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栋有些赫然:“属下是单身,见不得那对夫妻不分场合的秀恩爱。”
韩鸿声音冷冽:“本王不允许你娶妻了吗?”
钱栋:······
他怎么听出王爷话中有威胁之意呢?娶妻是每个人都要走的人生历程,以前没考虑,今年要在意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瞧不惯。”
“本王倒是觉得很好!”
韩鸿话风一变,钱栋差点咬到舌头:“王爷是瞧上人家娘子了?”
说完这句话,钱栋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散发的寒气迅速席卷全身,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王爷对王妃情深,怎么会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呢?
“属下玩笑,王爷不要当真,其实那娘子的身段极好···”
不等钱栋说完,韩鸿道:“回去领而十军棍!”
钱栋苦着脸应下,没见到韩鸿嘴角上的愉悦弧度:“本王是觉得那娘子的夫君较为有趣!”
钱栋:······
那还不如娘子有趣,王爷,那壮汉不堪入目,不能有趣啊!但是,他方才说错话被罚四十军棍,现在可不敢多说什么。
“不知为何,本王与那壮汉在一起时心态平和,用膳有食欲,这其中的感觉本王都不明白!”
“王爷,那壮汉长相魁梧猥琐贪财,一看就不是好人,要喜欢也该找玉树临风···”
手中的茶盏直接甩了出去,钱栋瞪大眼,第一时间躲过,暗暗松了口气,没打中,王爷不会亲自动手吧?
一股温热的水流从背上而下,钱栋要哭了,茶盏是没打中他,可里面的茶水一滴不剩都洒在背上,王爷的功力又精进了。
“王爷神功盖世,属下佩服!”
“滚!”
钱栋瞬间闪身消失,他又说错什么惹恼王爷了?觉得一个粗鄙的乡下壮汉有趣,本身就存在问题,他何错之有啊?
天上星河璀璨,一轮弯弯的月牙遥遥欲坠,韩鸿的目光明灭不定,
吃早饭时,果不其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张硕已经有心理准备,接着打哑谜,此时他们在暗处,有许多主动权。
绿豆粥,一笼鸡蛋香菇粉丝包子,一笼奶香馒头,几碟开胃小菜,几人吃得津津有味。
小元坐在窗口,已经能吃下饭,比昨天有进步,王爷那么聪明的人,与他们坐在一起都没有发现,可见也不是万能的,还是主子更胜一筹。
那她怕什么?
“我等初来乍到,想在荷香村四处看看,劳烦兄台引路。”韩鸿冷不丁道。
张硕庆幸刚刚将包子咽下去了,否则一定都喷在对面韩鸿的脸上,村里的人都见过他的真实样貌,这番打扮出去,岂不露馅?
“真不巧了,今天我们一家要去县城,给娘子和女儿扯几尺花布做裙服,改日有空可好?要不我介绍村里的其他人也行。”
钱栋撇嘴,他敢肯定这一家买新衣服的银子是他的私房钱,心痛啊!
化心痛为力量,钱栋大口吃饭,想要把多花出去的冤枉银子食补回来,结果悲催了,吃撑了。
韩鸿较为温和的脸冷到正常:“不必了,下次有机会再去。”
张硕:“这个时间荷花还未完全盛开,景色不是极致,两位不妨多住些日子,等等再看。”
韩鸿点头,嘴里的包子没了滋味,临走之时,张硕摘一篮子蔬菜,塞到钱栋手中。
钱栋往后退几步,这一篮子蔬菜一定要许多银子,他可不是冤大头,
张硕憨厚的笑笑:“这是送给二位的,不用银子。”
钱栋接过菜篮子:“那多不好意思,多谢兄台。”
有这一篮子蔬菜,他上山打几只野味,凑活一顿,还不用花银子。
坐上牛车,出了村子,三人才真正相信,韩鸿没起疑。
钱栋提着菜篮子跟在韩鸿身后,突然一道人影闪现,单膝跪地:“王爷,张薛回来了。”
韩鸿:“去县城!”
钱栋提着菜篮子踌躇:“王爷,这菜篮子怎么办啊?”
韩鸿只留下一个背影,前方有早已准备好的马匹,钱栋舍不得一篮子蔬菜,纵身跃起,飞到一棵柳树上,藏好菜篮子追了过去。
凝霞阁中,韩鸿一袭黑色锦缎绣云纹长袍,与张薛一同坐在贵宾间中,长几上摆满样式新颖的首饰,钱栋站在韩鸿身后,斜眼打量着张薛。
外表圆润,样貌谈吐一般,怎么可能是王妃看上的人呢?
张薛感受到一股压力,对韩鸿越发尊敬几分:“客官,我们凝霞阁中的首饰首屈一指,不是我说大话,可比京城中最好首饰店中的饰品。”
“瞧客官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不用我多说,客官多多少少也瞧出来,送给娘子是再适合不过了。”
韩鸿不置可否,张薛心想价格是否高了些,正打算往下调时,清冷高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是凝霞阁真正的掌柜,你幕后的主子是谁?”
张薛暗道幸好主子早给了预防,否则面对这人的威严,他十之八九招架不住。
“客官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打听私事的?”
钱栋取出一块令牌放在张薛眼前:“锦鳞卫问话,你有意见?”
张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中发紧,锦鳞卫直属皇上,遍布朝野,各个功夫高深莫测,查案堪比大理寺,手段血腥,是一股超然的势力。
没想到他一个贫民百姓,有一天会惹上锦鳞卫,主子交代的话还有用吗?不会他它给牵扯进去吧?
“草民不敢!”
钱栋收起令牌:“我问你,凝霞阁的掌柜究竟是谁?若有半点隐瞒,锦鳞卫的手段,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张薛磕了一个头:“草民不敢隐瞒,凝霞阁的掌柜确实是草民···”
钱栋拔刀,直指张薛的脖子:“你一个卖杂货的小商人,对女子的饰品和梳妆一窍不通,如何将凝霞阁开得风生水起?我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张薛磕头如捣蒜:“草民的话还没说完,大人听我继续说啊!”
钱栋发狠:“说错半句,要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