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教授走出叹气道:“这是我们泰州横河人寿医院的病例,无论是中医科还是西医科,研究数月,都解决不了,有请各位前辈们来救一救他了。”
年轻男子也含着泪,抽泣着。
也对。
这么个小帅哥,头上长这么大个疮,怎么娶老婆,怎么出去社会应酬?
“请各位上前判断和观察吧。”那教授说道。
众人点点头,这才围了上来,开始仔仔细细地研究着他这大疮的病理。
夏小安也眨着眼睛,黛眉紧锁地看着。
过不多时,众人看完,重新归座,开始讨论着:
“是溃烂性第二期疮疡。”
“会不会蔓延到脑内部?”
“西方手术确实不好动,切割都成问题。”
“我认为要试试火疗。”
各抒己见。
意见不一。
但众人最后还是望向了赵继民老先生。
毕竟,人家是中医宗师!
他说的话,才起决定性的关键。
赵继民沉默了一会,却望向夏小安,道:“丫头,你怎么看?”
夏小安甚是紧张,这可是当着数千人的注视下发言呀,说错了可就糟糕了。
但她还是深呼吸地道:“用刀疗吧,先切割,把溃肉切走,再封针,锁住大疮,每天服药和火疗,两个月内能治好。”
赵继民点头:“我也这么认为的。”
“那……谁来施刀?”有人低声问道。
这刀可不好下!
疮疡的位置太特殊,很容易伤到其他部位,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后遗症。
必须小心翼翼,沉稳如山才行。
赵继民正色道:“老夫来施。丫头,你擅长针法,你来封针!”
“我……我行吗?”夏小安有些怯怯地道。
病理知识上,她说得滔滔不绝。
但真的面对真实病理,面对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就有些害怕。
“自信点。”赵继民开口鼓励道:“要勇于迈步。”
‘好吧。’夏小安下意识望向了远处的莫凡,似乎试图从莫凡身上得到一丝鼓励和信任。
莫凡看出来了,朝她微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让夏小安心花怒放,多少放松了些。
就这样。
一张手术床和各种中医仪器推了出来。
赵继民和夏小安都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凝神以待。
全场观众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可是真刀真针,一个闹不好,就要出大事。
那年轻男子惴惴不安地躺上了病床,有护士给他注射了局部麻醉和催眠。
很快。
药力发作,他睡着了。
“开始吧!”赵继民唰的提起了一把中医小刀,薄薄的,跟西方手术刀不一样,它更小,更锋利,更要求使用者有高超水平。
登时间,这名老人的脸上,爆发出了冷肃和专注的神色,让人动容。
唰。
一刀下去。
正中大疮。
看似快,实质很慢很慢。
开始进行溃肉切割,平稳得像是机械手臂在操作,没有半点颤抖。
这一画面,在大屏幕上高清地显示出来,全部人都瞪眼看着,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莫凡见此,也微微点头:“这老头,还是有点水平的。”
“那大哥哥你呢……”赵楠楠傻笑道。
“你爷爷跟大哥哥相比,那自然差得远。”莫凡摇头正色。
没有人注意他们对话,都在看着切割过程。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分钟,让人骇然的是,赵继民竟然全程保持超高水平,始终不犯半点错误,手法巧妙地让人惊叹,一点点烂掉的溃肉被割下,那大疮缩小了半圈。
“丫头,封针!别让气血入疮!”赵继民喊道。
“是。”夏小安眼神一变,也飞速施针,唰唰唰几根银针扎入了大疮周围,精准而细致,迅速就将整个大疮封住。
众人定睛一看,都大为所震。
尤其是教授团众人,不由佩服。
夏小安这施针,实在太精准了,正中穴位,封住气血,分寸拿捏极好,值得拍案叫绝。
众教授一下就对夏小安刮目相看,暗暗称赞。
“好了,找人来火疗。”赵继民倒退出去。
接下来的治疗需求的技术就没那么高,交由了其余几个教授来处理。
不一会儿,经过了火疗,那大疮明显地变小了很多,凹了下去,还流出了不少黑血和脓水。
众人见治疗效果有效,都松了一口气,展露笑容。
“丫头,干得好。”赵继民并不吝啬赞美。
“谢谢教授。”夏小安心里欢喜。
众人都轮番表扬。
全场观众也发出了热烈掌声。
很快。
这第一例病患成功治疗了。
接着,就是第二例,第三例,第四例……
一例比一例难度大。
而整个过程中,赵继民都每每将给机会夏小安来莫述己见和参与实际治疗,而夏小安也没有让人失望,成功地处理了种种难题。
连续治疗了六例病患,夏小安那高深的病理见解和娴熟的针灸手法,已经深深震撼了全场。
在场不少人纷纷拿出了摄像机去拍她,议论着她的事。
有懂得医学界的学者立刻就心中凛然:
这个夏小安,要火!
明日,医学界的各种媒体里,都会出现她的报道。
无数人会为她点赞。
各大医学机构会不停地对她发出邀请。
甚至制药企业集团都会前来找她代言和合作。
一颗医学界明星,正在升空,势头凶猛,谁也抵挡不住。
而作为平平无奇的在业界并没什么名气的凡间医馆将因此一下子爆火,引起关注。
料想到了这一点的坐在偏僻观众席上的华国宇教授笑得嘴巴都合拢不起来,他这算是给安城立了特大功劳了!
而华国宇知道,真正的高手,并不是夏小安,而是默默坐在一旁的那位莫先生!
莫先生,才是绝世医者!
很快。
最后一例病患登场了。
主持人声音略带悲感地道:“请将柳先生带出来吧,愿上天保佑他!”
一听到柳先生几个字,医学界在场不少人都脸色巨变,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嘴唇紧闭,神色黯然。
不一会儿,只见两名保安推着一张病床咕噜咕噜地走了出来,病床上正是躺着一名穿着白色病服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