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异于常人的生理条件,莱斯是个缺陷,经过多年一样纤柔美丽的轮廓,不会老,所以无法了解吗?
或许雷迪斯的这番话,他至今才真正的正视,也因于,他真的无法去让人了解,他为了什么而战,因为连自己都忘了。
是,因为父亲吧。
看着他的雷迪斯,悄悄的,传了心底的声音,莱斯无言以对,他还眷恋着那样温煦的声音,这样污秽的他,愕然了,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视过往为无形,事实证明,他的自以为是,有多么愚蠢。
“放下它。”
“凭什么?”他也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理由,可以让他放弃他的信仰。
“放下那只紧握的拳头。”雷迪斯望着他全黑的诡异装扮,大腿侧边,修长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紧紧的,连指甲都陷进肉里而流血了。
“放不放,有异于现状吗?”也不是因为疼,但莱斯却自然的松开了滴血的拳头。
为什么,有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呢?
“放了能如此轻松,何苦坚持抓住不属于你的?”
“又如何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开始有热度。自己最弱的罩门,终将只有这个人能进入,一直以来,对他,他的心反射性的不设防。年少轻狂而毅然决然离开他的羽翼,至今他慢慢了解,这样的自己多么可笑!
沉默许久,在冰寒的空气中,只有两人坦然的对白,西普克斯、欧多黎修、希拉底、乔林,默默的旁观,他们知道,任何人都无法像雷迪斯一样,长驱直入莱斯的心。即使有血缘的西普克斯,也一样。
继续,只有两人的孤独对白。像是霸王别姬的对戏,那样的时空,彷若只存在这两人。
“根本的原因,是出自于你父亲吧?”
“不是,我很清楚我的理想。”即使心中波涛万丈,表面仍平静如止水。
“你不清楚,你为了什么而战。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想借助黑暗的力量,因你想承袭你父亲的信仰。”雷迪斯的目光此时在莱斯看来,却是那样熟悉、温暖。
“信仰?黑暗不是他的信仰!是义务!是责任!我替他担下有什么不对,我们有共同的回忆,有情感羁绊,他呢?没有!什么都没有!”终于,他冲口而出,同时直指西普克斯,虽然看来不激动,但他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我了解。”
“不,你不会了解。”
“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又怎能确定?”
“那种感觉,光用看的就能知道吗?你只知道很难过,不会知道它有多难受。”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疮疤,我说,我真的了解,若是不解,又遑论将你救赎?莱斯,该结束了,你不觉得疲倦吗?”
“结束?月牙献祭可不是我能控制的,要制衡,就得动用元素力量,当初启动月牙拣选的不是我,是那些天杀的烽火动乱、是该死的人类的贪婪,结束,能决定的不是我。”一贯的冷静。始终守着的,是这样伟大的目的,以为壮大黑暗以吸收其他就可以和月牙相制衡?但他错了,错的离谱。
“你知道?”
“只能说有缘。”
“既然如此,我们联手。”希拉底最喜欢这样,热闹嘛!但却是正确的决定。
跟小鬼头联手,荒唐!但他默认了……只是,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忆不起。
忆不起……
“清唱思念阿我清唱思念。”脑中想起悦耳的歌声。
是谁?
述地,他晕眩,然后,莱斯被关在心中,主宰他的,是谁?
发生太突然,情急之下,欧多黎修运用光的魔法试图唤回莱斯,然而,即使是心灵能力极强的光之咒文,仍然只能起一点作用,希拉底睁睁的看着莱斯,她敏感,她清楚的感受到,不是莱斯,那样的气息,她不曾感受过,但是,直觉之下,一个古老的名子闯进心中,是多么遥远而无法触及的名子。
“先王奥特卡斯里德的国家军师罗瑞塔门……我的天!莱斯是罗瑞塔门的转世,所以他的潜在记忆复苏了。”
西普克斯听闻,回忆,这个古老名子的特别之处。
“罗瑞塔门?是先王墓志铭那首歌的赠与人。”记的当初在藏书馆查阅禁书的时候,那个印象深刻的名子。
“莱斯的生命时间,静止了,他的意识被取代,所以本位意识在沉睡。”
“是因为月牙已与之拣选人结合,然后在这最终的人选中,先王意识复苏了,当初先王过世的后残余信念,也就是他与罗瑞塔门约定一事,羁绊著两人直到来生,一旦先王意识苏醒,军师他的记忆也会被带出来,那先王的意识……糟糕!是安德洛!”雷迪斯,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