯指着袁崇焕开口道:“兵部速度翻阅,在金兵侵入京师之前,山东可有塘报奏折?”
兵部左侍郎朱仝急忙走出开口道:“皇上不知道要哪份塘报?”
“朕哪知道?只要关于山东水师平海军的塘报,全给朕拿来,还有押后的塘报,也给朕传过来,王承恩你亲自率领东厂去办。”
这句话算是让兵部官员大惊,这明显是崇祯要拿兵部开刀了,只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好。
崇祯坐下来等待,各位也不好开口,而袁崇焕就跪在地上,崇祯显然是没有让他起来的打算,身边祖大寿有些皱眉,但是此时也是不敢开口说话。
不长时间,整整十分塘报皆被拿了上来,崇祯拿起塘报快速翻阅,第一份是岳忠亲临山东,奏报山东登州知府乔本初,暴敛财物民不聊生,有行贿上级官员之嫌,请朝廷派往清明巡抚细查。
第二封是平海军奏请军饷之事。
第三封是平海军改建,奏报朝廷东海海事关乎重大,一可支援朝鲜,使得金国蛮夷有后顾之患,二是监督与扼制倭国之便,三是剿匪海上,使得南北海商得以安全商贸运作。
看到这三份奏报,崇祯眼窝一热,两滴眼泪都掉了下来,快速的看了下去,直到最后一封,崇祯心中不有怒气横生,起身伸手啪的一声,把奏折抛在兵部官员面前。
“你等兵部都去看看,谁说卫明没有上报,你们兵部是如何做事?这等大事既然押后?是存了什么心思?今日不给朕个说法,朕斩了你们的人头。”
兵部官员颤颤巍巍的打开奏报,这一看下去顿时傻了眼,纷纷小声议论,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李标看到众人彷徨,上前接过奏报,只见上面书写:
叩拜皇上,臣今斗胆自行出兵,却是闻之金兵北上,臣知北方关卡兵伍懈怠,不堪敌人之铁骑,恐怕金兵会长驱直入,现在带兵回转京师,恐怕已是晚矣。
为免大明江山,遭受铁骑摧残,臣只有兵行险招,用围魏救赵之策,只希望皇上能用兵支援,金兵腹背受敌,定是不能长远,此一战用兵奇谋,大明之兵配合妥当,或许一战尽亡金之精锐,到时辽东自然可复。
臣不知能否全身而退,却不敢独安其身,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只望皇上善待臣之家人,若能返回明地之时,全凭皇上罚责。
臣岳忠岳卫明叩拜皇上。
“大善,岳卫明真是好样的,不顾生死杀敌腹地,这是我大明之良将啊。”李标扶手高呼。
“皇上,赶紧下旨,让锦州守将,接应岳忠,岳忠虽然有一万余人,恐怕也是难敌四手,现在若是锦州出兵,当可一举收复辽东半土。”成基命看完,也是拍手称快,高兴的开口道。
“呵呵,晚了,什么都晚了,是朕负了卫明,你们可知道,金兵已经传出言语,说岳忠已经死在付家庄台了,活活被大火杀死在关卡之中,就连尸体都没保存下来,都是袁崇焕这贼子,命令锦州守将不开城门,活活的把卫明逼死在辽东,活活的逼死了朕的忠臣,袁崇焕朕问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啊?”
崇祯此时双眼都红了,直接指着袁崇焕鼻子破口大骂,一时间满朝文武皆是看向袁崇焕,猜测袁崇焕是不是有意而为,毕竟袁崇焕的座师韩爌,那可是与岳忠有仇的,由不得大家不疑问。
而袁崇焕也是迷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现在就连锦州主将是谁?自己都不知道,一时间也是猜测到底何人所为?
“皇上,也许是那道圣谕吧。”成基命此时想起这件事,急忙开口对崇祯道。
“糊涂,朕下达圣谕,那也要三日后才能到达山海关,为何锦州早已知晓?这不是快马几鞭传送,不是飞鸽传讯,那锦州守将怎会知晓?这不是有人特意为之,怎会如此迅速?”
崇祯这番话让成基命哑口无言,满朝文武也是议论纷纷。
此时看到崇祯这是要拿下袁崇焕的苗头,李标终于也站不住了,只好走出开口道:“皇上此时京师危机未缓,临阵易将乃是兵家大忌,皇上还是要慎重啊。”
“慎重,金兵言语袁崇焕勾结,百姓言语袁崇焕不轨,朕是想慎重,慎重,京师百姓朕怎么对之?卫明之死朕何以颜对?”
“皇上,臣闻之当初宁远之战,百姓也是咒骂明军不利,但是金兵撤退之后,有扶手拜谢袁崇焕,可见百姓不明所以,故此有些不满也是可以看见的,京师之地受到金兵摧残,百姓家产宅院,皆被后金摧毁,故此对袁崇焕不满,也是应该的,请皇上慎重啊。”
成基命也赶紧走出开口道。
“慎重,慎重何意?袁崇焕朕问你当初杀毛文龙何意?与金兵城下盟约又是何意?难道你是想据辽东自有?成为一方势力,难道是想威胁朕么?袁崇焕,朕问你坐骑可是青蛮?”
霍的一声,文武百官纷纷开口议论,本来袁崇焕还有开口自辩,但是听到这句话,已经知道这小皇帝,是打了主意拿下自己,反而心中一宽,生死置之度外。
至于那青蛮之事,袁崇焕也是有苦说出口,那毕竟是皇太极着人送来的,自己怎能开口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众人。
崇祯看到袁崇焕不说话,还冷视着自己,心中更是助增怒气,一挥手开口道:“来人,把袁崇焕押进大牢。”
众人刚要上前开口,崇祯一挥手开口道:“王承恩调查塘报之事,两日内朕要个结果,另外朕记得登州知府,曾经上报说是卫明私自出兵图谋不轨,朕倒是看他有私怨,欲要置卫明于死地,就地斩杀抄家问罪。”
“是,皇上。”王承恩开口道。
“通传下去,三日后京城百姓全部素缟,等坛祭拜卫明。”崇祯说完众人皆是大惊,觉得崇祯是不是有点过了,但是看到崇祯一脸悲伤,去也是默默不言不敢说话。
“皇上,袁崇焕被缉捕入狱,这宁远之兵谁来负责?这指挥之权随来率领?皇上是不是在考虑一下。”
周延儒走出开口道。
崇祯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满脸惊悚的祖大寿,直接开口道:“宁远之兵由祖大寿暂代,京城四外守军皆听从满贵调遣,东面孙公的兵马,皆有孙公自行调度,这样想必没有人会反对吧。”
众人看到崇祯是死心,要把袁崇焕打到,故此也是无可奈何,不在开口劝说了。
就在众人离去之后,祖大寿匆忙上马,腿肚子连连打颤,上马也是用了三次才上去,上了马之后,祖大寿直接挥鞭,不顾坐骑疼痛,飞快朝通州而去。
等到回了营地,祖大寿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大哭,边哭边骂崇祯是昏君,何成刚见到他一人回来,更是开口大骂皇上,急忙挥手让亲卫守护四周,对他着急的开口道:“怎么回事?督师呢?”
“下大狱了。”祖大寿哭了半响这才开口道。
“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啊。”何成刚上前怒视开口道。
“擅杀毛文龙,拒岳忠进城,与后金私自结盟有所勾结,谋害赵率教,纵敌深入,私自收受后金青蛮骏骑,图谋不轨啊。”
何成刚听完默默不语,眼泪劈了啪啦掉了下来,此时也是心中万分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咱们怎么办?”
“走,回辽东,货卖帝王家,咱们不卖了行不,遇到这种昏君,咱们算是白卖命了,咱们走,我看能不能指望那满贵守住京师。”
“这不是反叛,这可是大罪啊。”
“反叛,再不走你我的脑袋都要没了,回去之后,要是京城不敌,哼,咱们就威胁那昏君,放了咱们督师。”
“等等,等上三日看看结果如何?也许皇上会回心转意的。”
何成刚还是有些迟疑,毕竟这私自撤军可不是件小事,一个不好陷了督师不义不说,自己等人恐怕也是被问罪,这才开口劝说祖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