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凤咬着嘴唇，转头看向凌枫，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你调戏我？”
凌枫的手还放在她的腿上，不过，已经停止了移动和抚摸。
他微笑着摇头说：“你用词不当，丹凤，实际上这是个提醒。只不过，手段有些特殊，我是觉得，这样提醒更温柔一些，可能效果更好一点。”
凌枫这才把自己的手拿过来。
刘丹凤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怕死吗？”
凌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怕！”
刘丹凤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有些迷茫地望着黄昏中的江面，说：“其实，我也怕，可是，刚才，似乎有个念头让我感觉，死了也好。，你相信吗？”
凌枫点了点头说：“我信，不过，我感觉你只是一时的迷茫，并不是一心求死，所以，我才点醒你。”
刘丹凤再次转头看着他，问：“可是，你为什么不喊，不拉我，而，而是……”
凌枫笑了笑说：“我虽然怕死，可是，也不想让你感觉到我惊慌失措，而你的腿很性感，看着就很有弹性，摸起来手感一定不错，也许我的抚摸，可以让你感到我的友好和善意。
“并且，那里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男人的抚摸，你不可能没有反应……”
刘丹凤看着凌枫，眼睛里一瞬间燃烧起愤怒，恨恨地说：“流氓！”
凌枫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微笑地看着刘丹凤。
刘丹凤和凌枫对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也怪不得你，是我自取其辱。你已经看出了我不是真心想死，所以，才趁机羞辱我，达到在心理上占有优势的目的……”
凌枫诧异地看着刘丹凤，微微摇头说：“看样子，你并不是真的很简单，是我错看了你，也是被传言误导了。
“不过，有一点你没说对，其实，我当时不能完全判定，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因为我对你的了解并不多。
“客观地说，如果单单是为了帮你弟弟消除隐患，你确实不该使用这种和我同归于尽的办法。
“因为，我还没有给你弟弟带来眼前的危机，即便是他真的犯了必死的罪，我也未必有能力置他于死地，而且，如果真的如此，就算我死了，他也未必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站在你的角度，应该是不值得的。可是，我在你的眼神中，那一刹那，却感觉到了一种很坚定的信念，所以，我其实也在冒险。”
刘丹凤定定地看着凌枫，轻声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凌枫点点头说：“是的，我能感觉到你那一刻确实有些心灰意冷，而且抱着和我一起死的态度。
“但是，我又觉得，既然你一开始就提醒我看江景，说明你的死志并不坚决，很可能仅仅是恰好你的心情不好。
“如果我能点醒你，可能这个念头就会打消，很多人曾经都有过那么一瞬间，不想活了，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
“如果有人在旁边打消他这个念头，可能一切都会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因为很多时候眼前觉得过不去的坎儿，过一段时间，就不算什么了。”
刘丹凤看着凌枫，喃喃地说：“你这个人，简直就是魔鬼，你能看穿人心。”
看着凌枫依然微笑着不说话，刘丹凤低声问：“你摸我的时候，就真的只是想在心理上占有优势？”
凌枫想了想，微微摇头说：“当时可能有那么一丝想法，也不完全是，很复杂。”
“能说说么？”刘丹凤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甚至有些说不明的情愫。
凌枫看了看左右两边，说：“先把车开走吧，两边都有车过来了。如果你心情不定，我来开，现在你总该告诉我去什么地方了吧？”
刘丹凤手扶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说：“我没事了，快到了，你不会以为我还会想不开吧？”
凌枫微微摇头说：“不会，我说过的，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只是感觉你刚才情绪波动太大，有些虚脱。”
刘丹凤转头看着凌枫，伸出小手，握住了凌枫的放在膝盖上的手，轻声说：“谢谢！”
然后，抽回手，握住操纵杆，挂倒挡，把车调过头来，缓缓按照原路，返回桥北面，向前开出一小段，向右转向，进入东边的砂石路。
然后，把车停住，转头看着凌枫，低声说：“说说你刚才的复杂……”
凌枫苦笑着问：“有意义吗？”
刘丹凤点点头说：“有意义，我很想知道，不过，你不能骗我。”
凌枫想了想说：“真的很复杂，现在想想，可能还是被你的性感吸引的成分居多，男人么，有时候确实管不住自己，然后，就觉得，如果你能及时刹车，看到我慌乱的样子，或者是脸色发白，我会觉得很难堪。
“随即就感觉报复你一下也许很有快感，在接触你的身体的那一刻，我又忽然觉得，说不定你心里也有自己的苦楚，身体的接触也可能给你一些安慰吧？让你觉得人世间也未必就那么冷漠……”
说完，凌枫看着刘丹凤，问：“相信我说的吗？”
刘丹凤没有回答，一脚油门，陆虎又蹿了出去。
再往前开，不远处，在路北是一片山坡，山坡下面有七、八座院落。
天越来越暗了，每一座院落，门口和橱窗上都亮起了霓虹灯，招牌上显示着各种鱼馆、鱼庄的字样。
凌枫想起来了，这一代是有名的江边渔村，附近很多城镇的人都驱车到这里吃鱼。
他们最初打出的是松花江鱼的品牌，可是，这些年松花江里的鱼越来越少，实际上他们这里的鱼也都是养鱼池里养殖的。
不过，由于品牌打响了，也由于这里的做鱼的方法比较独特，所以生意依然红火。虽然还不到六点，各家饭店的院子里都停了很多车。
从车牌子上可以看得出，有古榆市的、江原市的、春城市的，还有北面黑水省的车。
凌枫以为刘丹凤带他是来这边吃鱼，可是，连续路过了几家鱼馆，她都没有停车，一路向东。
一直到了最后一家，门窗都没有亮灯，大门也紧闭着的院落，刘丹凤才把车对准了大门，用大灯的灯光晃了两下。
立刻，从上房里跑出来两个服务员模样的年轻女人，迅速打开了大门。
刘丹凤把车开进大门后，服务员又把大门关上，并且上了锁。
凌枫跳下车，打量了一下这所院落，和其他的鱼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灯光比较暗，显然没有正常营业。
橱窗的霓虹灯虽然没有亮，通过屋子里透出的光线，可以看出：田氏鱼庄四个字。
收回目光，他看到一个年纪似乎比刘丹凤还小一些，长相清秀的女人正站在车旁，亲热地拉着刘丹凤的手，叫着丹凤姐。
刘丹凤微微点头，拍了拍对方的手背，低声问：“丽丽，我要的东西都准备了吗？”
丽丽笑着说：“姐，你的指示我怎么能不照办呢？你没看见，我今天都没营业么？一大早，我就让人准备好了最好的江鱼，全部留下了。
“大的都在锅里炖着呢？已经差不多了，怎么，就你们两位吗？那位就是贵客？”
一边说着话，那个叫丽丽的女人疑惑地看着凌枫。
刘丹凤咬了咬嘴唇，低声说：“你这里没有外人吧？”
丽丽点点头说：“没有，按照你的吩咐，我把其余的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两个靠得住的服务员，原来还有一位厨师，做完了菜，也走了。再就是我妈了。这个院子里算我只有四个人。”
刘丹凤拉着“丽丽”走到凌枫身边，低声介绍说：“凌枫，她叫田丽丽，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在这里开了这家鱼庄。”
然后又转向田丽丽说：“他叫凌枫，不给你介绍，以后你也能认识。他老家也是你们临江的。
“现在是市委于书记的秘书，今天只有我们俩，拿出你们店里的看家本事。你的所有损失全算我的。
“另外，不要和别人提他的身份和名字，包括任何人，明白吗？”
田丽丽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诡谲地眨了眨眼，小声说：“我知道了，姐，他是你男朋友，现在流行这个，嘻嘻！”
刘丹凤的脸有些微红，瞪了田丽丽一眼说：“别瞎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田丽丽正了正脸色，主动伸手和凌枫握了一下，低声说：“你好，幸会，凌秘书，丹凤姐是我的恩人，没有丹凤姐，就没有我的今天。
“您是丹凤姐的朋友，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里面请吧，酒菜都准备好了。”
凌枫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跟着田丽丽和刘丹凤进了正房的大门，穿过正厅，来到最西边的一个屋子。
推开门后，凌枫才发现，房间不大，也就十四、五平方米的样子，装修的也很简单，窗帘被挡得严严的，屋子里灯光明亮。
唯一特别的是，屋子的中央没有餐桌，直接是一个灶台，灶台的四周被挖空了，下面铺着瓷砖，瓷砖上面是毛毯。
而两侧，应该放椅子的地方，则像日式的或者朝式榻榻米一样，是可以坐着的小炕。
炕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和毯子，毛毯上面是坐垫。
灶台里正在烧着炉火，中间的大铁锅盖着锅盖，锅已经开了，冒着热气，热气被中间吊着的排风机都吸走了，可是鱼香味却留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