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恪本身并没有走远,他那远超寻常先天不知多少的灵魂感知,无心算有心之下,终究是听到了这话。
他嘴角微微抽搐,想要转身回去好好让其确认一番。
但是刚想着迈步,却终究是忍住了。
以后出门,以后要不要重新带上那斗笠?
他带着这样的思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
宁恪并没有在衡月府中过多停留,只是随意看了几处景致散发了一下心思之后,便权当放松,再一次出了衡月府。
毕竟修为至了一定的境界之后,眼力也就跟着上去了。
除了那些景观之外,什么戏法之流,根本入不了台面,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致。
打包了些酒菜之后,随意搭上一艘前往海河郡的商船,便什么事情也不管,选了一处看的一眼好景致的地方,懒洋洋的躺了下去。
酒菜入口,没有任何的任务约束,倒也还算是潇洒。
他并没有遮盖自己的行踪,这一路而来,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
但凡有不识趣的人凑上前来,单单是斩妖司斩妖校尉的令牌怼到对方脸上,便乖乖的一句话也不敢冲撞。
船只是行了半日,所有人经过宁恪所在的区域,都可以说是绕着走。
不过宁恪的潇洒,也只是那般的短暂。
再酒菜一空之后,他站起身来,只是气血稍一运转,身上的酒气便散了个干净。
他寻了一高出跌坐下去,什么也不去管,只是一心修炼。
先天之气在他体内游荡,气血隐隐之中在轰鸣。
偶尔能够吸引来水中精怪,但只是在大船周遭打几个转,便似是感知到了危机一般,仓皇离去。
宁恪沉浸在修行之中,也不去管这些小鱼小虾。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间睁开眸子,缓缓喷出一口浊气。
成了!
他在心中闪过这般念头,在他的肉身之上,隐约可见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层金光流转之下,似要迸发出来,但是转眼之间,又逐渐的消隐下去。
在他的眸中,一抹精芒一闪而逝。
他并没有站起身来,却见他缓缓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流转着。
将所有的异象收拢之后,宁恪抬手握了握拳,感受着身上澎湃的力量,他不由得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自信。
就在方才,他一心二用之下,将不动尊明王金身法卷和五行元磁诀,皆修行提升了一个小层次。
虽说这对于他境界上并没有什么提升,却是积累了他自身的战力。
忽然之间,他有些不知晓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了。
都说猛虎新到了一片地界之后,都要将此地的物种吃个遍,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地位与实力。
但是自打他晋升到先天境界之后,便未曾有过一败,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晓自己的实力了。
哎,看来自己出来的,实在是有些早了。
宁恪一想到此处,不由得眉头微皱:若是早点能够想到此事,他应该将衡月府中,到达先天极境的武者战个遍再说。
他站在原地走神了片刻,转而收敛了思绪。
见着天空之上一片阴云,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转身至了甲板之上,隐约只是见到了一人正在火把旁打着瞌睡,便走到其身旁,轻轻拍了拍。
那人本身就要睡着,宁恪只是碰到,对方整个人便摔倒下去。
其没有支撑以脸抢地,顿时闷哼一声。
其本身也是一血气境的武者,这等伤只能够算是不痛不痒。
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信手便向着自己腰间佩刀摸去。
宁恪见此,随手按在了其手掌之上。
对方一拽没有拽出,一怒便想要开骂,抬头借着火光看清了宁恪的面容,微微一愣,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大...”
“打住--你既然认出我是谁,那便简单了。
我且问你,我在那上面,待了几日了?
如今这船,又行到什么地界了?”
他松开手掌,见其依旧是有些惊惶,随口问道。
那人听了这话,开始拼命思索起来,只是眨眼之间,便似是抓住了什么一般,急忙道:
“大人,您在上面,足足待了有将近五日光景。
如今我等的位置,应该算是在燕子湾中。”
五日?
宁恪听了这话,不由得眉头微挑,思索起来。
这条水路他是走过的,五日的光景竟然还没有到映月坞,看来其速度并不算快。
他回想这脑海中地图,有关这燕子湾的位置,转眼之间便是确定了自己的位置所在。
他随手在其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信手丢下二两碎银,转眼之间便冲天而起。
这艘船并非是没有到映月坞,而是其并没有在映月坞中停留。
此时这艘船,已经开出映月坞很远一段距离了。
.....
清晨天尚未亮堂,宁恪便已经是到了映月坞地界。
借着五行元磁诀,他只需要记住一个方向的磁场和地图,根本不会觅路。
看着周遭浓郁的雾气,听着那五更已过的打更声,他本人已经是站在了某处斋楼前。
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场景,他没有迟疑,信步走了进去。
如今时辰尚早,斋楼之中并没有几道身影,有三两丫鬟一般的少女,正撑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宁恪进入其中之后,似是触发了什么,那些个少女尽数惊醒。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愿意动弹,有些懒散的向着宁恪看去。
但在看清了他的面容之后,眼中微微闪亮,似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齐齐站了起来。
“客人想要买卖些什么,可曾有过预约?”
宁恪听了这话,还在四处打量的他回过神来,笑道:
“预约倒是没有,不过这里,倒是还当真有过旧识。”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想起什么,在储物戒中一阵翻找,终是在其中取出一块木牌递了过去:
“这应当是你们映月宝斋的东西吧,麻烦姑娘你将此物送上去。
若是说问起,就说我与贵阁有一笔大生意要谈。”
“贵客令?!”
那少女本身便已经精神过来,接到手中之后,不由得低呼道。
不过到底是见识多些,没有一时便失了方寸,向着宁恪展颜笑道:
“既然是贵客,那话语一定带到,不过这大生意,客人总归是能说出些许吧?”
宁恪听了这话,依旧是不生气,笑道:
“姑娘你如实去说便是,至于说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我还当真是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