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问出这句话是经过一番犹豫的，他担心问的这么直白，会让小娟难堪。
没想到，小娟浑不在意地说：“是啊，他们更在意的是我手里的货源，像耿老头这种土鳖，他懂什么管理，还不是觉得我能帮他找更多的小姐，生意才会更红火。
“这种娱乐场所的小姐流动性很强的，如果没有固定的资源，很快就会跑光了，那还开什么店？”
凌枫深吸了一口气，问：“小妹，你实话告诉我，你的管理能力到底怎么样，做过的最高职务是什么？”
杨小娟嘟了嘟嘴说：“哥，你不相信我了么？我可是在京城一家小有名气的夜总会做过副总呢。
“做了三个月，要不是那个老总色眯眯的总是想占我便宜，我也不会离开，那可是我凭真本事，从领班干上去的。
“老板是个女的，很欣赏我，只不过，后来和她老公打官司，没心思管我们了，才让那个色色的混蛋把持了公司全部管理。”
凌枫松了口气，接着问：“我好像听你说过，你在宾馆之类的地方做过吧？做过什么职务？”
杨小娟终于有点回过味来，定定地看着凌枫，反问道：“哥，你不是想马上让我离开吧？你想让我去宾馆工作？”
凌枫认真地点点头，把她搂在怀里说：“小妹，我刚才问你是不是因为手里掌握着大批小姐，人家才给你高薪，就是有些担心。
“你知道这算什么嘛？弄不好会构成介绍或者组织卖淫的？严重了可以构成犯罪。
“虽然为了刺激地方经济的发展，现在这种现象很多地方都存在，可是，万一上面有人认真起来，就是大事，对个人就可能构成灭顶之灾。
“所以，梁凯他们这些人，宁肯把大头分给别人，也要和公安机关搞好关系，但是，这也不是万全之策，同样是在走钢丝。
“这种生意虽然赚钱很快，可是，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不考虑名声，万一出了事，就什么都毁了，甚至包括自己这个人都完了，不值得啊。”
杨小娟把脸贴在凌枫的胸口，微微点头说：“是啊，哥，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虽然我干过很多行，像星际宾馆的前台领班、客服部、餐饮部的副经理也都做过。
“可是，我没文凭，大地方进不去，小地方工资又太低，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我也没办法啊！”
凌枫脸上稍稍漏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说：“你能这么想就好办了一些，我确实在想，可不可以帮你换一份工作，还担心你想不通呢。
“不过，这份工作既要适合你，收入也不能太低，还要相对体面一些，所以，我要想想怎么才能达到目的。”
杨小娟微微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凌枫问：“哥，你不是哄我吧？哪里会有这种好事啊？
“你知道，我就是初中毕业，要文化没文化，要学历没学历，现在不都看这个吗？工资高、又体面的工作，那是你们这些大学生才能找到的啊！”
凌枫微微一笑说：“正常情况下，确实很难，不过，我感觉有个机会可以试一试，你先别急，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
杨小娟从枕头旁边拿过凌枫的电话，递给他。
凌枫向她比了一个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调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凌枫笑着说：“姐，你起来了吧？在傲雪那边？”
苏傲君笑着说：“都几点了，还不起啊？敖雪说，你每天起的很早的，不到七点就到她这里，而且吃完了早饭再过来。
“怎么，放几天假，也让自己放松了？找我有事吧？”
凌枫稍微斟酌了一下词句说：“姐，前几天我去你那里，听见宾馆里很多人都在议论改制承包的事。
“姐，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次的改制形式是怎样的，外人可不可以参与？到什么时候截止呢？”
苏傲君笑着问：“小弟，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件事了？是不是有朋友想参与啊？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这次只是初步尝试。
“按照上面的要求，只是部分改制，管理层承包。宾馆的所有权还主要掌握在市政府手里，只是拿出很少一部分股份转让给管理层，作为尝试。
“所以，基本上没有外人参与的可能，截止时间是年底之前，现在我们已经开始筹集资金了。
“我还发愁呢，按我们内部的初步考虑，我这个总经理需要拿出最少八十万，才能保住我的位置，否则，恐怕要让贤了。
“如果你有朋友对我们宾馆真的感兴趣，只能等等了，估计明年力度会大一些，有可能引进外资。”
听说外人不能参与，凌枫有些失望。
他原计划是希望如果允许外人参与，就想办法帮小娟筹集一部分资金，参与进去，这样以股东身份参与管理，就可以让她有一份正当职业了。
看样子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可是，等到苏傲君说完，他忽然产生了一线灵机，笑着问：“苏姐，你这个总经理也做了几年了，年薪也不少？不会连八十万都拿不出来吧？”
苏傲君笑着说：“你以为国企会像外企和合资企业一样，给管理层年薪上百万，甚至几百万啊？
“不是跟你哭穷，实话告诉你，你姐现在除了房子和车，连一半都拿不出来，我是真的很发愁。
“而且，我说八十万，只是我们高层的一个平均数，我是老总，一百万都不算多，弄不好，我可能只得放弃竞聘总经理了，能保住副总的位置就不错了。
“领导也觉得可惜，可是政策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而改变，竞争就是这么残酷。”
凌枫稍稍沉吟了一下，说：“姐，如果你能保住总经理的位置，帮我一个朋友在你们宾馆安排一个差不多的位置可以吗？
“是一个女孩，二十三岁，没有学历，但是有过在大型娱乐场所做副总的经历，在星级宾馆分别做过客房部副经理和餐饮部副经理。”
苏傲君想了想说：“这么年轻，这份履历确实很不错，我也正缺少这样的人手。只可惜她没有学历，如果有个专科文凭，我也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你。
“可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问道：“小弟，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能帮姐解决资金问题？不大可能吧？
“那不是小数目，而且，短期内恐怕也不可能归还，我感觉你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啊？是你那位小朋友很有钱？”
凌枫思考了一下说：“姐，这不是关键，现在，能否安排我的朋友也不是关键，我想知道，你真的遇到这么大困哪吗？”
苏傲君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小弟，你稍等，我现在在傲雪病房外面，她叫我了，稍后我给你打过去，你等我几分钟。”
放下电话，杨小娟笑眯眯地看着凌枫，用手指一边在他胸口上画着圈，一边怪腔怪吊地问：“哥，原来你不光有我这么一个‘妹妹’，还有个‘姐姐’啊？
“她漂亮么？是不是年纪稍微大点的女人更有风情，更会让男人满足？”
凌枫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瞪着她说：“臭丫头，净胡说八道！人家傲君姐真的是我的好朋友，还帮过我很大的忙。
“你再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娟做了个鬼脸，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腻声说：“来呀，谁怕谁？再收拾我一次吧？哥，人家要不够呢！”
凌枫一下把她推倒在炕上，翻身把她按住。
小娟吓了一跳，说：“哥，你来真的啊？不行了，我逗你呢，人家，人家哪里都有些痛了呢……”
凌枫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觉得她不像说谎，这才把她重新搂在怀里，怜惜地说：“傻丫头，既然这样了，怎么不早说？都怪我，没顾及你的感受……”
小娟用手堵住他的嘴，羞红着脸说：“傻哥哥，怎么能怪你呢？人家也想要么，没听说过：痛并快乐着么？人家也很喜欢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
“没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的小姑娘了，歇一歇就好了。”
凌枫有些懊恼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边把她的内衣拿过来，一边说：“先把衣服穿上吧，不然，等一下又忍不住了。”
看着凌枫略显笨拙地帮自己穿衣服，小娟在他的嘴上脸啄了两口，感激地说：“有一个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的男人真好。”
两个人互相“帮助”着穿好了衣服，凌枫的电话也响了。
正是苏傲君打过来的。
她开门见山地说：“小弟，姐姐刚才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短期周转，无论是找朋友还是想办法去银行贷款，都能解决。
“可是，这是投资，周期可能会很长，而且有一定风险，就算我支付一定利息借款，到时候如果还不上，就出大麻烦了，这些你都想明白了吗？
“你能详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吗？如果真能帮上姐姐这个忙，确实可以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