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视之,那黄巾贼将头裹黄巾,身着绿衫,手中一根混铁棍,足有碗口来粗。
贼将道:“吾乃截天夜叉何曼也,尔乃何人?怎敢向我挑战?”
甘宁哈哈笑道:“截天夜叉?你这个没脑子的,没听到方才你甘宁爷爷说我是你甘宁爷爷吗?”
何曼一时回过神来,自知失言,冷哼道:“好,就算是俺没听清,你他奶奶的叫什么不好?非要叫个‘甘宁爷爷’?”
刘瑁等人听了,皆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何曼竟是个半傻子。
甘宁也笑了一阵,又道:“你外号截天夜叉呀?好吓人也!俺告诉你,别人都称呼我‘深海夜叉’,这回咱们一双夜叉便来斗斗,谁才是巡海的夜叉,翻江的蛟龙。”
“怕你不算好汉!”
何曼手执混铁棍,纵马冲上,兜头一棍,朝着甘宁打来。
甘宁见他铁棍沉猛,急架双戟,硬生生接过。
当啷!
一声巨响,两般兵器撞在一起。
这一战,转眼三十合过去,竟是不分胜负。
刘瑁实未想到,这个按照正常发展,被曹洪用拖刀计斩杀的家伙,显是有些蛮力。
若是加以引导,定然能够成为一位猛将。
看他混铁棍,虽然舞得虎虎生风,显然没有什么章法,更无名师指导,只不过是任凭自己胡乱舞动而已。
饶是如此,便能和甘宁大战三十回合,已然不易。
刘瑁寻思到此,竟是不舍得让人杀死他了,遂道:“兴霸,这截天夜叉倒是有趣,勿要伤他性命,最好活捉过来。”
三十回合过后,甘宁早已弄明白这何曼铁棍路数,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下子,还是漏洞百出。
和他手中双戟比起来,显然差了很远。
若是他再用上刘瑁曾经传授他的戟法,胜这何曼,不在话下。
甘宁得令,又和何曼战了三五个回合,充分发挥双戟的灵动性,早迫得何曼双手撩开混铁棍。
何曼见此,便想回马逃走。
甘宁借机纵身跃起,便在两马相交之际,双脚一蹬,竟将何曼踹下马去。
“捉了!”
刘瑁霸王枪一挥,左有太史慈,右有黄忠,二将齐出,早将何曼阵脚冲乱。
蒋钦、周泰带领青龙卫冲上,绳捆索绑,捉了何曼。
何曼身后,虽有千余名士卒,见将军被捉,丢盔弃甲,仓皇四散。
蒋钦、周泰将何曼带到刘瑁面前,令其跪下。
那何曼兀自不跪,一双凶目瞪得溜圆。
周泰一脚踢在何曼腿窝处,那何曼撑持不住,跪倒在地。
刘瑁道:“何曼,汝可愿降我?”
何曼怒道:“不降!你又是谁?降你有何好处?”
刘瑁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你现在跟着谁混?”
何曼道:“俺家渠帅乃是何仪。跟着他,管俺吃饱饭。”
刘瑁哈哈笑道:“何仪?嗯,跟着他还有何好处?”
何曼摇摇头,再也回答不出来了,直言道:“没了,吃饱便是好处。”
刘瑁道:“你若是跟着我,好处可大了去了!我不但能让你吃饱,还能让你吃好,每顿有酒有肉!”
“真的?”何曼顿时乐了,跳将起来,嚷道,“你先让俺吃顿饱饭,有酒有肉,俺便跟你。”
众人见此,皆哈哈大笑。
刘瑁让人给他解开绳索,就近寻了个庄,让庄主杀猪宰羊,让大家饱食一顿,更让何曼吃好喝好。
等那何曼吃饱喝足,主动趴在刘瑁面前,道:“往后您就是俺的主人了,您叫俺上天,俺绝不入地;您叫俺打狗,俺绝不攆鸡。您说什么俺便做什么!”
刘瑁一只手拉他起来,十分高兴,叫道:“好好好,往后,我不但让你吃好喝好,还会教给你更加厉害的功夫,让你成为大将军,可好?”
何曼这回越发高兴了,连连称好。
刘瑁向何曼打听葛坡黄巾情况,何曼说,这里黄巾军加起来,不下万人,主要由何仪、黄劭两个渠帅统领。
目下天下大乱,群雄征战不休,百姓苦难连连,农事近乎荒废,大家没吃的,只有到处劫掠。
何仪、黄劭两个,平日里带着这些葛坡贼,便是到处劫掠郡县。
汝、颖一代,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府富户,皆不堪其扰,苦不堪言。
刘瑁又问,当地是不是有个叫做许褚的人,能够飞石打人,极为厉害。
那何曼寻思半日,方道:“俺脑子不好使,这个不太记得。再说,此地,能斗得过俺截天夜叉的,没有几人。哦,俺记起来了,前些日子,倒是听到黄劭部下一些兄弟说起过,好像葛坡坞方向,是有个贼人极为厉害,为了抵抗我等黄巾天兵,纠集宗族数百人对抗。好像那黄劭带了上千人马,都不能近前呢。”
刘瑁想,那多半便是他所要找的许褚了。
便令何曼带他前往这个葛坡坞。
何曼脑子笨,并不记得路径,刘瑁只得派遣太史慈带领蒋钦、周泰跟着他,抓了几个黄劭部下的黄巾军,问清方位,方才动身。
路上又在野外歇了一宿,第二日,便向葛坡坞前行。
眼看离葛坡坞不到一个时辰的路途,任夔等前边探听消息的一路队伍回来,说前方发现大批黄巾军。
刘瑁令马队原地待命,急带领众将,纵马上坡,于半坡上遥望黄巾队伍。
但见得葛坡黄巾,声势浩大,远远望去,足有五六千人马。
那为首的将佐身后,大纛之上,绣着一个斗大的黄字。
何曼叫道:“公子,那便是黄劭的队伍。”
“他们集合这么多人,意欲何为?”刘瑁随口问。
何曼虽然脑子笨,还是脱口而出,嘿嘿笑道:“公子,这还用问?定是要去踏平葛坡坞!”
“何以见得?”刘瑁道。
“我听抓来的几个黄劭部下讲,这何仪、黄劭,称霸汝、颖一带,无论官府,还是百姓,皆无人敢抵,只有那葛坡坞,硬是和他们作对,并不投降。这不是在他们两个心窝子上插了一把刀么?黄劭那老小子,早天天做恶梦呢!不将葛坡坞这颗钉子拔了,他定然睡不着觉!”
刘瑁真怀疑何曼这小子到底是傻还是精,此时说起话来,又是如此条理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