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见此,心中微冷,不由的觉得亡魂大冒,一个翻滚便想着躲开。
但是不成想,那红色绸缎,竟是直接跟着他拐了一个弯。
眼见着他难以躲闪,他袈裟伏魔心法催动到极致,伏魔佛焰裹挟在了长刀之上,直接砍了过去。
轰!
燃烧的火焰将绸缎斩断一小节便熄灭。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绸缎竟然收了回去。
宁恪见状,转身便跑。
在到了下船的地方的时候,却是被那两个守着门口的伙计给拦了下来。
见此情况他也当即不再犹豫,伏魔袈裟在自己身上具现出现,直接冲了上去。
追风刀法游走之间,仿佛是发现了微风的破绽,顺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向着其头颅斩了过去。
像是烧红的刀切肉的声音一般,只听见滋啦一声,便见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斩杀红煞级诡异,能量点+5!
另一个伙计对此不闻不问,向着他的肩膀抓来,破开伏魔袈裟,留下五个指洞。
宁恪顿时感觉一痛,怒吼一声,长刀倒转,直接将其从中间劈开。
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宁恪也不管,直接冲了过去。
斩杀红煞级诡异,能量点+5!
而就在他刚走了两步之后,那两具被他斩杀的诡异猛地起身,整个身躯都开始膨胀。
轰!
巨大的轰鸣声传来,船的甲板上被炸出一个窟窿。
一股气浪落在了他的后背上,推力之下,直接将其掀了下去。
这股力道近乎是将他那凝聚起来的伏魔袈裟打散,紧接着便是剧痛。
他也不回头,只是举着灯笼向前跑去。
我说之前我怎么感觉这两个看门的有些危险,原来会自爆!
他在心中暗骂一声,庆幸自己皮糙肉厚。
在红灯笼的照明之下,他的脚下好似一直有一条路,一直顺着跑,竟然是看到了他来时候的路。
.....
红楼画舫的楼顶上,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正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宁恪狼狈逃窜。
白衣女子娇笑,慵懒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道:
“姐姐竟然愿意放对方离开?
要知道,他不仅坏了规矩,还杀了红二十三和两个船诡。”
“他不过是一骨气境的武者罢了,跑了也就跑了。”
那红衣女子对于白衣女子的话,显然是并不怎么在意。
她看着自己损坏了些许的衣袖正在缓缓恢复,语气淡然,道:
“你不会看不出来,对方修行的是琉璃寺的袈裟伏魔心法。
这门心法能够在骨气境界修行到显化状态,谁知晓到底是哪个老家伙的子嗣,身上有没有底牌。
随手给他一击,也算是让他涨涨教训了。
不要忘记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
话音落下,红衣身影转眼便消失不见。
白衣女子看着宁恪,神情当中明显跃跃欲试。
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微微顿足,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而下方的这艘出现破损的红楼画舫,只是片刻的功夫,便重新恢复到了原貌。
......
宁恪一路逃窜,终于是看见了熟悉的景物。
他就是在这里上的轿子。
那手中的红灯笼,也因为他从画舫中走出,自动熄灭,被风一吹,竟然是化成了灰。
可算是逃出来了.....
他回头看去,隐隐还能看见那红楼画舫的朦胧身影,但是此时的他,眼中的好奇和兴奋全然不再,只剩下了忌惮。
他可以肯定,那用红色绸缎攻击自己的身影,绝对不是骨气境!
一艘搭在着黑煞级别诡异的楼船.....
宁恪一想到这里,便一脸的凝重,知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要知道,最开始他遇见诡异事件的时候,那白展翔与苏秀秀曾言,黑煞级别的诡异,想要彻底灭绝,至少也要天察使级别的力量!
天察使,可是先天境界!
在鬼门关浪了一圈的他,不敢在此地停留,一口气离开了城北之后,方才隐隐放下心来。
他也未曾直接回家,唯恐身上还残留着什么印记,寻了一处废宅,便上了屋顶。
借着月色,他褪下上衣,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后背。
在他的后背上,插着不少的骨刺和木渣,上面的鲜血已经是干涸。
这是那两只拦门的诡异自爆之后,其体内的骨头还有船上的木质结构冲击向他的肉身造成的。
若非是他十三太保横炼功修炼了铁背功,加之自己身上当时被伏魔袈裟所笼罩,经受这样的一次攻击,必然是重伤。
他隐隐感觉着疼痛的地方,随手将几块大的骨刺拔了下来,淡黑色的血液从中飞溅,落在房顶的瓦片上,传来些许腐蚀的声响。
那是诡异骨刺之中自带的毒素。
宁恪作了简单的处理之后,发现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全部取出的,于是便取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趁着月色向着县衙跑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光景,在房顶上横行无忌的他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直接从县衙跳到大院中,猛然听到破空声响。
“什么人!”
他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击,发现是一杆大枪。
顺着方向看去,发现是郑刚后,也是直接跳了下来。
“总捕头,是我,宁恪。”
“宁恪?”
郑刚取出火石点燃火把,看着已经摘下斗笠的宁恪,微微一愣,失声道:
“你的头发....”
“......”
你不应该问我,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吗?
宁恪一时间有些无言,也没有回应,只是重新带上斗笠,道:
“我这次来,是想要请总捕头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处理伤口?!
郑刚听了这话,微微一惊,一下子便警惕起来,道:
“是谁将你打伤的?”
当初三河帮帮主被宁恪活生生打死之后,在郑刚心中,这位还未到成年赐字的小子,已经是被他看做了同道。
听闻宁恪受伤的消息,他也是又惊又怒。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宁恪忍着身上的痛,冷声道。
他只感觉后背上太难受了。
听了这话,郑刚才发现宁恪神色有些不对,便连忙将他带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等到宁恪露出他那后背,饶是郑刚已经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犹豫了一下,转而便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个坛子,放到了宁恪的身前,道:
“你身上这诡毒有些狠,先将这东西喝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