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斐西山城城门口分道扬镳,樱花瓣瓣飘落,有数大的壮扩之美,却感觉凄楚悲凉。
你们也有不可选择的命运,落英长久的酝酿却只为了一次精采的谢幕,但至少,在花落之后,总有许多人为着你们的凋零而折心,我们呢?拥有了许多,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突然消失了也没有人会有感觉的。是的,这样就好了,没有感觉的,因为注定牺牲。
再度步入月牙主要峰顶范畴,大家表情严肃,虽说这是圣山,但里面有着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月牙主峰的山脚下,立着一块碑石:
“依着风,给你的话语飘扬的悠悠远远。你在远处微笑倾听,顺着海,对你的思念宛如汪洋一片,你的船驶在上面,张开双手,感受我的思念。请你忆着,只有一件事无论身在何处,你一定能感受-我在你身边;无论身在何处,我一定能感受-你在我身边。无论谁先离开,另一个人就要去寻找,因为我们约好了,谁也离不开谁,生生世世、永永远远。清唱思念阿我清唱思念。”
那是一首歌谣的歌词。据说是月牙某位国王的墓志铭。抚上石碑,刻痕已然因长久风化而斑驳。
风一阵又一阵,风元素包围了他,安德洛情不自禁开口清唱,像是具有魔法作用的咒语一般,月牙主峰开了满山满谷的紫罗兰。永恒的美丽。
伊薇那娥眉微蹙,她感觉,安德洛正再经历一种内在心灵的变化,正确来说,是转化。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从中阻碍的庞大心灵力量。她傻了。西罗纳亦是。
为了千百年前,年少的我们,所订下的不实际的誓约。因为是你,我一定要履行,所以即使到了来世,我还是会记挂着,像那样煦光照耀的早晨,像那样微风轻拂的早晨,这是我们所约好的啊。
“全部都回归于我了!记忆,回归于我了。”喃喃念着呓语,安德洛的脸庞竟滑下两行清泪。
“我会去找你,会履行约定。”安德洛的眼神,起了些微改变了,气度不凡,却少了他特有的温柔,多了一分温吞淳厚,先王奥特卡斯里德。
蒙里欧斯大叫不妙!他知道安德洛被赋有的深层记忆,苏醒了即使经历上百年,却犹新。犹新记忆……不……那是一种无法放下的浓厚的牵挂。
“该死!如果不快点找到当年和先王订定承诺之人,那他的精神主宰将一直停留在先王的意识。”不行!我们得快!
身为护航者,蒙里欧斯尽可能的抑制情况恶化,并去寻找相关人物,要找到那个人!一定!
西罗纳与伊薇那他们试图短暂的唤醒安德络的自我意识,期望撑到伊人归来,但经过一再转世轮回。他,在哪里?
幽暗的迷离蓝光,把诺大的殿堂变成如冰宫般不可亲近而寒冽,西普克斯、欧多黎修、希拉底、乔林和雷迪斯一行人站在这水晶宫殿的大门。
该结束了,这场无谓的游戏,还有那微不足道的野心。
像是从黑暗中淡出,而缓缓出现的身影,四周的空气,多么污秽!
“雷迪斯?真是稀客,怎么,来叙旧?”澄澈的蓝眼,看不出任何情绪,白皙却看来虚弱的消瘦脸庞,僵硬。生命的末期,苟延残喘的一拖再拖,他何苦?
“嗯!叙旧。”心还在隐隐作痛,救赎他-他能吗?
莱斯的生命,不多了吗?也是,维持这么长,能称为奇迹了。
由于人与使者之子,不具繁殖能力,所以这样异常的组合,其子通常活不过成年。
莱斯知道的,旁边可是跟了一堆外人,叙旧吗?他不确定那些有生以来的快乐记忆残存多少,又有多少可以拿出来叙旧。
救赎。我还配吗?
“我从来没有放弃,让你走向光明。”是这样的决心让他征战多年,让他拼命的要完成承诺,都老了,什么都不同了,他却仍然坚持。
“我从来没有意愿,要去背弃黑暗。堕落,在我。”
“我知道你不是,到底为什么,让你这样坚持?你以为你可以就这么破坏自然千古以来的原则?你以为你可以取代既定的人选,理直气壮的效忠黑暗?你以为你可以挂羊头卖狗肉,借革命之名,行篡位之实?”雷迪斯是平静的,但他脸上岁月的刻痕,竟是看起来比平常更加的深,看来令人心痛,老了。
他,微微的蹙了眉,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