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回京了。
易峰是从皇后处得知的消息,这货知道自己回来,居然还没上门。
跟别人玩耍,哪有跟自家兄弟玩得畅快,只是刚出皇宫,还未等他往太平坊跑,就被几个壮汉拦了下来。
“公爷,卑职无礼了,王爷下的令,您中别找我麻烦。”
领头的居然是夏左,李孝恭的亲卫队长。
这货盯着易峰看了许久,尤记得前几年跟易峰在翠华山顶,当时的易峰还与自己平级,同为七品上的校尉,
现今人家展翅冲天,一跃成为公爷,而自己还他娘的是一个校尉,找谁说理去。
“老夏啊,咱哥们也是老交情了,你跟王爷说一声,家有要事,改日再去拜访。”
说完迈步就待走。
夏左可没那么好糊弄,头往旁边一撇,顿时十几个兵士上前,将他架起。
易峰那个气啊,在长安城居然被人俘虏了,更让他生气的是,在外间一直等他的薛礼等人,此刻个个大笑的看着他出糗。
“薛仁贵,老子回去不把你训成狗,老子跟你姓叫薛峰。”
薛礼张大嘴,刚准备畅快大笑不过面上却僵了起来。
他忘了,
他忘了自家公爷的无耻,忘了自家公爷最喜欢玩的就是仇恨转移。
假腥腥的走到夏左面前道:
“老夏,看在哥们面上,放我家公爷这一遭可好?”
夏左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老子连你家公爷的面子都不卖,凭啥要卖你的。
河间郡王的府邸,看着就差被五花大绑而来的易峰,几个老家伙哈哈大笑。
“这小子心眼多,就是身子骨弱一些,不然我们还真拿他没法。”
李孝恭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爷,咱将门下一代,可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若是逼得狠了,陛下必不与我们相予。”
尉迟恭相较程李二人,还是跟易峰走得稍远些,此刻见易峰在兵士中间张牙舞爪有些担心。
“敬德勿忧,这小子就是个二皮脸,你且看着。”
三人正说着,易峰被人松开,扭了扭被他们弄得有些疼的身体,整理了一番衣服。
“三叔伯伯,何必如此,你们召见,小子难道还敢不来?”
笑容是和煦的,心中是骂娘的。
没办法啊!
打?
打不过!
骂?
不敢。
“说说吧,高句丽你是怎么想的?”
李孝恭根本就不搭他的话茬,直奔主题。
“李伯伯,高句丽的情况,你们了解的还真不一定有小子多。
小子敢打赌,这次我们若是贸然进兵,必是失败收场。”
听他如此说,三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连李靖也只是不赞成现在出兵,并没有说必败的话,而依他们对易峰的了解,他能将赌约扯出来,就说明他已经立在不败之地。
“依据是什么?”
“府中有地图吗?我们不妨来个图中推演。”
听到图中推演,三人都来了兴趣,当即令人将地图拿出来,又准备了大把带底角的小旗子。
易峰二话不说,先将高句丽现有的兵力部署插在图上。
付苍所在的沙门岛,本就离高丽不远,且近期又与高丽通商,所以对他们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李孝恭级别最高,他自然是代表大唐一方的最高指挥。
三人轮番上场,一番推演下来,三个老家伙的脸色越来越黑。
“胡闹,你就是个叛徒,高丽怎么会想到移开京,而拉长我军的补给线。”
“还有你这个大王城能坚守两月的依据从哪来?”
地图上三人一败涂地,就开始指责易峰的一些设定不成立。
“咱们历朝历代,牵都的事情还干得少了,他高丽王再昏聩,难道会在开京等着成为我们的阶下囚?”
“程伯伯,大王城是高丽的军事重城,又为防卫大唐的首道屏障,你知不知道,他的城池完全是依照洛阳城而建,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两月还是小侄的最低预估。”
“三位叔伯,就这我还没采用非常规战术,如断粮草,伏击游击之类,只要将战事推至冬日,我军必败。”
三人不再吭声,面色从刚开始的激动,再变黑,如今却是满脸的落寞。
他们当然知道高丽不会轻易打下来,但越是才智高绝之辈,大多皆为自信心十足之人。
总认为别人办不成的事,对于自己来讲都是小菜一碟,易峰现今就给他们好好的上了一课,此事的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肚子饿得咕咕叫,见三个老家伙各坐一方在喝闷酒,他小心的,一步步慢慢往外间退去。
至于安慰他们,别闹了,估计自己挨打的可能性会大些。
还未出门,就看到恭礼等人正在前厅大吃大喝,他那个气啊。
“还吃,走了。”
说完也不待众人答复,他就往长孙府邸赶去。
“小公爷来了,老爷正在用膳,老奴这就去通知。”
门房的老头对易峰很熟悉,否则也不会称他为小公爷,况且也知道眼前这位爷,
是整个大唐最独立特行的,谁家拜访,不是先递贴子,而他来家里就从来没递,为此老爷来出口夸过,说他不见外。
“我不找长孙伯伯,听说长孙冲回来了,人呢?”
“小公爷,我家少爷和程家小公爷和小王爷他们去了燕来楼。”
易峰看看天气,这他娘的天还没黑,这帮人居然如此的色急,是可忍孰不可忍。
慢着!
自己似乎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程家小公爷?那肯定指的是老程大儿子程处默啊!
至于小王爷,用屁股用也肯定是李怀仁。
这几个货都回来了?
“子谦来了,为何不进里间,老夫的门楣低了?”
长孙无忌得人禀报,易峰来了,他草草吃完,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出来一看,这小家伙居然跟门房聊上了。
“长孙伯伯好,小侄突然忘了,从海边带了些特产,这就回去拿,明日再来拜访。”
说完如同屁股中箭一般,快速遛了,被这帮老家伙抓住,自己的大好青春又得虚度了。
燕来楼,自贞观开始,前后进行了三次装修,其中两次就是因为易峰。
他赶到时,刚好华灯初上。
老鸨子居然又换了人,见到他带着随从,以为是肥羊,招待那叫一个欢实。
易峰说了半天,老鸨子居然都说没见过长孙冲等人。
直接撇开老鸨,一间间的开始找起来。
他目的性很强,这几个货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只要找几个大些的包间就成。
“子谦若知道我们回来,没有找他,你说他会怎么样?”
“就是,就是长孙多心,说他夫人要生产,不应叫他来此地方,依我说昨日我们就该去易府找他。”
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李怀仁和程处默的大嗓门。
“信不信我求陛下旨,再把你们三个要到我这里,看我如何操练你们。”
易峰说着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