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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困龙在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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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天降大任于斯人 童年之路多桀难

雨过天晴,世界焕然一新,树叶越发明绿。阳光更加灿烂,河水悠悠流淌。

荆轲抱着紫燕公主看着远处的小路,翘首企盼嬴政的身影。

紫燕公主:“大哥哥,赵政哥哥怎么还不来啊?!”

荆轲哄着紫燕道:“赵政,一会就来了!紫燕听话,等赵政哥哥来了,让他给你建一个很长很长的长城!”

紫燕公主噘着小嘴道:“可是,大哥哥你看太阳!”紫燕公主抬起小手指着当空的太阳道:“都已经中午了!我都有点肚子饿了,我想回去吃午饭!”紫燕公主显得有些不高兴。

这时,阿房从河边拎起鱼篓,转身来到紫燕和荆轲公主的面前道:“荆轲大哥,紫燕饿了,你就先带她回去吧,我留下来等赵政,如果还不来,我就去他家找他,看看他怎么了!”

荆轲点点头:“好!那我就先带紫燕回去,你也别等太久,早点回家吃饭!”

阿房一笑:“嗯,没事!”

荆轲对怀中的紫燕公主道:“紫燕,走,我们回去吧!”

紫燕公主点点头:“嗯!”转头对阿房摆摆手:“阿房姐姐,再见!”

阿房目送荆轲抱着小紫燕公主离开后,左顾右盼,始终不见嬴政的身影。

阿房喃喃道:“赵政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不行!我得去他家看看他!”

想到此处,阿房便一个人提着鱼篓离开了河边。

小阿房提着鱼篓来到异人居所寻找嬴政。

到了门前发现门上已然贴满了封条。

小阿房不明白怎么回事,转头问路过的一个大婶:“大婶,你知道赵政家里出什么事情了么?!”

大婶:“你说他们家啊?被封了!现在到处都在抓他们呢!”

小阿房:“为什么封他们家还要抓他们?”

大婶:“他们是秦国人啊,现在秦国攻打我们赵国,死了那么多人,不抓他们抓谁啊?!”

小阿房:“可是,那是秦国的军队杀的人,又不是他们!”

大婶:“小姑娘,你真善良,不过我要告诉你,秦国人没有一个好人,就知道杀杀杀!你以后可不要跟秦国人亲近!”说完,大婶走了。

小阿房看着大婶的背影又看了看门上的封条,心道:“阿政,现在处境一定很危险!就算你是秦国人,也是个好的秦国人!我得先找到你,不能让人把你抓起来!”

想到此处,小阿房已经流下泪水,她用手抹了一下,然后匆匆忙忙跑回家。

赵姬和嬴政躲在祠堂里。

嬴政:“娘亲……我们可以出去了么?!”

赵姬:“不行,现在有人在抓我们,我们不能乱走!”

嬴政:“娘亲,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赵姬:“因为你父亲是秦国的王子,他在赵国做人质,现在秦国要攻打赵国,赵国就要杀你父亲,你父亲只好逃回秦国了!他们抓不到你父亲,就只好抓我们母子了!”

嬴政:“娘亲,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什么秦国赵国的,人质打仗的,等我长大了,让它只有一个国家,看谁还敢乱来!”

赵姬一笑:“好!那娘亲就等着你把这许多国家都变成一个国家!”

嬴政点点头,然后有些愁眉道:“娘亲我有些饿了!”

赵姬的笑容瞬间也僵住,然后摸摸嬴政的头:“是啊,一天没吃东西了,你等着,娘亲去给你弄吃的去!”说着,赵姬起身。

嬴政:“娘亲,你出去要小心啊!”

赵姬:“嗯,娘亲很快就回来,你记得,千万不能随便乱跑,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等娘亲回来!”

嬴政点头。

赵姬转身出了祠堂,将门带好。

街道上一片热闹,嫪毐在街头卖艺,引得旁观众人连连喝彩。

就在对面的一家米店前,赵姬笑着对老板:“老板,你这米真好!”

老板:“那当然了,我这米可是全邯郸城最好的米!夫人,你要多少?”

赵姬不好意思笑笑:“老板,我想问,你这里赊帐不?!”

老板一怔,有些不高兴:“赊帐?!”

赵姬道:“是啊!我现在身上钱不够,但是我急需一些粮食的,你能不能行个方便,先赊给我一些,过几天等我赚到钱了就一定还给你!”

老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买米还要赊帐?!你说还我就信你啊!万一你不还我找谁去?!没钱就别吃,饿死拉倒!去去去,别在这里捣乱!”

赵姬央求道:“老板,求求你,行行好!我一定会还你的!现在我儿子正在挨饿,您就赊我一点米吧!求求你了,你广结善缘,以后生意也更好!”

老板:“你有完没完啊?!都像你这样我还做不做生意啊!快走快走!”说着,老板不耐烦的推推搡搡地赶赵姬。

赵姬悲痛得哭着哀求,老板不应,转身回店里。

赵姬见老板不注意,上前就拿起簸箕,盛了半斗米转身就跑。

老板发现,大叫:“站住,不赊帐你还抢啊!”老板穷凶极恶的拽住赵姬,与赵姬争夺簸箕,赵姬死命不放手,老板便一脚将赵姬踹倒在地,簸箕中的米全部洒落在地上。

赵姬哭得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用手拾起落在地上的米粒。

老板恨恨道:“你这个贱妇,害我损失这么多的粮食!你给我赔!”说着老板狠心的用脚踩住赵姬拣米的手,碾了下去。

赵姬痛得大叫一声。

这一声,惊动了旁边卖艺正在收钱的嫪毐。

嫪毐上前一把拽过老板:“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老板的手臂被嫪毐扭得生疼。

老板看着嫪毐也不敢造次,就好言道:“壮士,你不知道,这疯婆子,没有钱还要赊帐要我的米,说她儿子在挨饿。我们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怎么能赊帐?我不给她她就抢我的米,你看看她,把我这米弄得洒了一地!”

嫪毐看着一边跪地继续拣米粒的赵姬,对老板:“谁还没有为难着灾的时候,人家有钱还能不给你么?!你也不用对一个妇人这么狠!好了,她把你的米弄撒了,这钱我来赔,另外,你再给我量十升米装好!” 说着,嫪毐将盘子中的钱全部给了老板。

老板闻言喜笑颜开:“好好好!壮士真是好人啊!”老板称米装好给了嫪毐。

嫪毐拿着米来道赵姬面前,道:“这位大姐,你先起来别哭,这米我送你了!”

赵姬泪眼婆娑,看着嫪毐,不知道如何言语。

嫪毐见赵姬楚楚动人姿态,心生怜惜,又道:“你别伤心了,赶紧拿着米回家吧!”

说着嫪毐将米袋放在地上,赵姬跪下:“谢谢壮士!谢谢壮士!”

嫪毐:“大姐,你别这样!我嫪毐也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帮你这些!全当你我有缘了,你赶紧回家吧!”

赵姬被嫪毐扶着起身,嫪毐点头一笑。

赵姬擦了擦眼泪,伸手去提米袋,米袋很重,赵姬提了一下又放下。

嫪毐道:“是不是沉了些?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里?!”

赵姬:“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家啊!跟我儿子苟且栖身在城郊的一座破旧祠堂里。”

嫪毐:“走,我送你回去。”

赵姬和嫪毐推门而入,嫪毐将米袋放在地上。

赵姬环顾祠堂没有发现嬴政的身影,惊慌的喊道:“政儿!政儿!”

四周没有回答的声音。

赵姬着急地:“走的时候都饿了,这会到哪里去了呢?”

嫪毐看着赵姬惊惶失措的样子,赶忙上前安抚道:“赵夫人,你先别急!小孩子贪玩,可能就在附近!”

赵姬赶忙转身向外走,刚到门口,一开门,却见嬴政抱了很多柴禾进来。

赵姬一见嬴政安然无事,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但仍然有些急切的问道:“政儿,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跑出去了?!娘亲不是告诉你,不要到处乱走的,就在这祠堂里等我的么!”

嬴政一笑,将柴禾放在地上,对赵姬道:“娘亲,我们不是要做饭么,我去拣柴禾了!这样你回来就可以直接做饭,不用再去拣柴禾了!”

赵姬看着嬴政如此懂事,上前摸摸嬴政的头,一笑。

嫪毐上前微笑道:“赵夫人,你儿子还真是懂事呢!难怪你这么疼他!”

嬴政抬头看着嫪毐,问赵姬道:“娘亲,这个人是谁啊?!”

赵姬道:“这个是嫪毐叔叔,是我们的大恩人呢!今天的米就是他给我们买的,快过来拜谢嫪毐叔叔!”

嬴政不明所以,略一迟疑,还是很听话的上前欲拜:“谢谢嫪毐叔叔。”

嫪毐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对赵姬道:“咳,这点小忙不算什么的!赵夫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以后若是还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找我就是,只要我嫪毐能帮得上的,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嫪毐又转身对嬴政:“赵政,你娘为你吃了不少苦,你以后可要好好听话啊!”说着,嫪毐一笑,摸摸嬴政的头。

嬴政转头对赵姬道:“娘亲,是不是有人又欺负你了,你告诉孩儿,孩儿去给你报仇!”

赵姬又是委屈又是欣慰道:“好了,没事了!你不是饿了么,娘亲赶紧给你做饭!”

第二天。

赵姬手里提着一些吃食,嫪毐抱着被褥,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祠堂。

嬴政躺在厚厚的稻草上,昏昏沉沉,脸色苍白,嘴唇干涩。

赵姬和嫪毐没有注意嬴政的异样。

赵姬将吃食放在桌子上,然后接过嫪毐抱着的被褥,道:“我来!真是谢谢你了!”

嫪毐道:“赵夫人你怎么总是谢来谢去的?!我嫪毐都不知如何是好!”

赵姬一笑道:“你是我们的恩人啊!怎么能不谢!”

嫪毐道:“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赵夫人你可不要这么说,你以后啊就把我当自家人好了!正好我嫪毐也是孤家寡人,我们相互照应嘛,以后说不定就有什么事情要靠赵夫人帮忙呢!”

赵姬一笑:“这天也快黑了,你不如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嫪毐高兴地点头道:“好!既然赵夫人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无聊,人多了吃饭还热闹呢!”

赵姬一笑,转头对稻草上的嬴政道:“政儿,别睡了!先起来吃饭吧!政儿!起来吧!”

嬴政微微睁着眼睛看向赵姬,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出声音。手指尖微微抖动,似乎想抬手。

赵姬叫了几声嬴政,发现嬴政没有声音,赵姬上前到了嬴政身边柔声道:“政儿!政儿!”赵姬看到嬴政脸色十分难看,便抬手摸了摸嬴政额头,惊的赵姬赶忙一抬手,惊呼:“政儿!政儿!你醒醒!”

站在门口的嫪毐听出赵姬声音的不对,赶忙上前道:“怎么了,赵夫人?!”

赵姬抱着嬴政,一时情急眼泪流了下来:“政儿病了,在发烧,头好烫!”说着,赵姬呜咽起来。

嫪毐伸手摸了摸嬴政的头:“这么烫,赶紧找大夫去!”说着,嫪毐从赵姬怀里抱起嬴政,赵姬跟着,出了祠堂。

嫪毐背着嬴政,赵姬一旁跟从,匆匆忙忙地赶路。

终于找到了医馆。

赵姬上前与接待的小厮道:“大夫呢?我们要看大夫!”

小厮道:“什么病?谁看?!”

嫪毐背着嬴政上前:“这孩子发烧很厉害!”

小厮道:“哎呀,那恐怕等不及了,我家先生出诊去了,恐怕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我看这位公子的样子,确实病得不轻,你们还是赶紧找别家吧!”

嫪毐急道:“那还罗嗦什么,就说大夫不在家就是了!耽误事!”说完,嫪毐背着嬴政出了医馆,小厮欲言又止。

赵姬跟着出来,赵姬又哭了起来。

嫪毐安慰道:“赵夫人你先别哭!邯郸城里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医馆,他们的大夫出诊了,我们去别家!你不要着急,政儿一定没有事的!”

赵姬擦擦眼泪点点头。

阿房家。

阿房一边磨面粉,一边思索着:“阿政,你在哪里呢?!现在怎么样了?!有很多士兵在找你呢,他们要杀你,你可一定要藏好,千万不要被他们找到啊!”

赵高匆忙进入内厅,对公子嘉道:“公子,有赵姬和她儿子的消息!”

公子嘉:“哦?怎么了?”

赵高道:“刚刚我们的人回报说,看到一个壮年男子背着赵政,和赵姬在城里寻医!”

公子嘉:“赵政病了?……高,传令下去,不要惊扰他们,继续密切跟踪监视,绝不能让平原君他们的人给抓了去!”

赵高道:“是!”

公子嘉深谋远虑道:“现在,他们母子可是我们手中最重要的棋子!……”

嫪毐背着嬴政,和赵姬又来到一家医馆外面。

医馆已经关门。

赵姬上前拼命的扣门,道:“大夫,大夫!快开门,救命啊!”

赵姬连续喊了几声之后,店门被启开,一个白髯的中年男子道:“什么事?”

赵姬道:“我儿子病了,很严重,大夫您快给瞧瞧!”

大夫意识道情况紧急,马上将赵姬和嫪毐让进店内。

大夫给嬴政诊治,翻了翻他的眼睛,大夫叹口气。

赵姬见状,上前询问道:“大夫,怎么样?!”

大夫摆摆手道:“夫人,恕在下医道不够高深,令公子的病我是没有办法了,你还是去别家吧!”

赵姬瞪着眼睛,一时间不敢相信,道:“大夫,您不能这样啊,您一定要想想法子救救他,他还这么小!”

大夫摇头叹息:“请恕贫医无能为力!”

嫪毐愤怒的站起来:“无能为力?!无能为力还当什么大夫,就是一个发烧,你都无能为力,你还能干什么?!趁早把你这医馆关门算了,要不然你得耽误多少条人命!”

大夫被骂,一时语塞。

嫪毐抱起嬴政,对赵姬道:“赵夫人,我们走!”

嬴政趴在嫪毐的肩膀上,脑子里闪现阿房的身影——阿房提着鱼篓微笑着向嬴政走来,将鱼篓送到嬴政面前,道:“阿政,给你!”

嬴政又看到了异人走过来:“政儿!政儿!”

嬴政迷糊中喃喃道:“阿房!阿房!父亲!父亲!”

赵姬看着嬴政:“政儿,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嬴政没有说话。

嫪毐抬头又看到一家医馆,道:“赵夫人,你看!”

赵姬正准备敲门,忽然听得身旁有人说道:“夫人且慢!”

赵姬回头一看,是一位算褂先生装扮的人(尉缭)。

尉缭:“这小孩的病恐怕寻常的庸医是治不好的。”

嫪毐不屑道:“难道你有办法治好?”

尉缭:“请跟我来。”

嫪毐看了看赵姬。

赵姬果断道:“跟他走!”

尉缭仔细地给嬴政诊治。

赵姬在旁边焦急的看着。

嫪毐大汗淋淋。

尉缭看了看嬴政的舌头,然后道:“夫人!令郎的病,重啊!”

赵姬大惊:“大夫,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千万别再说无能为力了!您行行好,只要能救我儿子,让我干什么都行!”说着,赵姬痛哭着给大夫下跪。

尉缭和嫪毐赶忙上前扶起赵姬。

尉缭道:“夫人莫急!我担保令公子没事!”

赵姬又惊又喜道:“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尉缭坐下,给开了个药方,然后拿给嫪毐道:“你们就按这方子去抓药,三副便可痊愈!”

嫪毐一笑:“好!”从怀中掏出刀币放在桌子上,道:“多谢大夫!”

尉缭挥了挥手,示意不必。

嫪毐有些诧异。

赵姬问道:“大夫是嫌少了?”

尉缭一笑:“非也。小公子是贵人,在下不收医酬。”

赵姬一惊,不敢暴露身份,故意道:“大夫说笑了,我们母子两个穷困潦倒,能活命就不错了,哪是什么贵人啊!”

尉缭:“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小公子命中有此一劫,若能熬过去,日后定是人上之人啊!”

赵姬眼中闪出欣喜的光芒。

尉缭:“母以子贵,夫人以后也会富贵无穷啊!”

嫪毐笑道:“呵呵,先生算得准吗?”

尉缭笑道:“我若说准,你信吗?我若说不准,你还算吗?准与不准,日后自见。”

嫪毐:“那先生不妨也为我一算。”

尉缭:“壮士也是富贵之相,可惜……”

嫪毐:“可惜什么?”

尉缭:“可惜只有半世富贵。”

嫪毐大笑:“哈哈哈!有一朝富贵也足矣!富贵一辈子老子还觉得没意思呢!”

尉缭淡淡一笑,取来一把桃木剑,拔出剑身,留下剑鞘,双手捧给赵姬,道:“夫人,这把桃木剑是我送给小公子的。”

赵姬很吃惊:“先生,这……”

尉缭:“我与小公子有缘,日后必能再会,今日先送个见面礼。”

赵姬:“先生把我弄糊涂了……”

尉缭一笑。

嫪毐对赵姬道:“先生神算,高深莫测,我们就别瞎猜了。你就替儿子收下吧!”

赵姬接过剑来,看了看病中的嬴政。

尉缭笑着点点头。

赵姬抱着嬴政坐在稻草上,白天嫪毐拿的被褥已经铺垫好,赵姬给嬴政盖了盖被子。

嫪毐端着药从外面进来,将药小心翼翼的放在赵姬身旁道:“赵夫人,药已经煎好了!”

赵姬去拿药碗,不小心被烫到了,赶忙吹手。

嫪毐关心道:“小心!”

赵姬这才用衣服袖子隔离了手指,然后轻轻端起药碗,用调勺搅动了一下药水。

嫪毐扶起嬴政。

赵姬给嬴政喂药。

荆轲和阿房、紫燕公主在河边。

荆轲对阿房道:“怎么?还没有找到阿政么?”

阿房摇摇头。

紫燕公主拉着荆轲的胳膊道:“大哥哥,政哥哥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以后再也不跟我们玩了啊?!”

荆轲抱起紫燕公主,哄道:“没有!你政哥哥有点事情,所以现在他不能出来玩,过几天他就会来找你的!”

阿房忧心道:“现在城里好多兵都在找阿政和他的娘亲,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好担心他啊!”说着,阿房哭了起来。

荆轲安慰道:“我们找不到他是好事!这说明他们藏的很隐蔽,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我想应该没有什么事的,如果被抓去了,那些士兵也就不用到处找了!阿房,你不要哭,赵政一定会没有事情的!他那么聪明!肯定能化险为夷!”

阿房听了荆轲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嬴政悠悠转醒,睁眼看到赵姬守在身边,双眼布满血丝。嫪毐已经在一边睡着。

嬴政看着赵姬,轻声道:“娘亲!”

赵姬笑起来:“政儿,你终于醒了!”

嬴政:“嗯,娘亲,我梦到父亲了!他说要接我回秦国!”

赵姬摸了摸嬴政的头,强忍住不哭泣:“政儿,只要你没事,我们去哪里都一样!娘现在只有你了,万万不能再失去你!”赵姬一把抱住嬴政。

嬴政道:“娘亲,你怎么了,政儿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陪着你呢么!”

赵姬抱着嬴政摇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阿房坐在河边对着水里的影子发呆。

远远的。

荆轲陪着紫燕公主在用沙子堆着长城。

阿房拿起一颗石子,抬手刚想扔向河心,却见一颗石子已经连着在水面上跳了几条,落进了河心。

阿房奇怪的一回头,发现嬴政站在面前,嬴政腰上插着那把桃木剑。阿房赶紧起身,看着嬴政,开心的大叫:“阿政!是啊,真的是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嬴政微微笑着。

远远的。

荆轲和紫燕公主被阿房的叫喊声惊动,看向这边,一见是嬴政,赶忙跑了过来。

荆轲一时忘记紫燕公主,紫燕公主还摔了一跤。但是自己爬了起来,跑向嬴政。

荆轲上前道:“阿政!你终于来了,这几天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紫燕公主过来道:“政哥哥,你去哪里玩了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阿房道:“阿政!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

嬴政呵呵一笑:“有你们在,我怎么会有事情呢!我好着呢!对了,阿房,我前两天做梦还梦见你了呢!我梦见你给我送鱼吃的!”

阿房一笑。

紫燕公主噘嘴道:“政哥哥,那你有没有梦见我啊!”

嬴政被紫燕公主问住:“啊?!你啊!”

荆轲赶忙说道:“当然梦见你了,紫燕这么可爱,我们都会梦见你的!”

紫燕公主开心的嘻嘻笑了。

荆轲:“阿政的这把木剑真不错,哪儿弄来的?”

嬴政:“我娘说是一个先生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以后可以用这个跟荆轲大哥习武了!”

阿房摸了摸剑身,道:“这剑真好,我也想要。”

嬴政:“女孩子别玩刀剑什么的,不好。以后我送一座王宫给你!真的!”

阿房道:“吹牛!那你就下次做梦的时候送吧!”

嬴政认真道:“谁要在梦里送啊?我要送真的王宫给你,等我长大了一定送你!”

阿房笑笑。

赵姬焦急的站在祠堂门口左右遥望。

嫪毐上前:“赵夫人你别着急,小孩子贪玩,可能赵政跟伙伴们玩,忘记了回家吃饭的!”

赵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呢?你说他能去哪?附近都找遍了也看不见他,真是急死人了!天哪,不会被官兵抓走了吧!”说着说着,赵姬哭了起来。

嫪毐轻轻拍了拍赵姬的肩膀:“赵夫人,你别多想,赵政那么聪明,即使遇到官兵也未必能抓到他!”

赵姬越想越伤心,悲痛万分,嫪毐一旁陪伴。

赵姬一时感情脆弱,投入嫪毐的怀抱,哭道:“如今,我所拥有的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我不能失去政儿啊!”

嫪毐温柔道:“赵夫人你别怕,还有我嫪毐在呢。政儿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再出去找找!”

正说到这里,嬴政带着换了衣服的阿房回到了祠堂。

嬴政对着门口的赵姬和嫪毐大叫道:“娘亲!我回来了!”

赵姬一惊,离开嫪毐怀抱,来到嬴政跟前:“政儿,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娘亲多担心你啊!”

赵姬一把抓住嬴政的手臂,嬴政痛的哎呀一声。

赵姬掀起袖子看到了伤口,怒道:“你又跟人打架去了是不是?打到这么晚才回来?你到底有没有出息啊?把娘亲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么?我们现在四处躲藏,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你怎么还如此惹是生非呢!”赵姬气得大发雷霆,对嬴政吼叫。

嬴政看着赵姬,低下了头:“娘亲,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异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嬴政的身影和天真的笑容。

异人心道:“政儿,你和你娘亲还好么?为父对不起你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放心,为父一定夺得王位,到时候接你们你和你娘亲回秦国!你要相信为父,不管遇到什么,怎么样的困难,你都要用我们秦国子民坚忍不拔的毅力熬过去,大秦一统天下的宏伟事业还要我们父子来完成呢!”

想着想着,异人的眼中,泪光闪动。

歌舞升平的宴会。乐师演奏的笙等音乐。

华阳夫人、阳泉君、阳泉夫人、吕不韦、子楚在席。

阳泉君频频向吕不韦和子楚敬酒。

阳泉君放下酒樽,问子楚:“公子婚配否?”

吕不韦暗暗吃惊,他已猜中阳泉君的意图。

不待子楚回答,吕不韦装作无意的样子率先说道:“公子前年已经婚配,夫人是位多才多艺之人呢。不仅人长得俊美,而且通情达理,很受众人敬信,邯郸城内提及公子夫人没有不称颂的,前几年又为公子生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公子。”

吕不韦说到这里,转向华阳夫人:“夫人应该知道这件事,小公子诞生后曾派人给夫人报来喜讯呢。”

华阳夫人连连点头,笑容可掬地:“我虽然没有见到我那小孙子,但从吕先生嘴中得知,他一定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孩子,一旦秦赵战事结束,就派人将她们母子迎接回宫,让我们全家团聚,也让我早一天抱上孙子。”

吕不韦立即附和道:“夫人想得真周到,还是早一天将她们母子接回来好,孤儿寡母长久留在赵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吕不韦见子楚表情很难看,没有再说下去,他隐隐猜中子楚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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