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跟在他身后,不停的阻拦。
易峰不管不顾,推开一门发现不是,就推另一间。
就在鸨子打算叫人上前将他打出去时,他却推门走进了一间。
“哼!要是再胡为,看我不将他打出去。”
老鸨子下楼,还在愤愤不平的埋怨。
恰好有一个茶壶从旁边经过,听到鸨子的话,压低声道:
“春娘,这位爷可是万万得罪不起,咱燕来楼四年装修三回,换了三个鸨子,就是拜这位爷所赐。
他出现一回燕来楼,咱楼就要出一回事,被打砸一回。
不成想现今他又来了,春娘还是去上柱香吧,防着咱楼等一下又出事。”
易峰当然不知底下人的议论,此刻他推开门,看到三个纨绔各坐一方,旁边各有一女子相陪,好不惬意。
“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不是曹操,好你三个家伙,出来逍遥也不叫我。”
三人站起,与易峰分别来了个熊抱。
“长孙这老小子说你要在家陪夫人,我们自不好说。”
“放屁,你们要不是怕多了酒资,要么就是怕我惹事。”
说完,四人皆是哈哈大笑。
“子谦,说说海外是什么样的天地,听说你出海,可是羡煞我与处默了。”
旁边的程处默不迭的点着头。
易峰挑一些好玩的事说了,特别将自己在扶桑的威风,那是夸大了十倍有余,听得三人神往不已,程处默不停的拍着自己大腿。
“哥哥背运就背运在是家中老大,若是像子谦一样家中行三,岂不一样逍遥自在。”
程处默的感慨,引得长孙冲和李怀仁两人皆是一脸的鄙夷。
无他,两人也是家中的嫡长子。
长孙冲出去一趟,片刻又走了进来,而后挥退了陪酒的歌女,对着易峰小声道:
“子谦,这次回来,我发现陛下变了。”
“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原来冲兄也有。”
李怀仁附和。
易峰知道,刚刚长孙冲出去就是安排人警戒,不然不会轻易在此地说这话题。
他挠挠头,自己离开两年多,为何回来没有发现。
李二还一样啊,还是那样的臭屁。
“说说,哪里变了?”
“我也不知如何说,就是觉得让人琢磨不透,而且……”
说到这里,长孙冲左右又看了看,面上还带着惊恐。
“此次我回京述职,陛下在听我独奏时,说了许多青雀的事,多为褒奖之词,还言及要我多与青雀走动。”
李怀仁怔了怔,伸手挠了挠头道:
“我今次回来,陛下倒是训斥了一顿,说什么我是宗族子弟,当思忠君报国。
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我啥时候不够忠心了?
子谦,你来给为兄解解惑。”
易峰喟叹一声,有些郁闷的道:
“陛下春秋正盛,而太子渐渐长大了,且从现在来看,太子的德性不错,未来是明君可期。”
长孙冲听他如此说,也是长叹一声,继而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李怀仁则双眼瞪得奇大,嘴开合了几次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倒是程处默一口菜一口酒,似乎三人讨论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易峰看了看一脸忧愁的长孙冲:
“你告诉你父亲了吗?”
“我父亲说,大唐只会有一个太子,也只能有一个太子。”
易峰点点头,这点不出意料。
长孙无忌前期,是坚定的太子派系,但当李承乾失势,踩他最狠的,同样是这位亲舅舅。
说是德性问题也行,说是能认清大势亦可,所求无非是荣华和自保而已。
一时间安静下来,各人皆是闷头喝酒。
易峰知道李二之所以不告诉自己,要给太子树敌,是因为自己肯定会不同意,甚至还会因此事疏远李二。
他连干了两杯,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三人道:
“三位兄长,相信小弟不?”
三人目光同时望向他,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的程处默也一样。
“我赞成长孙伯伯的说法,大唐只能有一个太子,且必须是李承乾。”
“自是相信你,只是立储在于陛下一心,我们能有何办法。”
“两个法子,一是让陛下绝了改弦易辙的想法,二是让其他龙子绝了争储之心。”
三人正待听下文,却不想外间吵闹起来,片刻居然传来打斗。
易峰四人对视一眼,原没当回事,男人打架嘛,十之八九为了女人。
“打,给我打,居然敢跟小爷抢女人。”
公鸭嗓的声音,说明说话之人年岁不大,尚处于变声期。
片刻,薛礼和长孙冲的护卫同时推门而入:
“公爷,隔壁厢房传来的打斗。”
“那管他做甚。”
程处默老大的不爽,正在密谋国家大事呢,怎么能分心被打扰。
易峰看着薛礼,他知道这事肯定与自己有关,否则薛礼不会推门进来。
“另一方人卑职不熟,但被打的人是樊公家的二子。”
易峰一下子站起。
段灌可是狼牙旧人,且在征北时屡立战功,被人欺负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自不会坐视。
不仅是他,李怀仁和长孙冲两人更是直接冲出门。
段灌在进狼牙之前,就是跟着两人混的,算是两人的小弟,小弟有难,大哥自要出手。
易峰随后出门。
李怀仁与长孙冲也没叫人,自己当先冲入战群,先将段灌给救了出来。
易峰看向还在那跳脚咒骂的小屁孩,小屁孩的眼光刚好撇见他。
“哼,正找你呢,就是你刚刚推小爷的门吧,给我一起打。”
易峰一怔,这就将火烧到老子身上了?
“住手!”
薛礼正待上前,长孙冲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孙冲,你休要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哟唿,这下易峰还真的好奇了,居然认识长孙冲,还敢这么嚣张,这又是宗室哪家的败家子。
长孙冲轻哼一声,走到他面前轻声道:
“这是太上皇的六子李元景,莫贵嫔所出。”
难怪这么牛逼,原来是李渊的儿子,李二同父异母的弟弟。
李元景见几人在那私语,小脸胀的通红,正待叫人接着打,却听得长孙冲道:
“赵王,今日不管谁的过错,就当是我长孙冲的不是,还请赵王赏在下三分薄面,各自散去,改日冲定当亲上门赔罪。”
“看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值几文钱,今日小爷就要将这两人好好教训一番。”
他说着,手指的却是段灌和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