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岛开始清除幻狱的势力,可是幻狱的势力已经侵入各个割据区。我们的步伐,无人可阻挡。"唐茵说起幻狱,脸上浮起淡淡的骄傲:"可是我们却无法和独岛共存。所以我找你,请你为了凰家,也为了和平,帮一个忙。"
郁可燃眉峰微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唐茵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郁可燃,道:"把这个给凰北玥服下,他就不会那么执拗地清扫我们了,否则,他将一意孤行,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而更可能的结果是,
他根本斗不过我们。"
"可是,你凭什么让我这么做?我不会为了幻狱而害他的."
郁可燃正想送客,唐茵却自己站了起来:"这瓶药留给你。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大可不考虑我的建议,若真被逼到绝境,他遇到危险,你把这药给他喝了,我们不会见死不救。"
"你什么意思?凰北玥会遇到危险?你们要对他展开什么行动?"郁可燃咬了咬牙,从没想过当凰北玥遇到危险,自己竟然会这样紧张。
原来,她还是有心的。
...
唐茵走后,郁可燃坐在婴儿房,跟囡囡玩了一会儿,便听到郁千惠的声音。
郁千惠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任何随从。
她脸色苍白,头发散乱,似乎来的太匆忙,都没顾得上化妆。
"郁可燃..."郁千惠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看了看周围的佣人,郁可燃明白她接下来说的话恐怕不能让别人知道,便对佣人们道:"你们都去楼下,没我吩咐,别上来。"
佣人们都离开二楼。
万籁俱静中郁千惠伸出中指,指向郁可燃:"郁可燃,可凝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郁可燃眉头微皱,她怎么会看出郁可凝的死跟她有关?
她都知道了什么?
"大姐,你胡说什么?"郁可燃走过来,"你坐着歇一会儿吧。我让佣人给你送点茶水。"郁可燃只觉得千惠的神色不对,跟她在一起肯定会发生不好的事。便抱起女儿,准备离开房间。
郁千惠大喝一声:"郁可燃你不许走,你跟我说清楚,可凝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个纸条:"可凝死前的那天早上,在笔记本里留了个纸条,上面说,她知道了你的秘密。说,是不是为了保护那个秘密,你就伙同幻狱害死了可凝?"
千惠因为激动,张牙舞爪,似乎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揪住郁可燃扭打。
郁可燃担心她伤到孩子,不由想快点走出门。
心里更是惊悚,千惠无疑掌握了对她很不利的证据。
如果她知道唐茵刚从她房子里走出去,一定会马上告诉凰北玥,那么她的末日也就到了。
"大姐,你冤枉我...我跟可凝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若说她掌握了我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秘密?"郁可燃眼睛一眯,透出一抹凌厉:"大姐,如果你再这样吼,恐怕会吓坏我女儿。"话毕,她快步向门口走,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听到郁可燃提到她女儿,千惠心底更是如同吃了个苍蝇,恶心的要命。
要知道她作为凰北玥的妻子,多想为凰家生个孩子,可是她丈夫对她碰也不碰。
郁可燃怀中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那漆黑的眼珠,黑葡萄似的,与郁可燃相似至极。
她恨郁可燃竟然生了个孩子,更是恨她伤害自己的四妹郁可凝。
"郁可燃,杀人偿命你懂不懂。"她疯了一样扑过去,拽郁可燃的肩膀,郁可燃猛然被她袭击,手里一松,孩子便滑落在地。
囡囡大哭,一边哭一边爬到郁可燃脚边,两只小手紧紧抱着郁可燃的脚腕,她年龄太小,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字:"妈...怕...怕..."
女儿跌到地上,把郁可燃的心都疼碎了。
可是郁千惠还在张牙舞爪,郁可燃只觉得气血上涌,眼睛倏然划过一抹血红。
下一刻,她忽然脑中一片空白,大步走过去,刷,给了郁千惠一个大耳光。
郁千惠被这一巴掌打得两眼冒金星,身子一个趔趄,碰到了旁边的柜子,额头磕出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迹布满了她整张脸,她痛苦地发出嘶喊:"啊...救命...杀人了..."
楼下佣人和门外的警卫听到二楼的动静,不由聚拢到楼下客厅,有几个人跑到凰宅,向凰北玥报告去了。
二楼,郁可燃浑身游离着丝丝缕缕的杀气,一双血红如墨的眼睛透出一股杀意。
寒冷刺骨。
郁千惠想爬起来,可是头晕目眩,只见郁可燃单膝跪下,一只细长的手臂伸过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尖,慢慢移动到她脖颈动脉处。
此刻,只要她手掌用力,千惠的脖颈必将断成两截。
郁千惠心提到了嗓子眼,吓得脸色灰白,哭也哭不出,叫也不敢叫,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妹妹...五妹...你,你饶了我吧,我,我不敢了..."
她痛哭流涕地求饶,可是郁可燃像是没有听到,手掌作势收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一声软绵绵的哭泣:"妈..."
囡囡爬到妈妈的脚踝处,两只小手紧紧抱着妈咪的脚踝摇晃,小脸站满了眼泪,"妈..."
听到孩子惨痛的哭声,郁可燃双手倏然放松,而眼睛也从血红恢复清明。
她猛然收回手臂,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在杀人?
女儿已经哭成了小泪人,她慌忙抱起囡囡,瞥眼,郁千惠哭叫着跑出房间,一路飞奔下楼。
郁可燃恢复平静,抱起女儿走出门,就站在二楼走廊,向下看去。
人群裂开一条缝,而一个容颜冷清的俊美男正站在那儿,仰起头,看向她。时隔一年,他似乎变了许多,变得陌生,不再像以前温润城府,而是一身城府。
好久不见,凰北玥。你还记得我么?
她目光平静,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囡囡的脊背,口中小声地安抚,囡囡这才安静下来,窝在妈妈怀里,不再哭泣。
"北玥...你终于来了。如果你晚来一步,恐怕我会被她杀掉...太可怕了..."千惠一手捂着血淋淋的额头,扑进凰北玥怀里。
凰北玥单手扶住她,仰起头,波澜不惊的眼底是一片深邃的平静。
那女人如此淡定,可是她发病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头母兽。
本以为一年多了,她不会再发病,原来,她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而囡囡跟着她,恐怕也危险之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