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乖巧地轻轻嗯了一声，说：“当然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么，不听你的听谁的？
“你放心，枫哥，我不会赖着要你娶我，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成为仇人，我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例子我见得多了。”
凌枫稍稍一愣，搂紧小娟的身子，用下巴磨蹭着她的秀发说：“娟儿，真的不想嫁给我么？
“我刚才忽然觉得，也许我们俩个组成的家庭是可以稳定的，也许会吵吵闹闹，可是，如果哥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不会嫌弃我，对吗？”
杨小娟抬起头来，用脸颊蹭着他的下颚，柔声说：“哥，你真的觉得我们俩在一起会很合适吗？”
凌枫微微点头说：“这个问题，我从和黎珺闹别扭开始，就一直在思考，始终也找不到正确答案。
“可是，就在刚才，我忽然觉得，其实，夫妻之间是否合适，能否长久，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人是会变的，这种变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别说对方，就连自己都没法把握，所以，婚姻是否成功，只能以结果论英雄。
“那些几十年的老夫妻，也未必就没有问题，可是，只要双方能够共同维护，求同存异，还是可以维持下去的。
“反过来，有的婚姻，大家都觉得很合适，可是，一旦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任何一方都不肯让步，最后只能分手。
“也许，就像很多前人说的那样，人和人之间就是缘分。今晚，我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本来已经关灯睡下了。
“按理说，昨天睡得那么晚，今天应该躺下就能睡着的，可是，偏偏就睡不着，才有开灯起来，找出香烟吸了一口，就接到你的电话了。
“你说，如果你再稍微早一点回来，或者晚一点回来，我们是不是就错过去了，这难道不是冥冥中的注定吗？”
小娟含情脉脉地看着凌枫，问：“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你不嫌弃我的名声不好？
“你应该明白啊，这些年有很多在南边挣了大钱的姐妹，回来给父母盖新房，做生意，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有几个女人是凭自身的本事挣来的？还不是靠出卖自己？
“就算我真的是冰清玉洁的女儿身，谁又能相信呢？我爸妈虽然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们现在的日子虽然过的比过去好多了，可是，他们并不开心。
“说白了，还不是觉得他们女儿的钱挣得不清白。就算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啥人，可是，街坊邻居都认为我是做小姐的，他们又能怎么办？
“哥，如果你真的娶了我，不担心别人笑话死你啊？有可能都会影响你的仕途发展的。”
凌枫微笑着摇头说：“你前面说的都有道理，人言可畏这一点，谁也逃避不了。不过，也没有那么可怕，不是还有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至于说影响仕途，那就是瞎扯了，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哪有那么多说道？
“娟儿，其实说心里话，一开始我对你也有所怀疑，觉得你的钱可能来路不正，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改变了我的看法。
“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妈告诉了我，你之所以和宋婉怡、黎珺闹别扭的原因。
“从这一点来看，我的小娟妹妹还没变，还是那个调皮捣蛋、心肠热的小姑娘。这一点，也是你和别的女人的不同。
“黎珺还有其他女孩子，所以对我有好感，是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我最近的变化，虽然既没升官，也没发财。
“可是，聪明人是可以从一个人身上的点滴变化，看出一个人的潜在能力的。然而，你不一样，你只知道我被人家老书记的女儿甩了，工作上也受到了很大挫折。
“可是，你依然让你妈妈去我家提亲，这说明你看重的完全是枫哥这个人，和其他任何因素都没有关系。
“一直到我回来以后，和黎珺、宋婉怡站在一个立场上，教训你的时候，你都对我不以为然，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在乎我自身有多大力量。
“只是因为你觉得我不识好坏人，对我很生气，才想通过外力要把我压制住，我说的对吧？”
杨小娟连连点头说：“哥，你太厉害了，你这是钻到我心里了。我想的啥你都猜到了。”
说着，在凌枫的脸颊上“啵儿”地亲了一口。
凌枫也亲吻了她的小嘴一下，柔声说：“你听我说完么。小娟，我想通了，即便你真的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你的心底是纯净的。
“比有些人看起来光鲜靓丽，内心里猥琐、龌龊要强百倍，所以吗，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更何况，我能感觉到，你和我说的都是真话，不然，你不可能给自己留那么大的一个漏洞，你又不傻。”
见杨小娟有些疑惑，凌枫进一步解释说：“如果你真的有问题，你就不可能把那个耿玉展说出来，他是了解你一部分情况的，调查组不可能不调查他这方面的问题。
“如果你心里有鬼，怎么会想不到这些，你这丫头虽然不爱学习，可是鬼心眼子一点都不少。”
杨小娟呆呆地望着凌枫，眼圈不由得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把头埋在凌枫的怀里，哽咽着说：“哥，你真的信了我说的话，我没白喜欢你一回，小娟没看错人，你还是我哥，你还是明白我的，呜呜！……”
凌枫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柔声说：“小妹，心里有什么委屈就都哭出来吧，以后我们离开这里，去古榆市，以后还可能去春城市。
“到那时候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后面说我们的闲言碎语了，把你家叔叔、婶子，还有我爸、妈都接走。
“我们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
小娟渐渐止住了哭声，仰头看着凌枫，眼里充满了柔情。
她把凌枫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声说：“哥，我看出来，你是真心想要娶我的，我很开心，很开心。
“可是，哥，我不能嫁给你……”
凌枫惊讶地问：“怎么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诚心诚意的，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你是担心我和黎珺藕断丝连？”
小娟“噗嗤”一声笑了，微微摇头说：“哥，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如果我真的想嫁给你，就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得到我了。
“至于黎珺也好，晓典姐或者倪虹也好，她们喜欢你也没用，我成了你老婆，她们最多也就是你的情人，我是正房，她们都是姨太太，嘻嘻！
“我了解你，你这样的男人就算外面真的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也不会倒的，你是个顾家的人。
“不过，我说过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你说的，如果在昨天以前，我可能还觉得你只是一个很正直，能保护我的男人。
“可是昨天和你们在一起待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我才明白，自己和你们的差距有多大。
“你们和我在娱乐场所经常见到的那些动不动就比谁有钱，谁老子官大的人是不一样的。
“你看看那个孟岚姐，后来我才知道，她老爸竟然是副市长，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和一般城市的市长是一样大的，和我们古榆市可不一样。
“人家一点都不装，对我也很和气，还有那个什么组织部的，纪检委的，虽然现在的官都不大，将来都会很有前途。
“这些人都非常尊重你，而且，我能感觉得到，你比他们都聪明。所以，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连晓典姐，她爸原来就是很有钱的包工头，她自己的生意做得也不错，可是，在你们那些同学面前，也有些拘束。
“还有那个宋婉怡，她爸可是亿万富翁啊，可是，我看她也在巴结你。
“哥，我们之间的差距，是没法拉近的，不是金钱，不仅仅是地位，而是，那种层次。
“你觉得，我如果真的和你结婚了，我能幸福么？你能幸福么？”
杨小娟说了这长长一段话之后，附在凌枫的胸口，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凌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柔声说：“小妹，我不能说你说的这些没有道理，可是……”
没等他说完，杨小娟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微微摇头说：“哥，没有什么可是。小娟是真心想要你，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一个夙愿。
“你不用想着为我负什么责？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也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丫头了。
“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我们俩都感觉很不错，而且，我们现在还都是单身，谁也管不着。
“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你觉得是我吃了亏，你占了便宜，那就是你还有大男子主义的思想。
“我不是没想过天长地久，可是，那是很不现实的，如果我们真的天天在一起，肯定有很多的不适应，那样反而把好事变成了坏事。
“可是，像我们现在这样，你要是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也一样，如果你不想了，我也不会勉强，我们两个是平等的，谁也不欠谁，这样，不是很好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