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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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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打坐的苏子与深吸了一口气后睁开眼,从角落站了起来,朝着另一角落闭着眼的老人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门刚掩过来,老人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

从天剑峰回到灵剑峰后,苏子与心情大好,漫步向烧饭的偏堂走去。偏堂里人很多,正是用膳的点。苏子与一眼就看到了刘胖,刘胖的吃相在人群中实在是太过显眼。

苏子与朝刘胖走了过去,顺手抄起刘胖盘中的鸡腿就开始啃了起来。刘胖生气极了,作势要与苏子与拼命:”那是我两个贡献点换的鸡腿!”

苏子与抬起另一只手,在刘胖额头上弹了一下:“关于食物的东西你就这样吝啬啊?诶,看来明天阳湖水没你的份了。”

刘胖赶紧解释到:”子与哥,我这不跟您开玩笑呢吗,嘿嘿嘿。“

苏子与也不说什么,径直向偏堂师傅走去。“师傅,今天有啥肉,全给我上一份,饭要多加几盆啊!“

师傅见怪不怪,很潇洒的回了一句得勒。

苏子与看着眼前的小山,拿起斗大的瓢,开始了他的表演。这一顿值三十个贡献点,这也是刘胖最初跟着苏子与的理由。

苏子与的胃口比刘胖还大,可体型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当标准的水平,反观刘胖,越发圆润。刘胖时常愤愤不平,埋怨上天有多不公平,苏子与只是笑着对他说,我吃的多,消耗也大,而你呢,你把食物中的能量积攒在体内了,真不错!

周围的灵剑峰弟子对此也不讶异,谁都知道灵剑峰有个不显山露水的大胃王。

偏堂外,苏子与和刘胖一齐打了一个饱嗝,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对方。

他们来到了灵剑峰的弄剑堂。弄剑堂在各峰都有,未及束发之年的弟子每晚都会来这里练剑,因弟子年龄较小,一个“弄“字体现了弟子们在剑技上的不成熟。

如往常一样,苏子与来到一尊铁像前,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黑炭,双手持剑,对着铁像,一剑一剑劈下去。这对手掌力量有着一定的要求,铁剑与铁像碰撞的那一霎那,会有极强的震感,用剑者使用的力量越大,震感就越强,而要稳稳握住剑,且不使持剑动作变形,手掌就被充分调动起来了。

十剑。

一百剑。

一千剑。

......

苏子与在弄剑堂,只会做这一个动作,反反复复,不知疲倦。每一次挥剑所产生的剑气,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一点一滴积攒到苏子与体内,具体在哪里,苏子与也不清楚。这个过程,就是藏锋的过程。

与苏子与枯燥的练习方式不同,刘胖更喜欢练习剑式,尤其是太极式。太极式是最基本的剑式,每个入门的剑修都会学习这一剑式。太极式动作简单,平式方正,能方气血,正体态,调经络。刘胖的太极式,完成得相当漂亮,周围有不少弟子驻足观看:哇,好,好灵活的胖子呀。刘胖欲哭无泪:咱就说灵活,行不?

也得益于对太极式的痴迷,刘胖的气血在同龄人中十分雄厚,搭配他的体型,能给人不小的压迫。

一个不停挥剑劈击铁像,一个一遍一遍演练太极式,这样的组合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自然而然,麻烦也就来了。

“娘的,真有傻子一遍一遍劈这铁像?这声音听着真不爽,还不带停,耳屎都被你给震松了,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一个魁梧的少年放出狠话。

铛......铛......铛......

苏子与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剑。

魁梧少年有些恼怒,正欲发作,刘胖慌忙地跑到苏子与耳根前,小声说:“那是王逾景座下的小弟子秦阳,他拜王逾景为师已经有一年了,如今已是内门弟子,咱们打不过呀!”

秦阳自然听到了刘胖的话,有些傲然。“算你有点眼光,还不快带他一起滚!“

苏子与没有恐惧,也没有生气,不疾不徐地说:“我八岁那年,有人敢挑衅我,我肯定会还以颜色,但从那以后,我体会到,剑修,不应该时刻暴露自己剑锋。你我同门,更不应该针锋相对。刚刚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话罢,又开始了一遍一遍的挥剑。

秦阳笑得有些狰狞,凶狠地说到:“你一个小屁孩在这儿讲什么蹩脚的道理,今天你将知道你说的全是放屁!”他抡起剑向苏子与砸了过去。

砸剑,并不用剑锋对敌,而是用剑的侧面重击敌人,有很强的冲击和震击力。

苏子与也不着急,等着剑离自己的头颅越来越近。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右手把黑炭剑身一横,完全抵挡住秦阳的攻击,随后左手重重地打在剑身上,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秦阳底盘一沉,退后了三步,他严肃的看了苏子与一眼,眼前这个人并不如他想象那般弱小。最可怕的是,自己比他年长两岁。想到这里,秦阳脸色阴沉下来,他左手极其隐晦地从囊中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自己的剑上,随后,上前又是一个砸剑。苏子与单手架住秦阳的剑,仍然呈防守态,并不打算予以反攻。秦阳见讨不到好处,向后退了二十余步,而后蓄力向前冲去,腾空,双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嘴里不知念了什么,脸有些抽搐,向苏子与重重的斩去。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是跃剑,但没有人知道,剑身已经被秦阳贴上了重力符。带有重力符的跃剑,会有多大的威力?秦阳已经开始想象苏子与脑浆流出的场景了。

铛............

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中荡漾开,围观的弟子们无一例外都捂着耳朵,脑瓜子嗡嗡作响。

黑炭,断了。苏子与脚下的地板,陷下去足足有十寸。

可预期的红色没有出现,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死一样的寂静。

苏子与双掌合十,稳稳地吸住了那炳带有重力符的大剑。他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有些生气了。

苏子与死死地盯着秦阳的眼睛,随后用头狠狠撞在了秦阳的头上,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头上流血了,但秦阳,已经被撞得昏死过去了,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苏子与脑袋有点麻,但现在困惑充斥着他的大脑:如果他是一个普通弟子,刚刚他已经死了,死在同门师兄的手里。自己好心好意想要讲道理,换来的却是他人的诛杀之心。藏锋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同为少年,自己伤到了人便好长时间过意不去,而有些人,却可以风轻云淡的杀人?

苏子与抬起头看向周围,同门弟子纷纷后退了几步,刘胖看他像看见鬼一样。

秦阳还在地上躺着,并没有清醒。苏子与复杂的看了他一样,没有选择下手,俯**去捡起断成两半的黑炭,失神地离开了弄剑堂。

刘胖愣了一会儿,也跟了上来。“子与哥,等等我啊......”

“子与哥,以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你那一挡一推,秦阳都退了三步呢!还有还有,你的手掌,直接就把秦阳的攻势给化解了,太帅了!”

“不过,秦阳他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呢?地板都塌下去了!他好像,没有丝毫留手呢......”刘胖的声调也越来越低,意识到了秦阳是要置苏子与于死地。

苏子与没有理睬他,仍是低着头向前走着。

困惑,迷茫。

【作者题外话】:现在的苏子与,有人对他痛下杀手,他并不会斩草除根。

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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