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头破血流的找到他师父王逾景,带着哭腔对他师父诉苦到:“师父,您一定得替徒儿找回公道啊!那小子头跟铁打的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我头上撞,你看......”
“住口!”王逾景厉声喝道,“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技不如人还敢在这胡言乱语?”
“师父,真不怪徒儿啊!那小子邪气得很,我连您老给我的重力符都用上了,还是没能打败他!”
王逾景神情一凛,问到:“是叫苏子与对吧?他今年多大了?”
“回师父,他今年......今年十二岁......”
十二岁,那岂不是才刚刚成为外门弟子,连宗门的修炼都还没开始?
“废物,你多修行的一年白修了!”
秦阳低着头,不敢反驳。
灵剑峰谁人不知王逾景是个暴脾气,而且是个死要面子的老顽固。
“罚你去断剑湖面壁十天,时间未到,你敢踏出断剑湖一步,就滚回家找你娘!“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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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与今晚心里很是烦躁,一打坐脑子里就窜出那个问题,索性直接躺下了。他看着漫天繁星,喃喃自语道:“星辰离我到底有多远呢?”他又是愣了一阵,梦呓到:“这么远,星辰之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而我周围的一切也都与星辰无关。距离,真的可以滤去一切琐碎的东西呀,不知那边多少灿烂繁华,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点......”
他猛地起身,自言自语:“我只要足够强,谁对我来说又不是一个点呢?所有的不统一都会被实力所滤去,我也不存在什么烦恼了!”人,常常自己为难自己。但若是能戳破那面朦胧的纱,世界就会变得很通透。
苏子与很高兴,又弄明白一件事。他朝着东方盘起了腿,心无芥蒂的继续修行。
天亮了,紫气东来。苏子与如往常一样,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十二剑峰,人才辈出,很大一部分归功于弟子很小便来到宗门进行学习,耳濡目染。
未满十二岁的预备弟子可以有很多选择。可以去剑书堂学习关于剑的理论知识,这里有海量古籍供弟子自行翻阅;可以去剑铸堂给铸剑师当学徒,躬身锻造;可以去剑技堂学习剑技,剑技之于剑,好比灵魂之于人,不可或缺;还可以去剑斗堂与同门切磋剑技,这也是大部分预备弟子最爱去的地方,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而苏子与最爱的,则是大部分预备弟子谈之色变的剑铸堂。
这一天上午,苏子与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来到了剑铸堂。
“罗叔,早。“这个黝黑的魁梧大汉叫罗天,是灵剑峰剑铸堂的锻剑师傅。
“早。”罗叔说话总是这么简短。
苏子与在剑铸堂当学徒已经一年有余了,是这一代弟子中坚持得最久的,被大家笑称为首席学徒。苏子与很喜欢这个称呼,在他眼里,学徒就是学东西的,他是首席学徒,就能学到最多的东西。
罗叔从熔炉中取出一块遍体通红的玄铁,放到一旁的铸造台,看了苏子与一眼,苏子与立马会意,穿上工作服,开始了一天的锻打。苏子与不用做什么复杂的事,只需要一遍一遍、翻来翻去的锻打,提高材料的纯度,而复杂的,都是由罗叔来完成。
锻打和劈铁像有着共同点,但又有细微的差别。苏子与在弄剑堂劈铁像,产生的震感较为强烈,而锻打过程中,由于材料经过熔炉的洗礼,会略微软一些,产生的震感会弱一丝,但也会更加吃劲儿。苏子与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震感又或是这种熔铸过的铁所特有的“吃劲儿感”,一锤一锤下去,震纹在空气中散开,苏子与感觉自己与天地的韵律仿佛合二为一。
同样是锻打,其他几个学徒可就没这么享受了。他们刚开始还可以自由挥舞着锻锤,几十锤下去,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拿不稳锤子了。
“首席学徒好厉害啊,你看,他起码得锤了几百锤了吧,手抖都不抖一下!”钟凯放下了手中的锤子,崇拜地看着苏子与。他是刚来了没几天的学徒,这几天,他每天都要感叹一番。
“那是,子与师兄可是在这做学徒一年有余了,近两年,除了他没人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吴迪心里特别牛气,好像在台上自如挥锤的就是他本人。
唐明没有说话,他吃力地抬起自己颤抖的手,继续一锤一锤地挥下去。
一千锤很快完成了,苏子与把锤子轻轻放到桌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他的锤与其他学徒不一样,其他学徒的锤一律重十公斤,而他的锤,是他特别要求罗叔加重的大号铁锤,足有二十公斤。一千锤下来,苏子与也感觉有些累了。
唐明还在坚持,虽然苏子与锤下去二十锤的时间,他只挥出一锤,但他没有停下来。
苏子与朝唐明看了看,给他舀了一碗水放在一旁,唐明感激的看了看苏子与,终是歇下手中的锤子,用颤抖的手去端起那碗水,一饮而尽。
“锻打不能莽着来,人的手臂像一条皮筋,可以反复的拉伸。但如果超过了一定的长度,手臂可就坏了。”苏子与对唐明说。
“多谢师兄指点!”唐明由衷的感激到。苏子与摆了摆手,又开始锻打了。
苏子与的这条“皮筋”,已经“锻打”得很韧了。
一上午的时间在锻打中一晃而过。唐明累瘫在了地上,而其他两位学徒由于偷工减料,并没有多累,相反显得很悠哉。苏子与把唐明从地上拉起来,对他说:“这种强度的锻打,如果放任他自行恢复,会给身体积下暗伤,需要辅以药物调养。
唐明有些窘迫,尴尬的说:”师兄,我没有多余的贡献点......“
“那就巧了,我最不缺的就是贡献点。师兄带你去泡个药浴!”苏子与意气风发的对唐明说。
唐明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唐明被苏子与拉到了浴药堂。浓浓的药香充斥两人的口鼻,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苏子与娴熟的到柜口抓了两幅药,便带着唐明找到一个空的双人浴间,浴桶是陈年檀香木,热水是地下的天然温泉喷涌出来的。浴药堂正是建立在温泉之上。苏子与把药一撒,药香便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唐明,下!”
“啊?”
“下来泡药香浴了啊!”
“哦......”
唐明迷迷糊糊的泡到了木桶里,他感觉身体有一股暖流涌动,不知是药的效果还是什么。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知是水汽氤氲还是什么。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希不希望在学生时代遇到这样一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