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茵茵百花香,风吹草低见牛羊;辽水欢歌荡漾,远看大海惊涛。 .COM
在锦州南一百五十余里,今盘锦境内,盘踞着一个很大的族落;族落很大,控弦者就有三四千人,加之老幼,共有七八千人;族民各族杂居,因为此地为辽水下游,大河流密布,土地肥沃,所以,族民非但畜牧游猎,就是农耕也成为非常的重要生存手段。
正值盛夏,草长莺飞,庄田葱绿无边,在庄田的边际,更是被茂密的原始森林参差隔断的无边草原。
已是黄昏,西面不远三十里的海风,带着些许的鱼腥气味,在草原上流荡;西天如火,火烧云如漫天的棉絮染成了血红色,在天上飘。
噢噢噢!十几匹无鞍健马,上面驮着服饰各异的控弦武士,在齐腰深的草原上游荡。
众人好像奔波了很久,大热天的,就是马儿都已经喷着热气,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哀求主人停下歇息了。
为首的一个粗壮健汉大手一挥,嘴里嚷嚷:“这大热天的,真他娘的不叫人活了,就是日落时风,身边都是热哄哄的难受!奶奶的,今天又是白跑一趟,该死的司马神医竟然毫无音讯。”
大家任由马儿就随便乱跑,去寻找水源和肥美的野草,而自己却是来到一个林荫之处,就四脚八叉的躺下来歇息。
就听那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暴喊:“我老大,这样子下去可不行,看着蓄养的牲口一匹匹的病死,看着就叫人落泪,真他娘的邪气,也不知道得罪了那路大神,竟然遭到如此报应!”
这时候,就见那尖嘴猴腮的瘦子恨恨的道:“司马神医是不是故意躲了,大哥,要是听四弟的,就把他的家人全部绑了,压到这里,看他狗屁的司马神医还不露面!”
“不行!那司马老儿有名的倔脾气,可是一根筋走到头的倔种,真要如此,非但救不了那些儿牲口,反而会遭到人家的报复,你们还不知道,这个司马老儿可是来路莫测啊。”
话的是满脸凶相的一个汉人,一个斜斜刀疤更是平添几分凶狠,此人叫田守信,乃这帮人的二当家。
大当家萧红就是那个粗壮的汉子,满脸杂须的叫邱燕,瘦子则是四当家耶律庞德。
最近,族里蓄养的牲口得了无名瘟疫,无可奈何的一匹匹看着死去;而左近有名的牧医司马离别,竟然踪迹难寻。
几个人在可能的地方找了多日了。
“好多的牲口就那样埋了,真是可惜了,依着我,还不如就炖了烤了,何必糟蹋好东西,什么这得了瘟疫的东西吃不得,还不是那个狗屁司马胡乱话!”
邱燕名字虽然秀气,可人儿绝对粗莽一个。
大当家萧红叹着气:“别瞎,也是祖传的规矩,这些儿死了的牲口,可是恶魔的美食,咱们是碰不得的,不然也会得了同样的瘟疫,莫名其妙的死去!嗨,咱们也不知道因何得罪了人家啊。改日还是请一个有神通的巫医祭拜一下诸路神灵吧!老二,你的子最多,拿个主意?”
二当家田守信竟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这一段儿,那个混蛋袁野猫在平州,咱这里也算消停很长时间了,依我看,还不如趁机出去做一把大的,反正那些儿牲口也是救不了了,何必颓然伤心!”
三当家邱燕哈哈大笑:“你个闷货今儿终于豪气了一次,不错,某等就是靠着刀头拼命才赢得的今日的基业的,何必婆婆妈妈的担心那些儿牲口,大不了出去抢他娘的就是。”
这伙人农忙时务农,闲暇时摇身一变就成了横行草原的马贼,因为蓄养的牲口招瘟,就想着出去捞外快补偿了。
“也好!趁着袁野那混蛋无暇搭理某等,就他娘的做他一次!奶奶的,也算咱曾经的兄弟,那个混蛋袁野真他娘的六亲不认,前一段儿,可把某等压榨的够呛!”
田守信想了想才道:“总的老,袁野对曾经的兄弟还算网开一面,要不是他暗中罩着,某等族落早就被朝廷大军平了,当然,他之所以留着某等,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瘦子老四嘿嘿冷笑:“又有啥子打算,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
田守信瞪了他一眼,骂道:“随便放屁!啥时候改了你口无遮拦的臭毛病!祸从口出,自古名言,想那袁野出身和某等一样的草莽,在上层根基粗浅,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当然要多方准备,之所以留着某等,就是养贼自保之术,如果四境安泰,朝廷还看中他这个总捕头吗?”
瘦子吓得不敢之声,却也暗中吐舌头做鬼脸,邱燕瞪了瞪眼,也是无可奈何。
这帮子马贼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二当家田守信居功至伟,可以,虽然他是二当家,可真正了算的就是他这个二当家。
天色渐渐黑透了,海风也罢一天的暑气吹散。
诸人歇息够了,就骑上马往自己的族落飞马而去。
刚刚进了族落,就见萧红的俩丫头哭哭啼啼的迎了上来,对着大当家喊叫:“爹爹,爹爹,栏里的牲口又死了十几匹,娘亲因为着急,竟然晕了过去,爹爹...那个神医请到了吗?。”
“该死的司马!谁知道他死到那里了!”
萧红恨恨的骂着,就率先飞马而去,谁的孩子谁家痛,牲口可是一家子的指望,这样子死下去,又有哪一个能够不急。
田守信独自回到自己的帐篷,和自己的一个亲信耳语一番儿,不久,就见三只白色的鸽子从他的帐篷后面飞入天际,盘旋一会儿,就向西北而去。
然后,就见他走进帐篷,揭开一个隐秘的暗门就猫身进去了。
这是帐篷下面的一个密室,竟然和上面的规模一般无二,里面灯火晕黄,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就坐在等下看书。
“回来了,那几个混蛋应该忍不住了吧?嘿嘿,贤侄应该加紧了,那个该死的刘隆怕是要出关了。”
田守信规规矩矩的前身答道:“应该差不多了,哈哈,司马先生的手段就是高明,不怕这帮子混蛋不按照您设下的圈套钻进去。”
司马神医呵呵冷笑:“也不要大意,袁野儿就是太大意了,才被一个猎户玩弄的灰头土脸,嘿嘿,这个总捕头,司马我老人家,可也想坐坐了。”
司马神医突然神色一顿,恨声对着田守信道:“再加把劲,今晚把我给你的毒药加倍送到各个畜养牲口地方,叫他们再也沉不住气,就该乖乖的听话了!”
田守信应承着,就默默回到上面,心思了一会儿,就出门而去。
他竟然不知道,就在他离去的当儿,又有三只信鸽飞出了他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